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件事……那是什么事……”黎震寰说道。
“我要将这艘船给烧了。二楼还有人,正在负隅顽抗。秉着能不多伤人命就不多伤人命的原则,我希望你帮我们劝降他们。”张瀚说道。
“呵……”黎震寰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张瀚说道:“看来你也不在乎他们的死活……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也只能在油箱点火……烧船了……”
等了片刻,黎震寰仍然没有出声。张瀚说道:“眉姐,让大家伙先行休息,在五楼餐厅准备早饭。台风过去,咱们就把船给点了。”
“好。”冷血眉点头答应。
张瀚已经有点疲惫,拉了把椅子坐下,掏出烟来,点了一支,开始静静地等待。
黎震寰知道,自己先前上了当。同样也清楚,就算自己不说,其实一切也都结束了。
只要在油箱内点火,整艘游轮就会付之一炬。船上的人都会死……
按照张瀚的说法,还有人在负隅顽抗。顶多是防守,咱们龟缩起来不敢出来。以张瀚他们的人数,强攻的话,肯定也能拿下。就是不想,多增人命而已。
这些人的死活,对他黎震寰而言,如同蝼蚁。但是很快,他又意识到,自己的命,不也一样如此吗?
自己充其量是大一点的蝼蚁,一样是个工具人。
死都要死了,如果能够让一些人活下来,或许算是自己最后积的德。
“呼……”
想到这一点,黎震寰仿佛释然。
他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张大夫,带我去劝降他们吧。”
张瀚一直都在等他说这句话,表面上看,黎震寰应该会临死拉点垫背的。可张瀚能够看出来,黎震寰在最后的关头,觉醒了最后的良知。这个良知不是为别人觉醒的,而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叫人,小心抬着他,一起上楼”张瀚直接说道。
冷血眉这就安排人,过来抬起黎震寰。
以黎震寰的伤势,只要一触动身体,就是无比的疼痛。哪怕抬着他的人再小心,也是没有用的。
但黎震寰也算强悍,咬着牙硬着一声不吭。被众人抬着,上到二楼的杂物间。来到门口,张瀚先行喊话,叫道:“你们的人听着,伱们的老板,有话要对你们说!”
很快,走廊尽头响起了声音,“什么!我们老板……你可不要糊弄人……”
“是德文吗?”黎震寰提起嗓门叫道。
作为船上的老板,又是这种组织,黎震寰不说认识船上的所有人吧,但起码头头脑脑的,全都认识。
“老板的声音!老板,你没事吧!”头目丙叫道。
“老板!”
“老板!”
“老板!”
另外三个头目,也都相继喊了起来。
“是我!”黎震寰说道:“现在大势已去,不要再做无畏的牺牲了。都投降吧!”
“可是投降……他们就算不杀了我们,也会送我们去坐牢的……”头目丙叫道。
“等到天一亮,他们就会放火烧了游轮,你们照样是死。香岛的法律没有死刑,你们又没有在香岛犯过案子,他们不能把你们怎么样的!只要以后过正常人的生活,就不会有事了!投降吧,我在这里承诺,会保证你们的安全!”黎震寰大声说道。
时间仿佛静止。
走廊上再没有半点声音。
不过,也就过了能有一分钟的时间,头目丙叫道:“我愿意投降!你们呢!”
“我也愿意投降!”头目丁跟着喊道。
他俩是在同一侧的走廊上,虽然黑漆漆的,但是也很快在无声中达成了默契。
若说不怕死,怎么可能。真要是不怕死的话,早就领着人杀出去玩命了,哪能一直躲在这里。
另一侧的头目甲和头目乙也都喊道:“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投降就把灯都打开吧!然后交枪!”黎震寰大声说道。
未几!
“刷刷刷……”
杂物室和走廊上的灯光亮起,终于看的清楚。
跟着又是“铛啷啷”“哗啦啦”的声音响起。
不难听出来,是手枪摔到地上的声音。
“进去!不要伤害他们!”张瀚下令道。
虎哥随即派人进到走廊上,并没有枪声什么的。张瀚和虎哥、冷血眉、黎震寰等人相继来到走廊上。
眼瞧着走廊两头的人,被押送过来。
人确实不多了,两边的人加上一起,也就十多个。
目前还有剩余的手铐和绳子,将他们或是铐住,或是绑了起来。
这些人,也是无奈地,只能看向黎震寰。
黎震寰缓缓地说道:“记住,活着要比死了好……”
这些人垂下头去,没有再说什么。
倒是张瀚说道:“听人说,二楼有军火库,带我们去瞧瞧吧。”
“行!”头目丙无奈何地说道。
就这样,一行人来到军火库的门前。
张瀚朝黎震寰说道:“能帮我们把门打开吗?”
黎震寰看了眼厚实的大门,说道:“这个是指纹锁,但锁已经没了,这种情况下,没有人能打得开。当然,你们也可以找工具,将这里强行打开。”
“强行……”
张瀚沉吟一声,伸手敲了几下门。
几乎都没有敲门的声音,可见大铁门的厚重。
张瀚又看向剩下的圆孔,圆孔上有三条线露出来。
他叫人送来手电,朝圆孔内看去。里面肯定是带锁簧的,不管是多么高级的锁,也都是万变不离其中。
只是不懂的人,一辈子也别想给打开。
张瀚不想暴露自己的本事,沉声说道:“你们全部退下,到外面等我。我要自己一个人研究研究……记得关门……”
虎哥和冷血眉自然不能说什么,直接带人离去。
全部进到杂物间后,乖觉地将门关上。
张瀚这个时候,才取出一根针灸针,伸入圆孔,拨动起来。
锁!是最为原始的机关!随着锁的精密,机关术也得到发扬光大。
但是这种指纹锁,因为没有钥匙孔,所以在精密程度上,也是一般的。他只是防止里面的军火被盗,并不是说,让人永远都打不开。
拨动了一会,张瀚就听出了问题所在。
他手中的针灸针不停地向右拨动,几下之后,门上发出“咔”地一声轻响。
张瀚跟着用力推门,铁门着实不轻,起码能有个二三百斤。但又不是死物,随着力道很快朝旁边敞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