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你告诉他,晚些时间我回简家一趟。”简墨眯眼说道。她没有想过这个世界还有户口,身份证问题,没有它们寸步难行。

简墨要回去把她的户口从简家迁出,重新落户。

“你要回简家?”余诗韵开口,内心纠结万分,相对于简家千金,她更想简墨脱离简家。简明朗此人做事心狠手辣,为达目的用劲儿手段。

简墨若是嫁进聂家后,简明朗这只大蚂蟥还不死死黏上聂家,吸尽聂家血。

“其实我们聂家十分开明,不讲究门当户对的。”余诗韵斟酌后开口,“墨墨,你不用自卑,觉得配不上我们聂家。”

“自卑?”聂辉瞪大双眼,惊恐地望着自家老妈。

她该不会也动了眼睛,整瞎了!

自卑这个词怎么会出现在简墨身上。

“大惊小怪。”余诗韵胡了一掌在聂辉头顶上,“你们个大老粗懂什么,女孩子心思细腻,特别是恋爱中的女孩子,异常敏感。想当年我与你爸太恋爱时,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笑话我……”

酒店大厅,简明朗一家端坐着,神态急躁。

“爸,简墨怎么说?”简彤不耐烦地问道,他们在这儿等了一下午。

“她说晚上回简家再说。”简明朗收起电话。

“这白眼狼,我们好歹养了她十几年,让我们等了一个下午,居然也不下来见面。以为攀上简家,翅膀硬了。”程如月破口骂道,保养良好的脸一抽抽的,假体凸起。

自从简家发家后,程如月被阿谀奉承惯了,何时吃到闭门羹。

“她真是反了天,回家之后看我不给她一点教训。”程如月的脸拉长。

“妈,你先消消气。”简彤安抚道,倒了一杯热水递给程如月,“姐姐刚认识聂家,需要多花费点时间交流感情。”

听到这儿,程如月的脸更黑了,“不要脸的东西,把我们简家的门风彻底败坏了。”

“闭嘴!”简明朗呵斥,眼睛透着不悦,怒瞪着程如月,“我们先回家。”

原本还在骂街的程如月,如鹌鹑一样的缩着,不敢吭声。

简明朗厌恶原配妻子,身体里粗鄙的基因,脾气上头时,总是不顾场合的大声喊叫。学了几十年的礼仪,依旧学不会上流社会的高贵教养。

醉翁居。

亭台阁楼,雕栏画柱,庭院森森,散发着古朴的气息。走在长廊上,竹影摇曳,晚风吹走燥热之气。

“每次来这儿,心胸豁然开朗。”聂辉张开双臂,拥抱自然。

“醉翁居确有神奇之处。”聂哲点头,“能种安定心神的魔力,每次心烦气躁时,来这走走,总能平心静气。”

简墨环顾四周,错落有致的紫衫木,绰约摇曳的紫竹,九根画柱,有规律地耸立,形成九龙之气,汇聚灵气。

“抽取附近的地灵为己用,形成聚灵阵。”简墨分析醉翁居的布局,道人手段,怪不得喧闹的市井之处,有这般清新的地界。

“材料一般,阵法粗劣,只发挥聚灵阵的三成。”简墨嫌弃道,学艺不精的术士,连聚灵阵最核心的玉石缺失,反而用了九根大柱子替代,看似声势浩大,实则粗鄙不堪。

三人走至一包厢,装饰简单,一套红木餐桌,墙壁挂着山水字画,屏风乃双面绣,正反两面栩栩如生。

简墨微微蹙眉,转而对服务生说道,“把这儿的香炉撤了!”

服务生愣神,解释道,“我们这儿的熏香乃清新香,纯紫檀木,花草制作,不含化学药物。”

“别撤啊!每次来醉翁居,我就馋这口香气。”聂辉上前护住香炉,“他们不允许外带,外边想买也没有。”

服务员的嘴唇微微勾起,这才是食客来他们醉翁居的打开方式,不像这位不识货的小姐,身上劣质的衣服,不知是从哪儿来的乡下妞。

“撤了吧!”聂哲开口,“今日听简墨的。”

聂哲虽也爱这熏香,可简墨不喜,那就不要。毕竟今晚宴请简墨,以她的喜好为主。

“好的,聂总。”服务生应道,垂头将香炉端在手上,内心妒忌不已。这土妞好手段,竟能让聂总依她。

“你们先下去。”聂哲说道。

服务员很有眼色,先退下去。

桌上摆放着些新鲜的瓜果点心,聂辉已经吃上。

“简墨不用客气,随便点……”聂辉含糊不清地说道,他嘴巴鼓起如□□,“随便宰我哥,他只剩下钱了。”

他有拿起一窜葡萄,塞进嘴巴,“就说这葡萄论颗算的,一颗五十,平日里我都不敢来。”

“一颗五十?”简墨双眸瞪大,她捡起一颗放在嘴中,微微的清甜在嘴中化开,肉质结实。

就这?

一颗五十!完全辜负了她的期待。果子中的灵气微乎其微,口感一般般,这种果子在山里中,鸟儿都嫌弃。

简墨看着桌上一小窜的葡萄,二三十颗,价值一千多了,简直在抢钱。够她在拼夕夕上买一柜子的衣服。

“不喜欢?”聂哲察觉到了女孩微微的嫌弃之色,解释道,“这种葡萄含糖量低,不会长胖的。”

“我们抢醉翁居的水果生意怎么样?”简墨突然开口道,眼眸弯弯,透着一股兴奋之味。药材种植时间久,短则十年,长则百年,千年,投资回报周期过长。

可水果周期短,三至五年便可结果,而且每年一茬。如西瓜,哈密瓜,香瓜这等瓜类周期更短,栽种至成熟不过几个月而已。

“咳!”聂辉猛烈咳嗽,差点被一颗葡萄卡住喉咙,“醉翁居的水果,是他们自家产的,产量低,只够供醉翁居。”

简墨没有反驳,而是在心里默默规划种植大业,身为一个植物妖,她深谙植物的喜好。

“方才的熏香粗制滥造,若只用紫檀木安神也就罢了,可偏偏调香者卖弄,加入十几种花草,殊不知银丹草,迷迭香两者混合,反而失了清心的作用。吸食久了,容易招惹邪煞。”

“你们两人刚祛除阴煞,身体虚弱,原本就比旁人招惹邪煞。”简墨解释道,屋子满是那股粗制的清香味,异常刺鼻。

“你们若是想静心安神,改日我做几个香囊。”

聂辉,聂哲他们两个是自己活招牌,简墨异常上心。

“不能吧?”聂辉说道,“醉翁居开了百年,也没见出过问题。”

“若没有猜错,是因为它!”简墨指着桌上的小木牌,那是聂哲在醉翁居的贵宾卡,“这木牌有大师开过光,有辟邪之用,一般的小鬼,邪物,见了它退避三舍。”

久居醉翁居的人,自然是他们的VIP客户,手握木牌,自然不怕阴邪之物。

简墨手轻轻拂过木牌,木牌金光闪亮,隐约浮现佛祖之像,金光闪烁,佛光普照。

“这?”

聂辉立刻闭嘴,他原本还想质疑简墨,话都到嗓子眼上。

“大哥,弟弟身子虚。”聂辉手伸向发光的小木牌,预备揣进裤兜里。

聂哲的手盖在蠢蠢欲动的手上,“你有钱来这吗?”

“你们知道醉翁居背后的人是谁吗?”简墨开口,醉翁居背后的道友,莫非是佛门子弟,她想会一会这位道友,请教一番。

“醉翁居的主人神秘,从不露面。听闻这儿的掌柜传承三代,也不过是替人的看店的。”聂哲说道。

酒足饭饱,简墨端着圆滚的肚子离开了醉翁居。

醉翁居的厨子一绝,祖上也曾是宫廷御厨,从摆盘至味道,挑不出错处。怪不得余诗韵没有跟来,坚持减肥,午后不食的人,根本抵挡不住这香味,

一个月的时间,白费了!

简家庭院,

简明朗几人焦躁地坐在客厅,餐厅里的菜热了又热,也没瞧见简墨回来。

“爸爸,你确定简墨今晚回来?”简彤摸着干瘪的肚子,她吞咽着口水,盯着桌上的大闸蟹,龙虾。

为了挽回简墨,简明朗特地令管家准备了隆重的晚餐,满满一桌子的满汉全席。

简明朗“农民家的总裁”形象深入生活的每一方面,除非节日,家里的菜一般也就是普通人家的三菜一汤。

“老公,要不别等了。”程如月百无聊赖地盯着墙上的挂钟,都快九点了,再等下去就成了夜宵。

“吃吃吃!除了吃,你还会干嘛!”简明朗气狠道,一贯儒雅的表情,罕见的狰狞,“若你平日里多亲近简墨,她会有家不回。”

程如月吓得不敢吭声,同床几十年,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丈夫的本性。

“可她就是个野种——我对她够掏心掏肺的。”程如月小声嘟囔。

“啪!”简明朗甩过一个耳光,格外的清朗。

“你打我……”程如月摸着疼痛的脸颊,不可置信地望着简明朗,“你为了一个野种打我……”

简明朗狠辣,那是对旁人而言。程如月一直觉得自己嫁对了人,丈夫发家后,也没有嫌弃她的出身,而是费神费精力地给她请了许多老师上课,培养她成为一个合格的夫人。

“我都说了她不是野种。”简明朗看着愚蠢的枕边人,“我们家若想更上一层楼,必须牢牢的拽住她!”

“到这个时候你还想骗我,她就是你和别的女人在外边的野种。”从来没受过丈夫巴掌的程如月,一下子爆发了,“当年我刚生下简彤,你就偷偷把孩子换了。母女连心,我一下子就发现了那个野种不是我的女儿。”

“为了不把事情闹大,你骗我说请大师算过。彤彤命格衰,会殃及父母家人,必须把她送走。需要一个孩子化解挡灾。我刚刚出生的女儿,就被你扔到孤儿院去了,我可怜的女儿。”程如月哭着抱住简彤,淘淘大哭。

被搂在怀中的简彤惊骇不已,内心嘲讽不已,真是一对好父母。他们就冷眼把她扔在孤儿院,置之不理。

就因为一大师的批命,命中带衰,祸及家人。多么可笑的理由。程如月若真心疼她,也不会十七年来对她不闻不问。

“蠢妇,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简明朗气急说道,“简彤你别听你妈的胡言乱语,她是被你与简墨调换身份的事情刺激到了,情绪不稳。”

若不是大师批命这女人八字旺他,他早就想换老婆了,愚蠢又无趣。

“啪啪啪!”门口一阵清脆的鼓掌声,“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

一个明媚的少女站在门口处,她嘴角微微勾起,“我也很好奇,简先生当年是如何抱错我的呢?”

“聂少,拐卖儿童需要判几年呢?”简墨询问着身侧的聂哲。

没有想到,刚回简家,就吃了一个大瓜。

作者有话要说:简彤:爹爹真有判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