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审讯室,简墨正被盘问做笔录。

“你们为何会去花店?”

简墨面色平静,正视前方,“想买花。”

“那里地处郊区,十分偏远。市中心有不少花店,你们为何会跑去柳茂的花店?”

简墨:“他那儿的花好,有别人的花店没有香味,远一些也值。”

“据胡可欣交代,是你让她带路去找柳茂,你找柳茂有何意图?”

简墨:“买花。他一个老男人,又不帅气,我能对他有什么意图。上次我看到胡可欣手上的花束特别,想买一点回来栽种。”

“你怎么发现的断指?”郑阙看着跟前的女孩,面色平淡,有着不属于她年纪的冷静。

正常的孩子,发现尸块之后,慌张惶恐,甚至晕厥。可面前的这个孩子,仿佛如见了鸡爪,猪蹄一般,面上根本无躲过的表情。

要知道他们警校毕业出来,第一次见到尸体,也都会干呕。

“扒了两下土,它就出来了。”简墨说道,她垂头沉思一会儿,觉得可能太过敷衍,补充说道:“我的鼻子比较灵敏,你们闻不见的东西,我都能闻见。”

“警官还有问题吗?”

“我可以走了没?”

简墨还想返回花店,守株待兔等柳茂口中的花仙子,因为尸体被柳茂剁得粉碎,又被他埋在泥土里,一时间她也很难判断人是谁杀的!

“签字就可以走了。”

“警察叔叔,碎尸块跟失踪女孩的DNA对比有结果了吗?”简墨离开时转身问道。

尸体被柳茂粉碎成无数块,坟埋进土里,还被装载在各个花盆中,处理起来比较麻烦。光是寻找尸块估摸套半天的时间,再由法医尸检,至少要一天的时间。

“我们已经联系失踪少女的父母,来做DNA对比。”郑阙的语气异常沉重。

失踪尚且有生的希望。

无数的碎骨摆在面前,告诉他们这是他们手掌心上的女儿,何其残忍!

“麻蛋!柳茂死不承认他杀了人,只承认了处理尸体。”

“这种反社会的人渣,该死!”

“这家伙以为不交代,我们就找不出证据。”

“他死了,小姑娘也回不来了,李姐等会儿做好家属情绪安抚工作。”

简墨走出审讯室就听见无数的怒骂声,他们恨不得撕了柳茂替死去的少女报仇。胡可欣因过度惊吓,醒来后整个人浑浑噩噩,死死地扒着一个警察姐姐的衣服,死也不撒手,“姐姐,借一点你们的正义之气暖暖身子。”

生者有灵,死亦有魂,方才她在花店附近并没有发现少女的魂魄!

莫非少女死亡的地点真的不再花店?

或者因白天阳气充足,她们的魂魄无法出来?

简墨离开警局回到酒店,发现简彤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刷着直播。买房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简墨找了几个地儿都不满意,暂时先住酒店,反正聂哲垫付了半年的房费。

“师父快来,傅景天直播吃屎!”

“真没有想到傅景天斯斯文文一人,还有这爱好!”

“嗯。”简墨十分认同她的观点,“可能学医的,都有独特的癖好。”

仁和堂的直播间,刚刚开播还没有一分钟,立即涌进了百万人观看,数字还在以指数形势猛涨。

【来喽!坐等傅总吃屎!】

【自从刷到微博后,我蹲守了一个下午。】

【我连王者都没上,就怕错过了】

【女神约我,我都没有出去。】

……

直播间中立即飘起无数的弹幕,更多的是表情包翔#JPG,遮挡了傅景天的大半张脸。

他身着白衣长衫儒袍,青松祥云缭绕,手着一把纸扇,颇有古代贵公子的气息。

【哇哇!傅总好帅!】

【老公,你怎么想不开要吃屎,吃我!】

颜粉的狼虎之词到达战场。

视频中的傅景天抱拳施礼,徐徐开口,“各位直播室的观众大家好,我是仁和堂的傅景天。”

“昨夜,因与一人打赌输了,愿赌服输,在下直播吃屎。”

傅景天慢条斯理地说道,脸上一直挂着营业性的微笑,吃屎对他而言仿佛吃饭一般。他缓缓拉开抽屉取出一张纸,上边打印着二维码,“这是我们仁和堂最新开发的APP,欢迎大家下载。最新注册的新用户可以免费抽取一份礼品,包邮到家。”

“家人们,快点下载注册!我们傅总大放血,最高一等奖是价值一百万的五十年人参。”秘书在旁边插话,并展示了自己的抽奖页面,“非黑的我只抽到了一包板蓝根。”

秘书:累啊!没有想到有一个她还得当捧哏。

“无奸不商,他们居然在打广告。”简墨渍渍摇头,资本家的嘴脸。

“哼!我蹲了半天居然给我看这个。”简彤气炸。

【傅总,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整这个?】

【举报了!虚假宣传!】

……

直播间的恶语如潮水。

傅景天对人的心理拿捏到位,知道他再宣传APP比遭反感,唇角抿笑,自我调侃,“董事长下派的指令,不宣传回家挨板子,在家里蹲,混口饭吃不容易。”

“家人们,今天的重头戏来了。”傅景天又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小袋子,上面清晰地印着四个大字——“猫屎咖啡”。

“猫屎咖啡是麝香猫在吃完下咖啡豆后,因消化不良,又重新拉出来。从严格意义上说,猫屎咖啡也算得上一种屎。”傅景天说着拿出一小颗的咖啡豆,放进嘴巴里。

“咯咯……”唇齿上下搅动,发出声响。

“直播完毕,我完成了赌约,谢谢大家的收看。”

半响之后,傅景天对着视频挥手说再见。

【就这?】

【老子等了一个下午,就一分钟。】

网友的怒骂声刷了整个屏幕。

傅景天掌控节奏,继续微笑道:“本少言出即行,怎么如此糊弄输了的赌局。现在才是真正的硬货。”

“端上来。”他对着画外人鼓掌。

桌子上摆上了七八个小罐子,外表精致,紧密地合上盖子,看不清楚里面的东西。

“我这儿连夜准备了好几种屎,红的,黄的,黑的,白的都有。希望我的那位朋友满意。”傅景天说道。

他打开第一个盖子,里头蹦出一块东西。

“这东西可是好家伙,它十分的昂贵,直播间的小伙伴有人认识吗?”

他停顿一会儿,自答道:“此物乃龙涎香,古代帝王的最爱。龙涎香乃抹香鲸的分泌物,它跟随粪便一起排出体外……”

“大家伙来看第二种屎,夜明砂,它取自于蝙蝠的粪便,之所以叫夜明砂,是因为它可以治疗夜盲症……”

好好的吃屎吃瓜直播间,成了傅景天的科普课堂。

他又介绍了老鼠屎——五灵脂,麻雀屎——白丁香,蚕屎——蚕砂,鸡屎——鸡屎白,鸽粪——左盘龙……以及他们制成功效。

“如果大家觉得之前的那些都是我找来滥竽充数的,那么下面这两样可就真是货真价实的人屎。”

“人中黄与人中白。”傅景天掷地有声的嗓音传入每个观众的耳朵,“人中黄乃甘草在粪坑中浸渍而成。”

此时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已达到八百万的高峰。

正当傅景天将人中黄放入口中之时,八百万观众的手机黑屏,跳出一段温馨提示字体,你观看的直播间涉嫌违规已被封禁。

傅景天的手机也跳出提示,你的直播间涉及站外导流,已被封禁。

傅景天:啥意思???

秘书缓缓放下头顶的二维码:“傅总高明,怪不得一直让我举着二维码,原来是想在不知不觉中直播被封禁,突发意外,简小姐也不能找你算账。”

直播时平台不可能让你给其他APP导流,连手机,微信号都不可以。

傅景天:“……”

我只是想新增用户而已。现在开发一个新用户,成本至少十几到五六十。

“关键时刻,怎么没了?简彤十分懊恼,恨不得砸手机。

简墨见无瓜可吃,起身回房间,准备些今晚要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