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给个痛快别废话

行李收拾好,马车也装好。

顾也驾车到了滦州城门口,此时孙泽等到夜丰烨装醉先离场,与他们在城门口汇合,一起上路返京了。

“怎么多出一辆马车?”夜丰烨喝着醒酒的茶。

“有狗,还有人。”

云漓把猎犬“牧风”带上了,与王牧风和那奸细放了同一辆马车上。

夜丰烨摸摸她的小脑袋,“今日立了大功了。”

他没想到,云漓看出问题的人,竟然是陈国皇子。

难怪陈国会与王牧风联络,要他舍身吸引注意力,还特意送太后寿礼亲自来接了。

所以他立即决定离开滦州,以防陈国人发现不对。

云漓故作惊诧,“功劳很大吗?”

“可以换个八品佥事,你要不要?”夜丰烨继续出招诱惑道。

云漓撇撇嘴,“八品佥事有啥用?还不如宇文谦一个混不吝的纨绔少爷敢闯四王府,婢妾投胎没投到,实在不想努力了。”

夜丰烨捏了她鼻尖一下,也没法怪她好吃懒做。

“你怎看出此人有问题?”夜丰烨不知详情。

云漓便把“牧风”撞了他,又看出他手上无茧子说了,“而且普普通通的搬运小厮岂能会沏大红袍?”

恐怕连公道茶碗都分不清,更不用提第一遍先滤水了……

夜丰烨点点头,“漏洞百出,是個笨蛋。”

云漓讪讪:太聪明的儿子,陈国皇帝也不舍得派来做奸细啊?

但这话她只能想想。

夜丰烨没揭穿那人身份,她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连夜上路,云漓早已困倦乏累,倒在马车上便睡着了。

夜丰烨让茯苓到车上陪她,他去了后一辆审讯陈国皇子,飞书传讯臾帝。

云漓翌日醒来时,已经赶到滦县的邻县驿站,可以下车休息了。

“累坏了么?”夜丰烨看她小脸不美,立即吩咐驿站的驿丞上饭菜。

云漓的确饿了,饭菜上来便大快朵颐。

车上那位却不肯下来,吆喝着顾也去侍奉。

顾也气急,“什么东西!”

可他还不能不去,毕竟是陈国皇子。

“都做了阶下囚还这么高调?”云漓很纳闷。

夜丰烨此时才说了他的身份,“即便做质子扣押在臾国,也不能伤了、碰了,要好生对待。”

“您可以让王牧风去伺候他?伤了、磕了,也是王牧风做的,与咱们臾国人无关。”云漓眼眸狡黠,就不怕事情闹大。

顾也乐得高兴,“这可是个好办法!”

“你还不如让那条狗去看着他……”夜丰烨道。

“还是别让他带伤,那两位被抛下的使官还不知如何弹劾咱们大人呢。”孙泽在一旁说道。

那两位本就看不惯夜丰烨霸道桀骜,独断专行,这次又不顾太后寿礼,先行回京,控诉的折子不行书几千字,都无法发泄愤懑的。

“陈国使团已在滦州住下,他们一时半会儿分身乏术,能不能回京城都不好说了。”夜丰烨轻飘飘地道。

“爷不趁机审一审?万一能看出点什么猫腻儿呢?回了京城交给陛下,您可什么消息都没了。”云漓难得的替他着想。

夜丰烨却想偷懒,“不如你去问问?”她在提刑司的大牢中也出过很多彩的。

云漓顿时擦了擦嘴,起身便驿站里的房间走,“婢妾头晕脑胀,此时只想睡大觉。”

绝对不能再露手艺了,否则夜丰烨会不停地抓她做壮丁。

夜丰烨也没强求,提醒一个时辰后启程。他则继续去审陈国皇子外加王牧风……

云漓在马车上睡了整整两天,终于缓回精神了。

公事在身,她与夜丰烨也没再做那不该做的事,倒是用花仙天眼看出不少陈国皇子的八卦了。

陈国皇子叫陈成骞,是陈国皇帝醉酒无意留下的种。

宫中嫌她母亲身份低,只是个侍女,根本不重视这母子俩;

陈成骞又很想做点事情博皇帝赏识,便主动自请来臾国,貌似行商的生意人,打探到不少臾国情报。

陈国皇帝逐渐重视了他,还指使他结交臾国的皇亲国戚。

有陈国的经济支持,陈成骞通过一连串的官员,结交到了朱正义,相当于结交到了梁恭人。

糙粮案便有陈成骞参与,最初是教唆了林少溥卖糙粮给王牧风这群贼匪贼寇。

重大利益的牵扯下,也有人闻嗅到能赚不少钱,于是糙粮案越发扩大,甚至丧心病狂到边境战士们的军粮都没那么干净了……

毕竟是陈国的皇子,驴倒架子不倒,陈成骞与夜丰烨说话,也是趾高气扬的。

“……怪不得我心黑手狠,只能怪你们臾国的皇亲不做人。”

“倘若他们有一丝体恤百姓的怜悯心,也做不出这种事情的。”

他不需要隐藏任何关系,直接就把梁恭人的事情爆出来。

“你倒是够坦诚,不怕我们陛下不肯把你放回去?”夜丰烨面无表情。

“终归我不愁一日三餐,更不惧衣食住行,有你们臾国的人侍奉,我何必急着回去?”陈成骞轻笑。

孙泽和顾也气急,却还不能动手打他。

夜丰烨却不在意,只思忖如何把此事回禀给臾帝,彻底把梁恭人拿下……

“反正路上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赌几把可好?”云漓突然插了嘴。

陈成骞看着她,恍惚认得,却又不认得,因为云漓又换回女装了。

“赌什么?我被你们抓来,身无分文。”

“没关系啊,你可以打欠条啊。”云漓笑眯眯地道。

陈成骞:“???”

堂堂陈国皇子打欠条?

“不过是随意玩玩而已,你们陈国人都兢兢业业刻骨学习?连斗个蛐蛐儿、赌个大小就不玩吗?”云漓用出了激将法。

“不是不斗,是不和女人斗。”陈成骞已经知道她是夜丰烨侍妾。

“没关系啊,我去换一身衣服来。”云漓颠颠跑回去,换了一身书生装。

“你、你……居然是女人?!”

陈成骞终于明白为何看她面熟了,怪不得当时看他娘们唧唧,原来就是个女人!

“所以你到底敢不敢和我们玩?给个痛快,别废话!”云漓不耐烦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