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舒的劝说下,第二次送来的请帖收到了回信。
大腹便便的豪商李大贵是这次的牵头人,他家里养了二十几个如花似玉的养女,之前残赵往宫里抓人的时候,他送给大官的一个养女透露出来消息,让他可以避过一劫。
类似的好处不胜枚举,李大贵很是得意,养女收了一个又一个。
不过杜北和林舒到了京城之后,他还特意找了几个十岁左右的男娃养着,现在也养的唇红齿白、身娇腰软的美少年。
“婵儿啊,这次可是要招待贵客,这男人再好,也比不上你这样的绝色,为父已经安排好了,你可要把握好机会。”李大贵施恩似的指点着姿色最好的养女。
李婵儿自然是恭敬又感恩戴德的,“父亲,婵儿必定加倍用心,若是能得贵人青睐,也会像瑚儿姐姐一样孝敬父亲的。”
“嗯。”李大贵很满意,让她回去好好准备。
等李婵儿走了,没多会儿,四五名美少年乖顺的走进来,“老爷。”
李大贵喝了口茶,看着他们,笑眯眯的说,“明日有贵客登门,老爷我准备让你们合作表演一曲,若是谁能被贵客看中,老爷就收他为养子,以后李家就是你们的后盾,要是没有讨得贵客喜欢...”
美少年们顿时提起气来,眼神惴惴不安,紧紧的看着李大贵,满是害怕、祈求和不安。
李大贵很享受这种掌握别人生死的滋味,颇有些戏弄的说,“要是贵客不欢喜你们,那还有张老爷、王老爷、乔老爷他们,到时候你们就去伺候他们吧。”
美少年们已经有了大半年的培养,和李大贵来往的商人们也都见过,他说的这几个人都是老家伙了,人精子,尤其是乔老爷,今年都已经六十有五了,也算的上高寿。
要是去伺候他们这样的老家伙,以后能有什么好日子?
“还请老爷示下,贵客喜欢什么曲子?”其中一个聪明的,赶紧问着,眼里全是祈求和野心,他自然是不愿意去伺候老男人的。
被养的这大半年,他们已经很清楚自己的命运,但给贵客当娈童总好过陪那些半截身子都入土的老家伙好。
“贵客是为武将,但琴棋书画都精通,具体表演什么,就看你们自己如何安排了。”李大贵哪里知道杜北喜欢什么,要他说,男人怎么会不喜欢美色?
但他做了好几手准备,美人准备妙龄女子和美少年,权利方面,他都准备向杜家投诚了,杜家自然是拥有权利的,再就是银子。
权、财、色、名,没有人连其中之一都不贪的。
做好了所有准备,李大贵才安然入睡。
另一边,林舒也让人把府里的下人都查的清清楚楚,虽然摸出来一些品行不端的,但并不是这次传递消息的人。
“闻川的调查有结果了吗?”林舒看完下人们的供词,其实心里已经确定了,他的这个先生肯定有问题。
王大虎把一本薄薄的簿子给他,里面把闻川这个人的生平写的极为清楚,家世、姻亲关系、从小到大的一些经历、人脉关系...总之,是将一个人化成文字交到了林舒手上。
林舒看着看着,嗤笑了一声,“这就是你们查的结果?”
王大虎缩着脖子,憨笑了两声,“舒少爷别生气,我这就把负责调查的兄弟叫来,您当面问。”
“快去。”林舒对大家都挺宽容的,轻易不发火,这次却有些压不住火气。
他宽容,是因为这些人都是杜北给他的,也曾是跟着杜家南征北战的将士,所以他尽可能的优待他们,但这不代表他们可以对他敷衍了事。
过了一会儿,王大虎带着一个略显精明的汉子进来,“舒少爷,这是白四,是这次任务的小队长。”
“舒少爷。”白四对林舒的态度只能说是表面恭敬,实际上不当回事。
林舒见状,也懒得给他好脸,簿子直接往他脸上扔过去,“这就是你查的结果?废物。”
白四忍着怒气,“舒少爷,属下不知,是哪里惹到您了?”
“呵,你是在说我做事凭个人喜好?果然啊,废物总是喜欢给自己找借口开脱,错的都是别人,不是你。”
林舒讥讽完,大力的拍了桌子,“那闻川左手虎口有茧子,走路习惯性内八,你告诉他就是个普通的读书人?合理吗?再看看你查的这些东西,连他五岁时多吃了一个鸡蛋都写上去,你真有脑子?”
白四想要否定,有茧子也不代表什么啊。
“现在这个世道,他只是普通人,居然还有人能记得住他五岁时候的事儿,不知道的以为你会仙法,能直接抽取别人这辈子的经历。”
林舒学着杜北冷脸,努力威严起来,“来人!把他压下去打三十板子,赶出府去,不忠心、无能之人,皆不配为我做事!”
白四想要辩解的话顿时吞咽回去,急着说,“你不能赶我走,我是大将军给少将军的兵!”
“连谁是你的主子都分不清,说你是废物都是抬举了你!给我拖出去!”林舒竖起眉,半点情面不讲,以为能拿他公爹来压他的人都忍不住收敛起来。
两个人拖着白四,压在花厅外的院子里,花厅敞开着门,可以清楚的看到院子里的情况。
“大虎、二勇,去把府上的人都叫来。”
两人的动作挺快的,等人都齐了,也没花多少时间,林舒稳稳当当的品一杯茶。
因为嫌弃白四聒噪,让人堵了他的嘴,林舒扫了一眼站在院子里的人,除了必须要严守岗位的,剩下的都在了,他也不废话,“打。”
砰砰的闷响声不断,白四被死死的按在长凳上,三十板子一下都不少。
但林舒没想要他的命,所以虽然鲜血淋漓,却是能养的好的皮外伤。
“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些人,对我很是不服,觉得我是个男妻,给杜家抹黑了,亦或是觉得杜元朔早晚得娶女子生儿育女,我这个占着位置的,早晚是个扔在一旁的命,但...”
林舒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了一圈,“现在我还是杜元朔明媒正娶的妻子,是这个宅子的另一个主人。”
“而你们,不论之前是打哪儿来,出身如何,现在,都只是伺候我的,我好你们跟着鸡犬升天,我不好,你们也同样没有出头之日!”
林舒说完,也不让大家走,“从现在开始,站一个时辰,都给我动动脑子,好好想清楚。”
若是有处罚,大家也还能熬得住,偏偏只是不许动,就这么苦苦的熬着,汗从脸上滴落也不许擦,难熬的像是心里有十万只蚂蚁在爬。
这下子,白四这只鸡和大家这群猴都老实了,之后每个人干活都更加用心,也更谨慎,半点不敢松懈。
杜北晚上回来,听了此事,“下次可以再厉害些,嚣张跋扈,会不会?”
“那可就讨人嫌了,我才不。”林舒写着信,虽然威风他逞了,但还是要给公爹去一封信说明情况。
杜北从背后抱住他,“谁说讨人嫌?我就是觉得你性子太好,才叫你学着跋扈一些,你倒是不乐意了。”
这样的姿势林舒写字都别扭,敷衍的扭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把人推开,很是不在意的说,“这不是有你在。”
杜北还能说什么,只能顺着他,自己的夫人自己惯着,没毛病。
第二日,杜北去李家赴宴,没带林舒,倒是把几个指挥使都叫上了。一行人全都骑着马,浩浩荡荡的,虽然速度慢,但人多势众。
“你们对这个李大贵有什么看法?”
“将军,此人是个商人,贯爱攀高结贵,尤其是爱给人送养女...”说话的人挤眉弄眼了一番,大家理解他的意思,纷纷露出嫌弃的表情。
他接着说,“他之前有个养女,送给了前内侍省大监姚进忠,消息很是灵通,在咱们入京前携家眷移居去金陵,实际上,他只是带人跑到了京城外的庄子里,这不,咱们一攻破皇城,他就回来了。”
“哦,姚进忠对残赵皇帝很是忠心,在皇帝被抓前先一步被百姓扎死了,据说收尸的时候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石凯棋听了也只叹气,“他倒是对赵王八好了,可是赵王八觉得他也就是条狗...”
杜北随他们说,“一会儿自己把握分寸。”
“知道了,将军,必定不会叫你为难。”
“是啊,将军,你可要小心啊,否则夫人要是不让你进屋,哥几个可帮不上忙。”
“将军千杯不醉,就怕一会儿酒不醉人人自醉啊哈哈哈。”
杜北被打趣也面不改色,“好歹我有夫人,晚上回去有人关心,你们呢?一群土狗一窝睡?”
“哎!将军,你这就过分了,我也有夫人的,”说着,他自己都有点不得劲了,“就是我夫人不跟我来京城,嫌折腾...”
其他几个同样成了家的指挥使和他有话聊,他们都不是京城人,以前打仗到处跑,老婆孩子就放在老家,也没觉得啥,现在看他们将军这样,还真有点羡慕。
到了李家,还没等进去,就一阵香风扑面而来。
门口往里,站了一串美人,左右两排,各有风采。
“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