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太久没见他了,和他切磋一下而已。”徐来华喘着气,甩了甩也有些疼的拳头,偷偷藏在身后。
徐昭雨瞪了一眼自己胡闹的哥哥,上前把他藏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检查了一下,并且把他手上缠着的布条都给解了下来。
手背上都是被摩擦出来的血痕,一看就知道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她是又心疼又生气,“让你胡闹,手疼不疼?”
刚才还能站的直直的被徐来华打的贺君晏,发现徐昭雨压根就不在乎自己有没有受伤,低落地垂头丧气站在原地,像个落水的小狗一般。
“我不疼的。”徐来华讨好的笑了笑,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她还是生气更多一些,听见说不疼,立马把徐来华的手放下,“不疼?那你自己回去上药吧你。”
转身拉着还在自顾自伤心的贺君晏进房间包扎伤口,丝毫不理会在身后大喊大叫的徐来华。
徐来华了咬牙对着房间大声的哼了一声,一扭头就对上南风的目光,忽然就发觉自己刚才有些幼稚了。
“真是好久不见。”
南风有些惊讶,他会主动和自己说话,也笑着点点头,“好久不见了。”
两人没什么别的话能说了,忽然安静了下来,南风忽然有些哭笑不得,微微摇摇头,“走吧,我带你过去包扎一下。”
徐来华点头,举着自己因为打人摩擦出伤口的拳头,心里有些感慨,想当初那个顿顿和他们抢饭吃的男孩子,已经长成这么大了。
拉着人进去的徐昭雨一言不发,在房间里面找着包扎用的东西。
贺君晏乖巧地坐在凳子上看她为了自己东跑西跑的找东西,心情瞬间就好了起来,看来小雨还是心疼他的,竟然愿意亲自帮他包扎。
心情好得嘴角都撰着一抹笑,见人怎么也找不到包扎的东西,声音愉快,给她指了指东西放的位置,“小雨,在那边。”
少女回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
下一刻,依旧朝着他说的那个方向走了过去,果然在那里找到了医药箱,搬到了桌子上,一声不吭就开始给他处理脸上的伤口。
“小雨,我听说村子弄了个庄园,现在怎么样了?”
没人回应。
徐昭雨却在心里嘀咕着,若是他没有离开,就能亲眼看看了。
“你为了我担惊受怕,这么多年确实是我的不对,可我,嘶……”
手下的男人痛呼出声,徐昭雨的手停顿了一下,习惯性关心的张嘴就要询问,马上又想到自己还在单方面和他冷战,抬起头闭上嘴。
“小雨,不要怪二哥,他是心疼你,对不起,这些年。”
她依旧没有理会絮絮叨叨说话的男人,只是在心里一句一句回应。
再下手轻了很多,专心致志处理他脸上的伤口没多久,脸上的就弄好了。
“把肩膀的衣服拉下来。”她冷淡说道。
贺君晏习惯性听话,手比他的脑子更快一步,把肩膀的衣服拉了下来,然后才感觉到有一些不对,他们现在都不是从前小时候了。
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肩膀处,让他整个人都缩瑟了一下,侧着头定睛看着旁边的少女,仿佛看不够一般,眼睛都不眨一下。
徐昭雨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在他肩膀处找了个受伤轻的地方拍了一下,“转过去。”
“不要。”
见人终于愿意理自己了,他扬起了个温柔的笑容,抓住还在他肩膀处的手,“小雨,我想你了。”
一句我想你了,让徐昭雨瞬间就维持不住表面上的镇定,深呼吸几口气,双眼通红,眼眶里还噙着泪水,她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撑着桌子,维持自己最后的淡定。
“小雨,你别哭,是我错了,对不起。”
贺君晏心疼死她现在这个模样了,顾不上自己的伤口,连忙站起身扶着她坐下,弯腰轻声哄着她。
徐昭雨已经缓过来,她抬头,用和兔子一样红彤彤的眼睛盯着贺君晏,“那你当初到底为什么离开?”
既然离开也会想她,为什么离开得那么干脆?
她不明白,就算是贺君晏想要有一番作为,也没必要从家里离开,他们确实是平民百姓,可出了事情,怎么也能护住他的。
被问到这个,贺君晏没了话说,他当初离开有很多理由,继续留在徐家,不仅会给他们招惹祸端,而且还会让徐家未来几年都不能顺顺利利的。
他不能冒险,也确实有很多不能说的理由。
满脸愧疚,双手握住了徐昭雨的手,认真看向她,徐昭雨还以为会听到他离开的真正理由,也认真起来。
“我不能说,但是,我真的很想你,我也怕不离开,会给徐家召来祸事,你不能好好成长。”
至少他离开之后,小雨好好成长到了现在这个样子,亭亭玉立。
满心期待的以为能听到真理由的徐昭雨,脸色一下就垮了下去,什么事不能说,什么叫不能说?
他的秘密就这么多?
连告诉自己一声都不行,自己那么多秘密,却什么都会告诉他,眼下只是问他当年为什么要离开的理由,他都不愿意告诉自己。
一瞬间。
徐昭雨忽然觉得自己很憋屈,你记挂别人,这么多年,结果呢?
问个理由都推三阻四,不能说三个字,就把自己给打发了,她气的冷不丁笑了一下,直接站起身,甩开握着自己的手。
“是,你总是有很多秘密,那你就留着这些秘密吧。”
撂下话,将刚才就拿在手中的布条直接扔在桌上,转身就气呼呼朝着外面走去。
一边走一边心里还在骂着,不能说三个字。
“小雨!不是……”
贺君晏连忙追上去,却连她的一角都没有勾到,马上就要追进她的院子里了,却被手下给拦在半路,对着自己的手下,他脸上的温柔和纵容瞬间消失。
黑着一张脸,冰冷问道,“什么事?”
什么事情急到非要现在来拦着他?
手下战战兢兢舔了舔唇,往后退了半步,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大人,番邦的使者刚才已经到了府里,他说要见您。”
确实是要紧事,贺君晏看了几眼徐昭雨的院子,最终只能叹气,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示意手下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