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心头一颤,大脑一震,小心肝分分钟都能跳出口中一样,然而,这一切却只在别人看不到的心里进行着。
她猛一回神,故作恍然的看向慕九道:“你说这松蓉我吃不得?旁的总不碍事儿吧?”
慕九:“……太妃娘娘觉得呢?”
她觉得……
太妃又是一笑,屁股在凳子上面挪动了下,脚也跟着伸出去了一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长长的裙摆正将身侧一米多高的盆景
而后,她笑的就更深了:“你就是让我吃我也不吃了,别的口啊,我不好,还是赏赏月来的好,玉儿你觉得呢?”
上官玉儿的脸色可想而知,但她也并不在意这一点小小插曲,毕竟都是红珠顾虑太多,这才有的现在这出,在她看来,毒不毒结果都一样,又何必在意太多?
这么想着,她微微颔首:“姑母说什么就是什么,慕姑娘喜欢吃,就让她一个人多吃好了。”
吃死你!
紫悦暗暗冷哼,脸上的表情也愈发不去遮掩。
黑暗中那双眼睛的主人却是暗暗松了口气,太妃娘娘果真不愧是太妃娘娘,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深宫出来的女人,能活到现在还威风八面的,哪个不是人精?
上官玉儿的确没将重心放在太妃身上,而是特别关注着慕九,越看越有兴致,忍不住问:“慕姑娘一直都是这幅吃相吗?毫不顾忌,毫不在意?”
目中无人,狂妄嚣张。
她身上的代名词有太多,多的有时候自己都数不清,但最终结果永远不变只有一个就够了。
慕九抬头,微微一笑:“上官小姐似乎格外喜欢关注我啊,难道真的是因为我的魅力太大,让女人都扛不住?”
“……”
这小贱人,难道不是在暗讽自己不如她?
上官玉儿自认不会与个将死之人计较,但有些话还是想说:“慕姑娘的确与很多女子都不一样,敢言、敢行、敢惹,这样天不怕地不怕豪放不羁的性子,倒真的是与青哥哥有着几分相似。”
他寻寻觅觅要找的,是同类,而非互补。
她懂时,晚矣:“我就与你不同,我自幼来到王府,读书识字,学习女红,学习皇家礼仪,还要拼命修炼,六七岁时已过的没日没夜,十四岁时已在天夜神界同辈之中无一敌手,除了青哥哥。”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她要文能文要武能武,样样都是顶顶的强,样样都是顶顶的高,以至于她打败了所有女子,却输了她想要的自己与快乐。
她的心是在压抑中,一点点变的冷漠再一点点戴上伪装,然而,她为何要那么做,又得到了什么?
上官玉儿突然看向已经消失了表情的太妃,笑的很深:“姑母可还记得,玉儿初来王府时就很喜欢青哥哥,您许诺玉儿,只要玉儿够争气,青哥哥就是玉儿的,永远都是玉儿的?”
这张大饼是太妃给她画的,到头来摸都没能摸着,若说起来算账,到底谁才是造就这场悲剧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