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上下摸着霍慕沉有没有受伤,才又后退几步,声音里有几分声嘶力竭:“你知道你刚才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啊!”
她吼起来的嗓音格外哀恸:“霍慕沉,你能不能把你自己的命当回事!
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啊!
就你一个霍慕沉,你凭什么这么做!”
霍慕沉黑眸沉沉如盯着物般,盯宋辞。
他薄薄的冷唇抿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发,任由宋辞歇斯底里的发泄。
“霍慕沉,你不能这么不公平的对我!
你要是死了,我绝对会陪你一起死!”
宋辞眼瞳通红,一字一顿道。
霍慕沉深深凝睇她,长臂伸出拉着宋辞,掌扣住她的腰肢,旋即转了个身,把宋辞贴到车门上,低头,深深吻下去。
宋辞也用力回吻他。
两人就在冷风里互相深吻,宋辞顺延着眼角垂落下来的泪珠尽数被霍慕沉舌尖卷入喉咙里,苦涩和痛苦一同流入喉咙里,尽数蔓延到四肢百骸。
霍慕沉就牢牢扣住宋辞后脑勺,宋辞也不遗余力的抱紧霍慕沉,感受到他炙热的温度。
他是活的。
是活的。
那一瞬间,宋辞真觉得自己的心要死了!
霍慕沉居然用自己的车头去撞那人的车头,来阻止他冲撞着她!
她想:“那人抱了必死的决心,如果真的撞向她,就会点燃打火机,让他和他们同归于尽!
霍慕沉足够理智,但她做不到!
做不到看到霍慕沉在她面前出一丁点事!”
他们吻到陆子衍清咳两嗓,问:“三哥,这人要如何处理?”
霍慕沉松开宋辞的唇,脸色阴沉到极致,冷到啐骨的嗓音在风中一点点飘散开:“把人拎出来,打到剩一口气,然后送到大哥手里。”
陆子衍:“好,我去做。
这是一场谋杀,绝对可以让严家遭受到重创,只是便宜了严白川!”
霍慕沉从后抱着宋辞,脊背线曲得厉害,下巴深埋在宋辞颈窝里,声音越发的低:“先这么做吧,我要先带我家小辞回家”
在最后一个字落下的刹那,一股巨大的压力从后压来。
宋辞感觉到霍慕沉身体软软的朝她后背压过来,无力的垂落下来。
一种全世界都崩塌在心中的痛苦席卷全身,宋辞瘦削的脊背用力支撑住霍慕沉高大的身躯,就赤着脚站在冰冷的地面上,她不敢倒下。
她怕倒了,霍慕沉就摔在地上了!
宋辞肩膀吃力撑住霍慕沉,不迟疑一秒,急忙就向陆子衍冷静说:“老六,慕沉晕倒了,把人赶紧送医院!”
陆子衍闻言,急忙跑过来将霍慕沉扶进没撞坏的车后座里,然后就把所有事都丢给保镖。
宋辞急忙坐到后座,温柔细心拖住霍慕沉后颈到腿上,又心疼的看向霍慕沉无处安放的长腿只能委屈蜷着,直接哭了出声。
陆子衍开车上路就直接给步言打了电话。
“老七,三哥晕倒了,你快备着担架和急诊室。”
步言:“好!”
干脆利落,连多余一个字都没有!
陆子衍撂断电话又给江景行拨通了电话。
“大哥,在环海路上发生了连环车路,有人谋杀三嫂,人现在被我们看着。”
江景行:“好,你们现在人呢?”
陆子衍:“三哥晕倒了,我带三哥三嫂去医院了。”
江景行:“好,让步言赶紧准备,随时随地。”
陆子衍从喉咙里恩了声,随后就烦躁得把手机扔到挡风镜前,极速的上路飙车。
宋辞坐在车后座,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霍慕沉冰冷的脸,哭得泣不成声。
陆子衍听得心情沉重,只能安慰道:“三嫂,你先别哭了!
三哥在国外也经常遇到这种刺杀,也经常受伤!
之前是那次车祸,还有各种各样的陷害手段。
三哥经常累到极致。”
宋辞听得就更加心碎了:“还有吗?”
“这种事情多到数不胜数,三哥只是快点强大,快点回到你身边。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三哥经历过更严重的车祸都没有死,肯定会没事!”陆子衍安慰宋辞,也在自我安慰。
宋辞哭声渐渐弱了,可泪水却愈发汹涌了!
她问:“都是些什么人?”
“有的是大房,有的是二房。三哥和你说过,他最开始创立的不是MR,MR是专门为你创立,三哥最开始为回国做铺垫的企业是LK,AK也向我们出手过,更不惶海外多家企业眼红LK的崛起成功!
不过LK成立在六年前,在海外和多处都有分公司,算是深深扎根,也让MR发展得能更顺利点!”
陆子衍道。
宋辞听得眼神幽暗,跳簇着谲火,恨意一寸寸沾满她所有理智!
她不会再对敌人宽容,放过他们,迎接她的,只会有下一次的反击!
大房,二房!
AK!
一个都不会放过!
宋辞哭成了无声,一直持续到医院。
步言早早就命医护人员在门口等待,一看到一辆幻影直直冲剐着地面停在医院门口,就立即命医护人员去接人。
步言拉开车门,命人轻拿轻放般把霍慕沉抬上担架。
宋辞赤脚踩在冰冷的地面毫不自知就跟着医护人员跑了上去。
她没有医护人员腿长,所以只能一路小跑,一路上跌跌撞撞好几次,才跟紧医护人员到急诊室门口。
步言止住了她的脚步,急匆匆道:“三嫂,里面你不能进去,在外面暂等。
你要相信我的医术。”
“步言,我信你,我求求你不要让我签字,好不好?”宋辞哭着求他。
步言目光阴沉,穿着白大褂的他严肃冷酷,他修长的指骨用力把拉在胳膊上的手扯了下去,用唇形道:“不会让你签字。”
在医院让家属签字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啪嗒!
步言转身走近急诊室,随后宋辞上空的灯亮起红色,她眼睁睁的看着步言和霍慕沉消失在眼帘最后一线。
宋辞浑身血液凝滞的定在门口。
陆子衍也跟着过来:“三嫂,你没穿鞋?”
宋辞这才反应回来,一低头就看到她白皙的双脚踩在地面,贝壳般脚趾甲瑟缩得蜷缩两下,她咬紧贝齿说:“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