“嗯？”实验室内，那头大真魔忽然发现了一点异常。
它抬头向天空看去，见到远方的天空，一点星辰闪耀。
“那是什么？”
话音刚落，一抹流光直射入实验室。
“看样子就是这里了。”
它们见到一名灰衣青年踏着长虹，落在导引罗盘的传送圈外。
灰衣青年仰头望着导引罗盘射出的红光，似乎完全没有在意周边还有大量妖魔。
“喂，你！”刚准备离开的暗月从其身旁走过，先天巅峰的力量凝聚于手，朝灰衣青年抓去。
暗月的手落下，他引以为傲的先天巅峰功力，轰在对方肩头，对方竟纹丝不动
“你是暗月吧？”那青年转过头，露出一个笑脸，“又见面了。”
暗月看着这青年的脸孔，隐约觉得有些眼熟，不过片刻，便脸色大变：“你是！？”
“呵呵。”灰衣青年轻笑一声，“
暗月脸色一沉，毫不犹豫又一掌轰在对方胸口。
依旧是纹丝不动。
“你的修为！？”暗月这才意识到，他引以为傲的先天巅峰修为，在对方面前，屁都不是。
“暗月，怎么回事？”一号不悦道，“他是谁？”
“他就是姜阳！”暗月下意识地后退几步，他完全想不通，对方的修为不是先天巅峰么？
“区区下界蝼蚁。”一号打量着姜阳，“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正好省的我去找你！”
他向周围的妖魔道：“杀了他！”
周围传送过来的妖魔立即纷涌而上。
但还未等这些妖魔杀到近前，剑光一闪。
成片的妖魔像是稻草一般，直接被腰斩。
这些妖魔的再生之力丝毫没有发挥作用，当场死亡！
“什么！？”这一刻，一号的脸色也变了，这些妖魔，至少先天，还有不少是人魔精锐，对比仙道就是人仙。
这种级别在下界，一个就可以坐镇一方一流大宗！
怎么会被一个下界凡人，轻易斩杀？
“一帮废物！”那头大真魔怒喝一声，直接一拳朝姜阳轰出。
与真魔对等的，乃是真仙，比人仙还高出一个层级，而大真魔，比真仙还强！
这一拳的力量，直接让空间震颤，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这样的攻击，别说是人仙，真仙都不可能接下。
姜阳见到这一拳，也面带异色，他很清楚这一拳的威力，这样的攻击，凭借自己初入人仙的修为，就算境界再高都抵挡不住。
但他却依旧没有闪避，就好像没有看见这一拳一般。
“吓傻了么？”
当周围人生出这样念头的时候，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压力，从四面八方压向那头大真魔。
仿佛整个世界的力量，加诸一身。
那头真魔的拳头当先爆开，紧接着是身躯，直接被世界之力挤爆！
“嘭！”
血肉溅得到处都是。
“对了。”姜阳这才不疾不徐的开口解释，“忘了告诉你们，这个世界的力量上限是先天巅峰。”
他看着地上不断蠕动重组的大真魔血肉，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我也是前不久才试出来，你们不知道也正常。”
“……”一号顿时有种想吐血的感觉，下界有力量上限这是所有上界之魔都知道的，但绝大多数时候，力量超限，只需要承受空间破碎的反噬。
除非是某些传说中极为古老的世界，这种世界有其独特的世界法则。
“根据典籍记载。”姜阳道，“上古时期有一位强大的人王，绝地天通，所以咱们这儿，最高就只能是凡人顶峰。”
“谁来都一样。”
“绝地天通，失落的世界……”一号喃喃自语，“难怪……”
一号吃了个哑巴亏，却并不慌乱：“好一个绝天地通，但你可知，道高者，即使只拥有凡人的力量，也可以化腐朽为神奇？”
姜阳微微一笑：“这样说来，你莫非要跟我比道法？”
一号旁边，那头大真魔重新凝聚肉身，它眼中杀意森然：“比试道法？让我来吧。”
似它这样的大真魔肉身被毁虽然不致命，但它显然还是很耿耿于怀。
“哦？”姜阳似笑非笑地看着它，“你确定？”
回答的，是大真魔的
这一拳与先前又有不同，力量虽然远不及先前，但其中却蕴含着极为深奥的魔道，一拳出，重重叠叠，仿佛百魔千手。
姜阳同时出手，以拳对拳。
轰！
大真魔当场倒飞出去，将身后的墙壁砸出个巨大的窟窿。
紧接着，浓郁到凝固的死气从大真魔体内逸散开来。
“大道……本源！？”
大真魔只来得及吐出这几个字，当场气绝。
“大道本源！？你！？”一号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死死地盯着姜阳。
“看样子你已经猜到了。”姜阳索性不隐瞒了，他声音平静，仿佛叙述着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我已经掌控了你们要找的那件东西。”
这怎么可能！？一号感到难以置信，这种级别的东西，怎么会是一介凡人能够轻易掌控的？
除非……
一号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姜阳：“你是……天生就能与道器融合的先天道体！？”
姜阳没有回答，只道：“还有遗言么？”
“……”一号道，“你杀了我，你在南市的那些朋友呢？”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昏暗的实验室内，只有剑光如练。
南市。
一处小巷内，鲜血顺着巷道流淌如溪，黑鹰躺在冰冷的地上，目光所及处，是一只由骸骨与金属组成的狰狞怪物，还有……满地的尸体。
这是什么？妖魔吗？
没有人能够回答他，那高大的怪物举起爪子，其上恐怖的死亡力量汇聚。
一爪击下。
……
一段时间后，京都。
大量特战部队将实验室重重包围。
他们见到的，只有满地的妖魔尸体。
往里走去，踏入那座半坍塌的实验室，暗月、王永涛一具具尸体躺在血泊中，双目圆睁，怒诉着生前的不甘。
还有一名灰衣青年，不疾不徐地走到那尊导引罗盘面前。
“该结束了。”
灰衣青年，正是姜阳。
就在姜阳触及到导引罗盘的一瞬间，周围的环境迅速变幻。
就像是每一次穿越时那样，周围的一切，全部消失，剩下的，只有黑暗。
但这一次，并非只是穿越，姜阳也没有去往异世界，而是……
视线逐渐回归，眼前，是一尊等同于山岳的伟岸黑色雕像。
姜阳的目光，只能看到雕像的底座。
抬头仰望，其膝盖，已高耸数百刃，其腰身，已入云端。
其身躯，仿佛直插入九霄之上。
他听到自九霄之上传来的声音：“于吾像前三叩首，不亡不灭到永恒。”
“很可惜。”姜阳道，“跪伏你的，都已经死了。”
天空上一道锐利的目光，穿过重重云层，投落下来。
“犯吾者，仙神尽灭！”
紧接着，一只遮天蔽日的巨掌从天而降，掌锋覆盖之处，周边高山尽成齑粉。
莫说是人，或许正如它所说，仙神尽灭！
“入侵我的精神世界，也好意思用这种雕虫小技？”
巨掌底下，姜阳如风般消散。
紧接着，他的声音出现在天地间各处。
“我，即是世界！”
被巨掌劈碎的巨峰瞬间恢复完好，不仅如此，雕像下方飞速隆起数座万仞巨峰，如同天牢一般将那尊巨大魔躯锁入其中。
随后天空中一颗奇异的水珠出现，它如一颗太阳般发出万丈光芒，照射之下，巍峨的魔躯竟不断崩溃。
“你杀不死我。”那巨大无比的魔，声音依旧如恒。
“但我可以讲你从人界赶出去。”姜阳道。
“下界凡人，亵渎魔神，唯死而已。”
姜阳语调冷漠：“在上面或许我奈何不了你，但在下界，你们的爪子，伸过来一只，我剁掉一只，你要不要试试？”
“吾将诅咒你，永堕修罗，不得超生。”
姜阳看着眼前不断崩溃的魔神像：“你的道，影响不了我，你的诅咒，跟跳脚骂娘有什么区别？”
魔神的头颅动了动，但因为崩溃太多，已经发不出声音。
最终，碎裂满地。
紧接着，周围再次化为黑暗。
魔神像消失了，天地也消失了。
再度恢复视觉时，姜阳已经回到原地。
手中那导引罗盘，已然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