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晴秋真的很怕,一边痛哼一边问。
“有的。放心,”医生连忙让护士抬人进去,把检查仪器准备好,看病人情况极不稳定,出声安抚,“放心一般都能治好。”
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能撑的,哼唧半天也没昏过去,脸煞白煞白的。
电梯里面都清空了,严晴秋被推了进去。
医生说:“要不先别太紧张,你先晕吧,不然还给你腺体打麻药。”
严晴秋一开始很晕的,头昏脑涨还想吐,但是她强撑了很久,现在想晕,人却还很清醒。
她难受的脸都皱了起来。
宋轻惹一直安抚她,拍拍她肩膀,严晴秋很担心被拍到,她刚刚走完秀,要是上了什么社会热门,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没脸见人了。
想着她被推进了手术室,严晴秋从来没有得过什么重病,也从来没有到医院做过手术,看着要进手术室了,心里很害怕,她拉着宋轻惹,“你跟我一起,跟我一起吧,我害怕。”
医生把她的手拉了回来,说:“这又不是助产,病人,你不要紧张。”
语气很无奈。
严晴秋很害怕,万一她一觉醒过来,腺体被割了怎么办,她在这个世界基本没什么可以相信的人了。
“好了,别怕别怕。”宋轻惹不停的安慰她,到门口,医生把门关上了。
宋轻惹被关在了门外,她皱了皱眉,她往里面看着,护士拿着单子让她签字和填信息,询问:“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宋轻惹回:“她的未婚妻。”
她捏着钢笔签字:宋轻惹
宋轻惹?
对方多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惊讶,居然是她,护士再往上看看,看到上面病人的名字,严晴秋……这简直是惊天大瓜。
宋轻惹写完,把纸笔还给她,看看她胸口的牌子,说:“医院保密措施做的不错吧?”
护士点头,说:“你记得去缴费,拿着单子过去,还有住院手续一起办理。”
宋轻惹问:“她的情况怎么样,腺体会不会有事。”
“不清楚,等医生出来再说吧。”
宋轻惹拿着手机过去,所有手续弄完,严晴秋还在里面做手术没出来,宋轻惹在门口来回走动,她还没给其他人打电话,主要是严晴秋她不愿意给人打电话,比较好面子。
宋轻惹深吸口气,用力的咬住嘴唇。
很快,医生出来了,宋轻惹忙上去问:“怎么样?”
“腺体出了点事,她发情期是你帮忙度过的?”
宋轻惹点头:“是的,怎么了?”
“几天。”
“七天……”宋轻惹说着察觉着医生在看她,医生眼中带了许多的不解,她眯了眯眼睛,宋轻惹只能再准确一点,说:“可能是七天七夜吧。”
医生看她的眼神更不对了:“你没开玩笑吧,你们七天七夜了,还可能吧?保守估计啊?”
“……嗯?”
“你们……”医生点点头,说:“你们,就是你们年轻人还挺厉害。”
宋轻惹没太理解她的话,想再问问医生又进去了,宋轻惹只能自己拿手机搜,发情期咬坏契合对象的腺体怎么办,上面五花八门的答案都有,每个医生的经历不同,她们回答的也不同,看得她心惊胆颤。
两个小时后,严晴秋被推出来了。
宋轻惹忙问:“怎么样医生。”
“目前挺成功,等她清醒我再检查一遍,她这个腺体挺复杂,可能是等级太高的缘故。”医生皱着眉头说,宋轻惹低头看着严晴秋,严晴秋眼睛还睁着,一眨一眨的,她充满了困惑。
宋轻惹心头一紧,感觉不太对劲。
像傻掉了一样。
医生刚想说给她打了麻醉,现在是麻醉状态,但是她太精神了,严晴秋喊了一声,“雕!”
宋轻惹疑惑:“什么?”
“太能扛了。”医生啧了声,认真地说:“某种意义上,她身体素质很好,挺猛的。”
“大雁,大雕,小沙雕!”严晴秋说。
麻药的劲还没过,严晴秋心情非常糟糕,嘴里一直在呜呜,“而我与众不同,我是一只大傻雕!”
“嗯?什么?”宋轻惹跟在担架车旁边,严晴秋指着天花板,“一只大沙雕!”
“飞啊飞啊,飞到天花板上啪啪!”
“七天七夜,就差没有在天花板上□□了!飞呀,飞呀,我是个大沙雕!”
“哎呀妈呀,脑子痛痛有点痛痛!大沙雕,大沙雕!”
“麻药的劲没过,她现在有点不清醒。”护士憋着笑说,“这属于正常情况,等到药物代谢掉就好了。”
宋轻惹疑惑:“她怎么一直说雕?”
护士说:“这个你得问她自己了。”
严晴秋脖子痛痛,脑子也在痛痛,她盯着走廊的天花板,总好像有什么在电她,“别拦着,我要飞!Flyhigher,flyfarther,fly,fly!”
她两只手还在模拟飞行,宋轻惹怕她伤到了,就去按她的手,她抓着宋轻惹的手放在唇上亲,“宋大雕,跟严割割走,严割割给你二十平米的爱情!天花板管够!再来她娘的七天七夜!严割割爱你!loveyou!”
严晴秋喊了一路,护士都忍不住笑了,非常很纳闷,“她对天花板是有什么执念吗?”
宋轻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严晴秋的脑子她不是很能把握住,严割割她倒是能勉强听懂一点。
“严割割不好听,叫我严爹地吧,严嗲嗲吧!小奶妈也行!草拟吗系统日你全家!”
“哎呀嘛,我脑仁子痛!”
宋轻惹眉头微微紧,严晴秋又要从担架车坐起来,想着自己是打败系统的雕人,要和宋轻惹一拜天地,但是还没有起来跪,她又被按了回去,又被翻了一个面,被趴着按着双肩推进了病房。
“大雕嘴巴有壳子!尖尖又硬硬,怎么亲嘴啊!”
“她大概还有半个小时清醒,她闹一会可能会睡觉。你控制好她,不要让她伤到脖子。”好不容易给她运回了病房,护士说,“一定不要让她动脖子扭动伤口。”
宋轻惹点头,严晴秋现在已经安分了,趴在床上闭着眼睛,困的没有神智了,嘴里好像在说什么,大沙雕变成了鹅,鹅鹅鹅曲项向天歌,她就铁锅炖大鹅!吃鹅!
宋轻惹坐在旁边,她其实也有点困,手指交叠着放在膝盖上,她往前倾,把严晴秋额角的头发撩开,看看她的腺体,心痛!
她眯了眯眼睛,严晴秋动她就得起来看。她没怎么睡好觉,严晴秋倒是靠着最后一点麻药的劲儿,睡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
严晴秋睁开眼睛,旁边是空椅子,想转过身听到了说话的声音,她皱了皱眉,扭脖子往后看,痛的不要不要的,她扭头看到了几个穿警服的人。
那几个人正在和宋轻惹说什么,表情不怎么好,她迷迷糊糊的看着,抓着枕头就喊,说:“干嘛呢,给我让开!居然敢欺负我拜过天地的大胖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小警察受我一击!”
说着她捡起枕头直接扔了过去,枕头砸在门上,外面的人听到动静扭头看她。
宋轻惹迅速把门打开,“怎么了?”
严晴秋对上她的视线,再看看外面的人,人清醒了,感觉自己闹了一个大笑话,怎么把做梦的事说了出来,像个沙雕一样。
“我没事,就是刚刚睡晕了,外面的人在干嘛?”
外面的人看过来,宋轻惹解释着:“他们来询问傅晔的事,觉得是我干的。”
“开什么玩笑,我亲眼看到他自己不听医嘱,医生说要给他打抑制剂,他又闹又发疯的,直接把抑制剂捏弯了,他怪谁啊?我腺体也受伤了,可是我听医生的话,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不能什么事都怪别人吧?”严晴秋小嘴连连哔哔。
宋轻惹眉头微微暗,那天……你看到了?
“你脖子……怎么受伤的?”警察问,想知道是不是一种情况。
“我这,我这……”严晴秋看向宋轻惹,想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比较好,要面子又不好撒谎。
宋轻惹眨眸,说:“二次分化,长信息素,腺体受伤了。”
严晴秋靠着床,她点点头,对,就是这样,孩子长身体呢。
“他自己没用,凭什么怪宋轻惹?傅晔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都不打听吗?”
警察说:“也没有怪她,只是了解情况。”
严晴秋冷哼,“开什么玩笑啊,之前你踹过门,两脚,我记得清清楚楚。”
对方哑言,那时候严晴秋在里面没出来,居然还能感觉出来,很不一般啊,不愧是高阶OMEGA。
高阶OMEGA在契合的时候会很敏锐,也很记仇,如果被打断契合,她们会疯狂散发信息素攻击人,一般alpha根本受不住。
他们现在才反应过来,当初踢门的举动是有多么不怕死,要是这俩发火,估计外面要倒一片,说个不好听的话,要不是里面的人手下留情,外面的直接嗝屁。
有句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你一开始就踢人家的门,就别怪人家不给你笑脸。
宋轻惹耐心也差不多了,她道:“我会叫律师过来,总不能因为傅晔一两句话,我就反复陪他耗着,之后你们有实质性的证据,我们再谈吧。”
说着她又补了一句,“你们想看全程找ER的模特秀就行了,这个是最快的。如果你们非要知道点什么,那我只能说,我当时在现场,一是帮忙维持秩序,二是幸灾乐祸,看看人渣是怎么自食恶果的,这要是有罪,我甘愿伏法。”
她一番话把几个人说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彻底沉默了。
模特秀他们肯定看到了,傅晔从一开始就发情了,他秘书劝了几次他都无动于衷,最后被保安控制住了。
整个事情怎么看都是傅晔的问题,只是这个事太顺了,总觉得哪里不对。
警察出去,又接到一条信息,同事打来说是ER那边打电话来询问,傅晔这算不算犯法,在明知道自己发情期到了,还跑过来引起会场骚动。要是警局这边不调查,她们会直接发布公告,走民事诉讼。
这个事千说万说,就一个问题,傅晔为什么要在明知道自己已经发情的情况下还要跑过去。
想来想去,他本身就违法了,没有遵守ABO的守则。苏星婕这么一告,问题就绕回了傅晔身上,警察只能多跑一趟,安排傅家和ER见面协谈。
这件事最好能私下和解,不然傅晔指责宋轻惹的时候,得先和ER的官司走一遍,警察能起到的作用很小,就是她们资本在斗狠。
宋轻惹把门掩上,她坐在床边问:“你要吃什么吗?”
“给你弄个苹果?”
“想吃橙子,你给我剥一个。”严晴秋说。
旁边的果篮没有橙子,宋轻惹拿手机在网上买,待会让快递送过来给她吃。
“感觉好了一点吧?”宋轻惹问。
严晴秋点点头,“我腺体没事吧。”
宋轻惹过去看了一眼,没出血,上面打了一个绷带,说:“没事,就是要缓一两个月,放心吧。”
严晴秋感动的要哭了,呜呜,她就是担心自己的腺体。
“那你怎么跟医生说的?”
“我说你自己割的。”不等严晴秋问后续,宋轻惹又说:“然后医生说,你们七天七夜之后,她就割腺体,是哪里有毛病吗?”
严晴秋:“……”
老天,为什么她听着更丢脸了。
女子被标记七天七夜后,一时想不开怒割腺体,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到底是女子的问题,还是另一位女子的问题?
严晴秋慢慢趴下来,她沉默不语不说话了,不是有一点点的丢脸,是超级丢脸。她脸埋在枕头里,趴了一会,医生进来了要给她检查,她现在看到医生就害怕,觉得好丢脸。
医生脖颈上挂着听诊器,看到她就笑,说:“醒了?”
严晴秋觉得好尴尬,没应声,医生走过来看看她的脖颈说:“头发要扎起来,这段时间不能动气,等你腺体恢复了,你就会知道怎么使用腺体了,对了,还有几个问题问你。”
严晴秋脑子现在全是那句“是这样吗病人”,她颇有些绝望的说:“医生别问了,跟你想的一样,就是那样的。”
医生笑了,看看旁边的宋轻惹,医生说:“不是问这个,是别的。”
严晴秋心中还纳闷,还能有什么事啊,她舔舔嘴唇看医生。医生穿着白衣大褂,是个很温柔的姐姐,医生说:“你现在还觉得自己是个大雕吗,还要飞到天花板上吗?有没有变成一个大傻雕?”
“啊?”严晴秋傻眼,惊讶了。医生怎么还跑到她梦里面去了,她看看宋轻惹,宋轻惹没忍住,宋轻惹稍稍偏头抿着唇笑,不再去看严晴秋,严晴秋好茫然,她再去看医生,问:“什么东西啊?”
护士说:“你不记得吗,哈哈哈,就是你麻药没过,一直说自己变成了大雕,一个大雕飞到天花板契合后,你就变成了大沙雕!呵呵哈哈哈!现在看看你麻药对腺体有没有影响。”
说着说着病房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只有严晴秋欲哭无泪,她好痛苦,人活在世界上就是一个笑话,笑死了,她想问问,她活着有什么用,丢死人了。
“说实话哈,这个关系到你的腺体。”医生认真的说,又听听她的心脏。
“醒来的时候还觉得自己是个雕,然后,就飞来飞去,现在不觉得自己像个雕。”但是像个沙雕!
呜呜。不活了。
“那没事了,养几月就好了,不要担心。”医生说,“腺体状态是好的,这段时间好好调养。”
严晴秋心里过不去这个坎,趴在床上不敢动,医生笑了笑,说:“不要尴尬,腺体打了麻药回不过劲都这样,待会你们记得去拿药,回来好好抹抹。一定要遵从医嘱。”
“知道的。”严晴秋点头。
她一直等医生走了才她爬起来喘气。
宋轻惹交叠着长腿,认真而疑惑地问:“秋秋,你为什么想变成雕,还飞到天花板。”
严晴秋不说话,宋轻惹变得很不要脸,一直往前凑,非要问为什么,她对着她的眼睛眨了眨。
“那个酒店天花板,不是有个雕吗?”
“……那不是个鹰吗?”宋轻惹说。
她们住的酒店名字带“鹰”,里面的房间会设置一点鹰的小装饰,宋轻惹恍然,问:“我倒没怎么注意天花板。”
“……那可不是,你在上面的时候,要么就是埋头苦干,要么就是低头狠*,能知道见鬼了。”严晴秋低声说,她在上面会仰着脖子,眯着眼睛就觉得那个雕,那个鹰在振翅而飞。
七天七夜,她们在各个角落尝试了,她的脑子总是不太清醒,她就记得很清楚一点……除了天花板没试过,其他地方都试过了。
严晴秋眼睛微微瞪,“我还说了什么!?”
宋轻惹退回去了,她只看到了宋轻惹在笑,唇抿着,脸颊微微动。
严晴秋低声说:“你还笑,有什么好笑的,我都这样了,不想理你了。”
宋轻惹也忍不住啊,她点头,起身说:“对不起,我去拿东西。”
宋轻惹出了门,靠着墙笑。
严晴秋坐在床上,攥着床单,心里有点气,好像她有多么弱一样,宋轻惹也有特别黏特别依赖她的时候。
中间,她失去理智有几次受不住了,就想着缓缓,她去客厅倒水喝,扭头看到宋轻惹站在门口,那眼神死死的盯在她身上,她有瞬间很害怕,怕被宋轻惹摁住粗I暴的对待。但是,宋轻惹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宋轻惹没有粗I暴,而是说了一句让她全身颤I栗的话,“秋秋不想要你的宋小惹了吗?”
她也会失去理智,会抱着她,粘着她,依靠着自己的OMEGA,说:“秋秋要宋小惹,要,一直要。”
严晴秋心酸又难受,眼里有泪,最后打翻了桌子上的水壶,客厅里哗啦啦的全是水声。
“严晴秋是宋轻惹永远的oga,永远都是。”
这话她说了好多遍,宋轻惹咬破了她的腺体,是很清晰的感受,她知道自己在被人标记,不痛,是舒服的,她微微扬起脖颈,轻轻的哼,“宋小惹欺负,轻,点,嘛。”
撒娇还会有点不好意思,羞意处处缠绕,她的灵魂被捆着,被拘着,躯体时时刻刻感受着宋轻惹的信息素,繁复的花越开越盛,OMEGA的信息素在她身上流淌,和她身体里的血液基因全部结合,她是她的了。
宋轻惹馋着她,还求她给她。
简直了
脸颊热热的。
宋轻惹拿着东西回来,给她剥橙子给她擦药,很心疼的跟她说对不起,严晴秋耳朵听的发热,是真的不怪她,本来她的发情期就很长,她掀开被子让宋轻惹好好休息,一直照顾她,怪可怜的。
··
进医院后,严晴秋自己胡思乱想,担心爸爸知道她给祖宗丢脸了,她想了无数种解释的理由,但是爸爸没有来,好姐妹没时间过来看她。两边忙着一起咬傅家,忙着和傅晔纠缠,
严晴秋想就是要告到底,让她们吃闷亏,这辈子休想抬起头,往死里告。
这么整了两天,傅家顶不住了,开始来和宋轻惹谈,他们着急压风头,希望越早和解越好,暗示宋轻惹再闹下去对谁都不好。
宋轻惹在门口谈,严晴秋从病床上下来,她到门口耳朵贴着听,傅家的口吻听着很尊敬人,实际对宋轻惹是半威胁半诱哄。
“我们的确不是好东西,但是也是个大资本,你一个艺术家跟我们硬杠不太好吧,有台阶赶紧下吧。你的艺术很强,我们也很欣赏,只是现在风向都是跟着舆论跑,有一种话你听过吗,人有罪,其作品也应该被抵制。”
宋轻惹没回答,傅家人又说:“你和严晴秋怎么进的医院,这件事也不想传播的太远吧,毕竟严晴秋还要当模特呢。”
“再者,早点收手,我们早点和解,不然我们总裁不服气,也找人弄坏你的腺体也不是不可能。”
严晴秋看看自己的录音,狠狠地按下保存,傅家人是傻逼!大沙雕!
宋轻惹在外面谈了半个小时回来了。
严晴秋坐在床边,板着脸问她:“怎么解决的?”
宋轻惹坐在椅子上,眨了眨眸,表情很轻松,看着并不是很沉重,说:“协商的差不多了。这件事开个发布会就暂时按住。”
“为什么啊?”
“傅晔腺体看样子是必须割了,傅家真的急了,打算送他出国治疗。”宋轻惹笑着说:“这样和解也不错,继续往下纠缠也是浪费时间,打官司最起码一年,傅家有律师团,目前傅晔要被傅家强制送出国,要是硬纠缠,警察接到报案会反复找我们查,再者,傅晔也会一直盯着你。”
“如果他们不履行承诺怎么办?就是骗你和解,其实不把傅晔送走。”严晴秋心里肯定知道不纠缠最好的,傅家一直纠缠的是宋轻惹,说是她搞得鬼,把傅晔搞成了重伤,傅家毕竟是资本,到时他们天天在网上抹黑宋轻惹,乱说话诋毁她,对她影响很大,不能逞一时之快,宋轻惹毕竟是个艺术家。
宋轻惹只是笑,和解对她有利无害。
“那发布会怎么说?他们给我们道歉?”
“互相道歉,和解。”
严晴秋心里不舒坦,凭什么互相道歉,她问:“傅晔真的要割腺体了吗?”
“差不多是这样,听说傅家几个私生子轮流在傅晔耳朵边上说他要变成太监了,搞得傅晔精神力紊乱一直昏迷不醒,身体受不了打击。好不容易昨天清醒,但是他的腺体彻底是坏了。”
“哈哈哈哈,”严晴秋掐着兰花指给宋轻惹看,“他以后变成太监是这样吗?”
“有可能,到时候带你去瞧瞧。”
“等他手术做完,万一,我去把他刺激坏了,他家里还怪我呢。”
严晴秋觉得蛮遗憾,她拿手机看,网上现在都在取笑傅家,傅家名声尽毁。
宋轻惹说:“你先别看。”严晴秋手指比较快先戳进微博热搜,里面弹出了一条信息:#震惊!某女子与未婚女士dolove七天七夜被咬坏腺体,其前男友气得昏迷不醒,再醒竟然不举#
严晴秋:“……”
宋轻惹说:“都说了,让你别看了。”
严晴秋人傻了,为什么时至今日她还会社死!?
“不是,我服了,傅家是不想活了,想大家一起死吗?他们怎么不把这个热搜撤下去?”严晴秋问,她点进评论区里更傻了。
【被割腺体的是傅晔吗?他成太监了吗?那二次分化的是谁?哈哈哈哈,这个热搜好好笑,好有味道啊。】
【严晴秋二次分化了?从Alpha变成了oga?卧槽这6666啊,傅晔这头发我看能冒绿火了吧!腺体是被烧毁的吧!】
【严晴秋被谁咬坏了?宋轻惹?她俩原来是天命啊,我靠,这老天爷真会,邻居是天命,天生注定在一起了哇。】
【哈哈哈哈哈,这个爆料到底是哪个人才干的,我快笑吐了。】
【请给我七天七夜详细剧情,不然我不相信真的有人能七天七夜!我的邮箱是:gaosiwo@.】
“傅家肯定是觉得要死一起死,摆烂了,毕竟傅振国好几个儿子。”宋轻惹说啧了声,傅振国是个老狐狸,为了公司牺牲一个傅晔也没什么。
严晴秋赶紧把手机扔了,感觉好烫手。
她脸上一直发热,要命。
这玩意还一直挂在热搜上不下来。
宋轻惹换个话题,“傅家现在换了人,傅晔的位置暂时由傅振国的小儿子代理。”
“小儿子是谁,怎么从来没听过,傅晔家里不就他一个儿子吗?”
“傅振国有好几个私生子,这个儿子之前一直在国外,回来后没有被承认身份,对外只是说是傅振国的亲戚,现在算是要认回来了。”宋轻惹继续说:“他目前不想跟我们闹,打算把这个事私了,就是准备和解,过两天开个发布会,解释只是一个误会,双方互相道歉就了了。”
严晴秋总是能捕捉那个关键词,很不满意,“凭什么互相道歉,我们就不道歉。”
宋轻惹说:“你进医院这事他们也知道,要是她们写太过分的新闻,对你名声也不好。”
严晴秋立马想到自己看到的新闻,她感觉宋轻惹是在维护她的脸面,她哼两声,“好气。”
“其实,我这个人可以不要脸的。”
“别气别气。”宋轻惹安慰她说。
发布会搞得很快,主要傅家着急,舆论对他们很不利。
“什么时候开?”
“明天。”
“靠,他们好急!不安好心!”严晴秋骂。
她们这个事儿发酵的很快,中间七天七夜严晴秋在快活,不快活的傅家算是老脸丢没了,他们必须摁住这个事儿。
发布会他们也懒得找地儿,还在举办秀的艺术中心,他们软硬兼施逼着宋轻惹去。
严晴秋虽然不想去,但是她就是心里不舒坦,一瘸一拐,脖子歪都不能歪,也非要自己过去亲眼看看,要是傅家敢欺负宋轻惹,她一定把录音拿出来,气死傅家。
宋轻惹给了她一根手杖,她就拄着硬撑着过去。宋轻惹开车的时候叮嘱她,“到时候你不要太激动。”
“知道的。”严晴秋嘴上这么说,心里不这么想,她盘算着傅家要是使绊子,她立马出手。
到艺术中心,严晴秋握着手杖走路,摇摇晃晃的,苏星婕来接她,很震惊地看着她,伸手扶着她,“秋秋,你这是怎么了?腿怎么了。”
“脚崴了。”严晴秋腿是被那天搞出问题了,前几天没事,后面像是锻炼过猛肌肉酸痛。
也不知道苏星婕有没有看热搜,万一看到了,面对姐妹她也怪不好意思的。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了一句,“就因为腿伤了,傅家一直污蔑我。”
记者早早到场了,左边是傅家的人,右边是ER的媒体,双方的人各自录像。
傅家的律师和宋轻惹的律师交流。
宋轻惹站在后台那里,眸光带着笑。
傅家人看着她,心里很不舒服。
这种感觉很像是看到凶手回到案发现场欣赏自己的杰作,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傅家人转身过去让律师说狠话,提醒她收敛。
等到了时间,双方入场。
记者拿好了话筒,到时只问对我方有利的事。
严晴秋也整了一把椅子坐着,她怕自己待会气得太过分撅过去,苏星婕手指搭在她的椅子扶手上,让她不要太生气,都安排好了的。
傅家的稿子是排了又排的,说这件事有误会,那天傅晔只是感冒,自己没发觉,不知道是发情期到了,他不是故意来艺术中心,还说傅晔和宋轻惹是同学,暗示宋轻惹吊着傅晔,暗戳戳转移视角。
宋轻惹是空着手,她并没有准备什么稿子,安静的听着,嘴边噙着笑。
大家都希望她反击,傅家说完话,走过来同她握手,表示都是误会,互相谅解。
宋轻惹没有回击他们,礼貌地起身回握。
之后就等着宋轻惹怎么回应了,宋轻惹从兜里掏出一张纸,盛花间跟着看,靠,白纸!
严晴秋心里也是不爽,昨天她应该给宋轻惹写一份的,她从兜里掏出手机,说:“星星,能不能把这个接到大屏幕,也让大家听听。”
苏星婕准备去接她的手机,那边宋轻惹站起来,傅家代表人还没坐下来,宋轻惹礼貌地和他握手,傅家人微微一笑,“不打不相识,我们……”手被捏得有一点点的痛。
宋轻惹握了没松开,她低着头,歉意十足的说:“的确,这个事和我有关系,事后我也反思了,身为艺术家我的确不应该。”
摄像机拍拍拍,录录录。
严晴秋气得只鼓两腮,这不是欺负艺术家不会说话吗?看的心疼死了!网友最好也跟着心疼,一起骂傅家。
宋轻惹站直身体,扶着麦,势必让所有媒体和直播看出她的诚意,她言辞清晰说:“非常抱歉,我当时应该多多注意,不应该让你们家傅晔变成太监,这个我真的没有预料到。当时我不应该冷眼旁观,应该直接冲上去帮忙,如果可以我希望对你们有所补偿,我愿意赔偿你们医药费,不然我这辈子可能都会愧疚,真是抱歉让你们傅氏出了一个生理有问题的……的太监。”
她鞠躬,礼仪标准,认真道歉:“还请你们务必接收我的歉意。这件事我真的有责任,我一定要为此付出些什么,傅晔变成太监这事……我可以送点补品,让你们家出了这种事,我彻夜难眠,都是我的错,全部都可以怪在我身上……”
所有媒体:“?”
下一秒疯狂拿摄像机拍摄,牛!
宋轻惹深吸口气,看着憋不住笑了,她狠狠皱着眉头压制,“我和我的天命都很抱歉,她现在不在现场,由我帮忙表达歉意,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提到天命她的眼睛发亮,简直就是在炫耀。又故作无意,句句把傅晔说成太监……
傅家人用力甩开她的手,妈的,甩都甩不开,宋轻惹黏着他和他道歉,他道:“松手!”
宋轻惹深情哀伤,诚意满满:“请您不要拒绝我的歉意,全是我的错,我有罪,罪孽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