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蓟代安阳领着曹子卿和顾长歌两人离开后,安阳看向长孙无垢:
“王妃亲临云州,不知找我是何私事?”
长孙无垢看了一眼大堂,说道:“青阳公可否屏退左右?”
安阳更加纳闷了,何事还需要屏退左右。
一侧的沈易没有任何反应,他等待安阳吩咐后就准备退出大堂。
但周不凡却是眉头微皱,出言喊了一声:“大将军…”
长孙无垢在此,他不好明言,只能喊一声安阳,意思却是很明确,他不建议离开大堂,身为安阳的贴身亲卫,他不可能让安阳与外人独处,他不允许,李蓟也交代过!
从长孙无垢一进门,见到了江湖人传说中的魔女,他虽有些兴奋,但心中警惕万分,他全身紧绷不敢有半分松懈!
出身顶级江湖势力的他,凭借眼光和九品武者的直觉,让他感觉到长孙无垢有可能是一位宗师!
如此高手,他怎么能让大将军与之单独相处,万一要对大将军不利就糟糕了,就算大将军在九品高手中出类拔萃,他也不放心!
有他在,至少两个九品至少能有抵抗之力,能拖住宗师等待援军,再不济也能为大将军争取逃跑时间。
安阳听到周不凡的喊声,侧身看了看周不凡,顿时明白周不凡的意思,但还是说了一句:
“你们先退下吧。”
安阳能感觉到长孙无垢没有恶意,而且,他不相信秦王会派自己的王妃前来刺杀他,再者,他觉得万一有危险,以他的身手,他自信能拖住一时半刻。
长孙无垢看了一眼周不凡,哪里不明白周不凡的意思,心中暗自点点头,对安阳有这么一个敬责的亲卫表示认可。
她笑着说道:
“身负重剑,想必是重剑峰之人!”
“我与你重剑峰有些交情,你们峰主周无锋说来尚欠我一个人情…”
“年轻人,我对你们大将军没有恶意,有些事不是你能知道的,你可以放心出去…”
周不凡愣住了片刻。
这秦王妃与父亲有交情?
父亲还欠她人情?
他从未听父亲说起过。
安阳也是愣了片刻,看了看疑惑的周不凡,随即挥了挥手:
“无事,你们先下去吧。”
带着疑惑,在安阳的挥手中,周不凡和沈易两人行礼后,带着几个亲卫退出了大堂。
大堂内只有安阳和长孙无垢。
长孙无垢单刀直入的说道:“青阳公可否知晓自己的身世来历?”
原来是谈他身世之事,安阳明了。
随即想到了在京城,秦王初次见他之时一副惊讶的表情,随后说他很像其故人的话语,秦王妃此来也是来确认此事的。
是何故人让秦王秦王妃如此上心?
安阳又想到了当初大朝会上,秦王当着皇帝和满朝文武的面,说到了“刺秦案”。
皇帝初登基之时邀请了天下大半高手围杀秦王,围杀不成,最后却让秦王世子生死不明!.
“王妃,您和秦王殿下不会认为我是你们的儿子,秦王世子吧?”
长孙无垢没有奇怪安阳会知道这个,毕竟她的儿子生死不知也不是秘密,能让她和夫君特意寻找之人,有心人一猜就能猜到。
她点点头,定眼盯着安阳说道:
“你与我之大儿实在是太像了…”
“当初在京城初次碰面,你给我夫君之感觉就很熟悉,今我特意来此,初见你,这种熟悉亲切感觉更强烈!
“如若不是,我与夫君,不可能两人都有这般亲切感!”
“血脉相连,说的就是这种…”
“你能否与我说说你的身世来历?”
安阳顿时明了,秦王和秦王妃为何会如此执着。
他也惊讶,这也太巧合了。
沉默了一会,安阳并没有先说身世情况,而是先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王妃,恕我直言,据我所知,殿下和您的世子应当是几年前刺秦案而落得生死不明的吧?”
“五年前!确实因为刺秦案!”
长孙无垢确定的说道,刺秦案三个字咬的很重,眼中散发着浓浓的杀意,显然是对皇帝的仇恨!
“抱歉,王妃,我不是有意提起您和秦王伤心事…只是,我有一事不明…”
“您和秦王殿下既然认为我像,想必有你们的道理,也就是说,我在年龄和相貌上与您的世子很像…”
“而您的世子下落不明,是五年前,时间相隔不长,想必容貌不会发生太多改变,既然如此,您和殿下只要见到其人,应当就会第一时间认出…”
“为何…”
“您和秦王殿下似乎不敢确认!”
“换句话说,你们怎会不认识你们的儿子?”
长孙无垢眸子精光闪烁,点点头。
“你看的很准,我们确实不确定,这也是我们疑惑的地方…”
“当初,我儿生死不明,我们也觉得他生还的可能性很小,直到,我夫君在京城看到了你!”
“还是方才说的,你给我们的感觉太亲切了,如若只是我夫君有,或许还是一种错觉,但给我的更强烈,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确实按照常理,我儿只要出现在我眼前,我定然能认出,但疑惑就疑惑在这…”
“你给我们的感觉,就是,但偏偏你与我儿只有年纪相仿,容貌声音却完全不同!”
“但,这天下匪夷所思之事并不少见…”
“据我所知,传说中就有改变容貌之法,虽然我没有见过,至于改变声音则更加简单…”
安阳闻言目瞪口呆。
改变声音,他确实听过,没想到还有改变容貌的方法?
长孙无垢继续说道:
“所以,我不得不亲自前来了解一下,确认一番,但凡有一线可能,我都不会放过!”
“还请青阳公看在一个可怜的母亲的份上,与我说说你的身世…”
安阳听完,暗自叹了一口气,点点头。
“王妃不必如此,我之身世也不是什么秘密,没什么不能说的…”
说着安阳将他从饮马湖边醒来的情形说了出来。
“其实说来,我也不知道我以前的经历,准确说,我不记得了!”
“我有记忆的时间是五年前,我从云州安平郡武烽塞西边的丁字烽堡旁,饮马湖边醒来的!”
“昏迷前之事,完全不记得了!”
“后来,被顾常春,哦,是我军中一个兄弟捡回定北军,然后就进入了定北军中!”
长孙无垢听到此处,喃喃道:“五年前!”
随即眼睛陡然一亮,打断道:
“这就对上了,我儿是五年前生死不明的,你是五年前昏迷醒来的,不记得五年前昏迷以前的事?!怎会如此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