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叶飞的关切询问,姜渔感受到一阵暖意,觉得心里有些酸胀。
安安在屋里睡的正甜,还有对这个家终于上心的叶飞。
这一刻,她感到格外幸福。
第二天一早。
叶飞翻身起床,洗漱完就把早饭做好,还是昨天的剩饭剩菜。
又把没吃完的大米饭掺水熬成了稀饭,连着汤喝了两大碗。
剩下的都放在蒸屉上给姜渔和安安温着。
解决完早饭后,叶飞找到一个木桶,破掉了一半,好在桶底没洞还能放些水进去。
叶飞将鳝鱼从缸里捞出来放进去,又倒了些水,保持湿润免得干死。
至于甲鱼,他用木盆放着,上面还盖着板子防止逃跑。
一辆推车被他塞得满满当当。
所幸去县城的路上大部分都是下坡,不怎么费力,要不然这么重,他还真不好推着走。
把所有东西都固定好,眼见着天色也不算早,叶飞收拾收拾准备出发。
顺着山路走,这次叶飞却是多用了一个小时。
也没有别的原因。
只是在路过一处山坳的时候,看到不远处茂密的竹林,竹笋的长势格外喜人。
叶飞也忍不住去薅了几颗。
不远处又有一片刚冒出嫩芽的艾草,一个没忍住,又耽搁了半天。
这送上门的菜,又怎么能放过。
等他带着东西赶到云县的时候,已经八九点了。
前门大街口的那位大婶儿还以为他不来了。
见今天叶飞媳妇和女儿都没来,也憋不住问了句。
“你今天咋一个人来的?”
“昨天卖了一天菜知道苦了吧。”
听她这意思是在指责姜渔吃不了苦,不过卖了一天的菜就不来了。
叶飞笑了笑,提起老婆孩子一脸温柔的说道。
“她还要在家里带孩子,干家务,这事我来就行。”
“再说了,没谁更辛苦,各自都有自己擅长的事。”
被叶飞这么一说,老婶子灿灿一笑,只说姜渔有福气,叶飞是个能干人之类的。
叶飞却没再多说话,只摆弄着推车上的菜。
在来的路上,叶飞脑海里飞快的回忆起这段时间的信息。
要是他没记错,醉仙居的赵师傅这段时间正在研究新菜式。
好不容易钻研出一道新菜,却被那忘恩负义的徒弟卖个干净,转头就把菜单投给了对面的仙客来。
仙客来不仅照单全收,还赶在赵师傅之前把这道菜写进菜谱。
在被发现之后,甚至倒打一耙污蔑是赵师傅派人来偷菜谱。
一时间,赵师傅和醉仙居的名声都受到影响。
这也导致许源慢慢取代赵有全的地位。
而拿到菜的主要原料就是鳝鱼和甲鱼。
叶飞也是后来在仙客来吃到这道菜时,听到的闲话。
于是这次他决定救一回赵师傅,搭上这条线实现他发家致富的第一步。
这一次,好人终得好报。
......
醉仙居后厨。
赵师傅在热气腾腾的厨房里忙活着,不停翻滚着手里的锅。
一群人站在身后,个个瞪大了眼睛想看看锅里究竟是什么东西。
赵有全能坐上这醉仙居的掌勺,不全是凭借他过人的厨艺。
更重要的是因为他有钻研的精神,每几个月的都会研发出新的菜式。
这也使得醉仙居往来客人络绎不绝,生意热火朝天令人羡慕。
时间正值上午,店里的客人还不算多。
赵有全不怎么忙,又开始研究起新的菜式。
这次他要做一道菜,用鳝鱼和甲鱼一起炒。
由于还在研究阶段,每一个步骤他都要进行调适,不论是在口味还是肉质方面,他都要精准的把控着。
几个学徒站在后面看的格外认真,许源更是眼睛都不眨的看着锅里,神情多了其他意思。
赵有全为人耿直,做菜也不藏着掖着,完全不担心别人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那一套。
就在他刚刚炒的差不多时,前厅走来管事的一脸焦急的找到他。
“赵师傅,你快去看看吧,楼上有个客人指名道姓要找你,非说你有道菜做的有问题。”
听到这事,后厨的一群人都愣了。
要知道在赵有全掌勺下,每个人都只会说好吃,哪里还有人敢说他做的菜有问题。
果不其然,正在做菜的赵有全听到有人这样说,立马变了脸色。
连忙放下手里正在研究的菜式,交给徒弟许源后就跟着管事离开了厨房。
临走前再三交代,掌握好火候,放一点盐就行了。
许源表面上答应的恭顺,可等赵有全一走,他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这可是他们早就准备好的计划。
原来他早就和仙客来的人说好,这次赵有全研究的新菜式就是他的投名状。
几个帮厨一见赵有全把菜交给许源,纷纷自觉无望四散开来做起自己的事情。
也不忘多说两句好话,指望着许源继承赵有全的位置后能提携一二。
许源都笑着应下,可心里却是看不起这群和他一般的人。
可等赵有全处理完楼上的事情回到后厨时,只见里面帮厨们都围在一起,脸色很是难看。
赵有全心里一咯噔,快步走进去,推开看热闹的人。
只见许源一脸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可怜兮兮的看着回来的赵有全。
“师父,这菜好像砸了。”
赵有全不相信,自己小心翼翼弄出来的菜怎么可能有问题。
一把拨开许源,拿了双筷子夹起一口就往嘴里丢。
只一口,就让赵有全脸色皱在一起,连忙吐了出来。
“怎么这么苦?”
众人来不及拦住,闻言个个都撇开脸。
许源脸色苦着说道。
“师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按照您说的,加了点盐就盛出来了,想着是师父研究的菜式,就想着尝尝鲜,结果就是这味道。”
一旁的伙计也是连忙帮腔。
“是呀,我们看到他吐出来,心里也好奇的紧,大家伙都守着的,半点岔子也没出,咋就这么苦的不能进口。”
这番话砸在赵有全心头。
这不就是在说,绝对不是他们搞的鬼,要怪就只能怪他的菜有问题。
厨房里这群人心思各异,赵有全早就知道。
这如今主意都打到他头上来,这事绝对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