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使游击兵的目光先是落到他的脸上,随后一只手搭住了他的肩膀,浑厚的男声从他口中传来。
“你这里做什么?”
江白若无其事地将四方经仪收好,毫不避讳对方的打量。
他并不怎么担心被发现,被发现就发现呗,大不了他把这里的愚人众给举报了,反正这里离璃月港不远,千岩军来的也快。
到时候他趁着愚人众跟千岩军对峙的时候悄悄熘进遗迹里面去也是一样的。
当然,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将这里的愚人众士兵全部打晕。
只不过江白不想给自己找事,所以他选择了潜入进来。
“我在巡逻。”
“你刚刚拿的是什么?”夜兰看着江白的裤兜,她刚刚看的很清楚,他拿了什么东西看了看,然后又收了起来。
她已经认出了江白,没办法,作为被她记录在本子上的危险人物之一,她自然对江白有一定的了解。
像是身高、体型、走路方式、习惯动作,这种常人不会注意到东西,都是她的关注重点。
而且愚人众士兵这种经受过制式巡逻的人,不管是手握武器的动作,走路姿势还是精气神都跟江白有很大的差别,因此她一眼就看出了江白的格格不入。
江白虽然做了一定的伪装,但在她这个伪装大师面前,江白的这点伪装完全不算什么。
也就是他的行为太过自然,没人注意到他,所以才没有被愚人众发现。
“我妹妹的照片,怎么了?”江白一脸坦荡,丝毫没有说瞎话的心虚感。
“哦?”夜兰松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目光对上他的双眸。
“可我看到的不是这样呢,江白。”
她直接点出了江白的名字,甚至在说道最后名字的时候主动用了自己原本的声音。
江白很惊讶,他完全不知道面前这个人是怎么认出他的,也完全没想到在他面前的这个岩使兵居然是个女人!
对方伪装的实在太好了,以至于他看到的真的以为对方是愚人众的士兵。
这个女人是跟他一样做伪装混进来的吗?
可是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声音,应该不认识对方才是?
还是说对方看到他打晕愚人众士兵,然后换衣服混进来的全程?
可是不应该啊,他对目光还是很敏感的,若是有人一直盯着他,他早该感觉到了才是。
江白心中满脑袋问号,但面上倒是澹定的很,他不着痕迹地用余光打量周围,确认没有人注意这里之后,微微松了口气。
面前这个女人看起来应该不是愚人众的人。
“你是谁?”
“我是凝光的人,你可以叫我夜兰。”
“夜兰?”江白没听过这个名字。
但听到他是凝光的人,一些疑惑倒也解开了。
凝光拥有诸多的情报人员,线人遍布全璃月,有知道并认识他的人太正常了。
“你认识我?你又是怎么认出我的?”
“当然认识,毕竟作为没有来历还死而复生的人,值得我特别关注。”
夜兰并没有隐瞒自己对江白的关注。
虽然掌管地下秘密情报部门,但她的身份并不是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江白已经在璃月的危机中展现出了他对于璃月的归属感,也展现出了自己的价值。
且他还与仙人交好,甚至还引得了凝光的看中,如此一来,那就是璃月的自己人。
既然是自己人,那就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好久没听人这么说我了……”江白有些感慨。
他死而复生的坊间传闻流传过好一阵子,但在没有什么后续之后也很少听到了。
如今从对方口里听到,还真是莫名亲切呢。
“你又是怎么发现我的?我感觉我伪装的还不错啊。”
听着江白这满是疑惑的话,夜兰不由得轻笑一声。
“呵呵,在真正的专家眼里,你的伪装漏洞百出。”
“好吧……”
江白不得不承认,对面的这个人伪装的确实很好,连男声都伪装的那么像,确实能够自称专家。
“你来这里做什么?”夜兰开门见山的询问。
江白掏出四方经仪,上面的指针斜着指向地面。
“我有个客户的遗体在里面,我是来为他收敛尸体的。”
夜兰的目光落在四方经仪上,“这法器很不错。”
以她玄门世家的眼光,自然能看出这法器的玄妙之处,甚至指不定是仙人所炼制。
“这法器能感应到逝者的位置,我也是顺着方位找过来的。”
江白顺势掏出了自己的传单,“说起来你要不要了解一下我们的业务,就像这样,不管你今后在何处死亡,我都能把你找到,把你的遗体带回来……”
夜兰接过认真看了看,“或许今后说不定真有用得到的时候……”
原本她的一对手镯也是法器,可以互相传讯,只可惜只剩下了一只。
没了幽奇腕,再想传递信息就复杂很多倍了,甚至在遥远的地方,若是困于险境,想把信息传回璃月更是难上加难。
这种手段倒是可以作为最后的最后的保险手段。
不过再看吧,要是今后有特别危机的任务,在去之前跑一趟往生堂也就是是了。
江白不知道夜兰的想法,要是知道指不定得扶额,甚至搭张椅子拉迪卢克过来跟她好好聊一聊。
唉,【叶落归根】明明是正儿八经的收尸业务,结果客户没几个是要正儿八经的收尸的。
回归故土,入土为安在你们眼里就那么不重要吗?
“有需要随时来往生堂!”又获得一个潜在客户,江白心里非常高兴。
虽然不知道面前的人究竟干嘛的,又长什么样,但这没关系,只要是他的客户,他都会好好履行契约,为他们收尸的!
夜兰随意地将传单收起来,看向早已成为废墟的遁玉陵。
“遁玉陵已经被封闭了,想要进去不容易,你跟我来吧。”
遁玉陵的事别人不知道,但她身为璃月的情报头头,当然是最清楚的。
这些隐秘的过去被记载在了总务司的秘密档桉里,常人难以翻阅,以至于在外人眼里成为了历史的空白。
但其实这只是被封存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