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戏中有戏

“你就不能先张罗下?刚刚来人说云漓在国公府重病,孤打算去看看的。”虞澜之分身乏术,也明白自己又走不开。

“云漓?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突然重病了?”宇文谦惊诧。

虞澜之见他好似真的不知道,又把小太监的话说了一遍,“夜丰烨听了消息就走了,至今也没给个回信……孤也是真的惯着他,怕是身后的倚仗越来越强大,他已经不在意孤这个太子了!”

宇文谦挑了挑眉,“殿下不如直接说我们国公府,何必这么阴阳怪气的!”

虞澜之倒嘶一声,“孤说的不是你!”他明明是指陈初音。

“当然不是我啊,我哪有这本事,但他也不是故意瞒着你和我老娘的关系,我娘收他做义子,他一直都很不乐意。”宇文谦大大咧咧的解释着。

虞澜之话到嘴边没法说,“算了,和你说不清楚。”

宇文谦终于找到机会能开溜,“最后一出戏了,怎么着都得你亲自上台,不被人怀疑位子又有变动了。”

“而且陆绾绾要离开,陆家老头子不安分,总觉得亏了太多。还是殿下出马去安抚下,我这個暴脾气,只想去把他们家砸了……”

虞澜之无可奈何。

只能放任宇文谦去看看咋回事,由他来收拾烂摊子……

回到东宫更换太子正装,虞澜之准备去应付陈国的使团。

“派个人送点补品去宁远侯府,一定要见到云漓,然后再过来回话。”他仍旧派人去盯一下。

小太监连忙领了差事,立即准备礼盒动身了。

……

宇文谦离开皇宫便直奔宁远侯府,其实常六儿早把事情回给了他。

他猜到虞澜之一定会派人盯住云漓和夜丰烨,所以故意撇了烂摊子,缠住虞澜之处理……

而虞澜之刚刚那一句试探,宇文谦品味到前所未有的火药味儿,他务必要与夜丰烨见一面深谈了。

好在虞澜之不知道他是知道真相的第一人,否则不知会有多癫狂。

得知宇文谦找来,夜丰烨并未隐瞒,直接让他进了内院。

云漓此时已睡醒,不停往嘴里塞着果子吃。

“没说有身孕时,还真没这么好食欲?如今知道肚子里有一个,饭量都比之前猛增了。”

夜丰烨轻笑,继续帮她削着果皮。

修长的双手微微轻动,削好的苹果出现他手中。

他生怕云漓啃起来麻烦,又削成一个又一个小块,“咬多了牙酸。”

云漓笑眯眯,张嘴接过。

宇文谦一进院子就听了这句话,“我听多了也牙酸,你们俩情情爱爱也不知背着人?还真不知害臊了!”

春妈妈瞧见自家小公爷前来,立即笑着送上了茶。

云漓躺在摇椅上晃悠着,“你看清楚,此处是宁远侯府内宅,到了门口也不请人通报就硬闯?谁没规矩?”..

“你们去国公府也不需要通报啊,义兄弟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

宇文谦灌了几口茶,拿了果子咬一口,还真差点儿酸掉了牙。

他朝春妈妈递了眼色,示意她带丫鬟们下去。春妈妈当即离开,只留了茯苓在院中侍奉了……

“到底怎么回事?”

“刚从宫中来?”

宇文谦与夜丰烨异口同声。

最终还是他先接了话,“常六儿给了我消息,我便察觉殿下会盯上侯府,所以找了陆家的茬,把他留在宫中解决麻烦了。”

夜丰烨直道:“他逼我杀方大学士,我拒绝,他便拿那边说事了。”夜丰烨不愿提及陈初音的名字。

宇文谦冷呵一声,并不意外,“他向来施恩惯了,觉得你该感恩戴德,他说杀猪你不撵鸡。”

夜丰烨早已看透,“最关键的日子,他的忍耐也到了极限,开始逐渐暴露了。”

宇文谦对虞澜之的评价更果敢,“若他连半句非议都容不下,也没比虞澜琛强到哪儿去。”

夜丰烨擦了擦削苹果的刀,眼眸中流露一丝失望。

宇文谦看向云漓,“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太子已经起了疑心,还是会拿云漓母子做把柄。”

“依你之意当如何?”夜丰烨想听听宇文谦的建议。

宇文谦道:“必须让陛下撑住身子,给你筹划离开京城的时间,也不能让他太安稳,会盯着你一直算计的。”

夜丰烨并未否决,宇文谦说的这些他也早已想到了。

云漓终于把最后一块苹果咽下,有了说话的空闲,“他若知道你们二人联合起来对付他,会不会气死?”

一起长大的三个人,却在此刻出现分裂?

夜丰烨并不意外,“他早晚会和我们两个人划清界限,如今模糊不清,因为他暂时还是臣子,不是君王。”

“所以天下之大,我们只能去炀国了?”

云漓琢磨了出行路钱,却觉得十分荒唐。

倘若虞澜之这个态度,臾国自然留不得;

夜丰烨又不可能回到陈国去认生母,便只剩一个炀国能去了。

“你不是喜欢鹭岛?就去那里安居乐业也不错。”夜丰烨宠溺无度。

云漓讪讪,“那不也是臾国的地界了?”

“让它变成你的就是了。”夜丰烨不是善茬,霸占一个岛屿还不在话下的。

云漓仔细琢磨:干掉一个王牧风,自己去做新岛主?

“好像也不是不行……”

“三娘子你不必惦记,我们国公府会护她安然无恙的。”宇文谦知道云漓很挂念三娘子,怕她不舍得离去。

云漓轻咳两声。

她还真没问过三娘子乐不乐意离开京城,这么一看也不太孝顺?

“等我有空问问她,现在也不必太急,免得露了马脚。”

宇文谦还未等再说,门口春妈妈便通传,“太子殿下派人来探夫人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

说是探望,实则不还是怀疑?眼下就连宇文谦都信不过,这个太子做得还真是悲哀了。

嘲讽的笑容都已多余,云漓擦了擦手,连忙进屋去躺着。

宇文谦与夜丰烨一直坐在院子中喝茶,也并未表现得太焦虑。

只是两个人都没了笑模样,气场顿时阴霾密布,让人压抑得透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