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爱军很高兴。
自己的孙子终于有出息了。
他还让秦果去超市买了一瓶老白干和一些花生米,吃饭的时候,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开心的抿着嘴喝下。
秦飞不怎么喝酒,而且他现在还处于康复阶段,也没法喝。
“你现在的手艺,去市里的瓷器大厂,要个两万月薪不是问题。”
秦爱军吃饱喝足,开始和秦飞传授经验。
“要是能拉出2米以上的大瓷坯,月薪3万都可以。”
闻言,秦飞只是笑笑。
他了解过现代瓷器行业有什么工匠。
现在的瓷器手工工厂,已经不是一个匠师完整的做完一件瓷器了,而是细分多个环节。
比如写款师,就是在瓷器上写字,一般的月薪1万,写的特别好的能达到月薪5万。
拉坯的价格一般在道。
爷爷在小镇活了一辈子,他知道,这样的小镇没什么发展。
绝大多数年轻人都去锦德镇市区里打工生活。
再有的更是跑到繁华的一线城市。
城市的虹吸效应下,年轻人会选择更发达的地方生活。
爷爷在小镇生活了一辈子,他不希望秦飞也这样,不希望秦飞吃自己吃过的苦。
秦飞,应该有更好的未来。
闻言,秦飞放下碗,笑着回道:
“现在好多年轻人还回乡村呢,盖农场,养猫养狗,生活很轻松。”
“我烧些好的瓷器,养活自己不成问题。”
秦果在一旁点点头,调侃道:
“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普通人适应环境,厉害的人创造环境!”
“我哥将来就是咱小镇的招牌!提到咱镇子,谁不得叫我哥一句秦大师!”
秦果本来是开玩笑烘托气氛。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话一语中的。
之后的日子里,秦飞还真的成了镇子里有名的大师。
晚饭过后,秦飞和秦果一起洗盘子洗碗。
秦果满脸好奇的问道:“哥,你怎么忽然这么厉害?”
“这手艺可比爷爷厉害多了,虽然还没有上釉,但我看得出来那几件瓷器绝对是极品。”
秦飞笑道:“让爷爷听到了,当心爷爷打你。”
“实话告诉你,在我昏迷的那两个月,我感觉自己去了一个地方,和一个厉害的瓷器大师学了手艺,他把所有的手艺都交给了我。”
“那种感觉很清晰,就像是我已经学习了十几年一样。”
“再加上在爷爷身边耳濡目染,醒来后我就发现,我掌握了烧制瓷器的技能。”
闻言,秦果惊讶的看着他,然后认真地点点头。
她相信秦飞说的话,因为她感觉到失忆后的秦飞变了,变得更好了。
秦飞说的也没错。
那些北宋的记忆涌来,他确实学习瓷器已经十几年。
“哥,还有一周我就开学了,你照顾好自己。”秦果把盘子在洗洁精水里清洗一番,又道。
“放心吧。”秦飞接过秦果递过来的盘子,在清水里冲洗干净,放在一旁。
小院内,兄妹二人开心的聊着,气氛其乐融融。
秦果很喜欢现在的感觉,这是一种很温馨的感觉。
这也是让她觉得最幸福的时刻。
晚上,秦飞躺在床上,思索着下一步的打算。
爷爷已经六十五岁,按照常理来说,这个年纪的人早就该退休安享晚年。
但偏远村子和镇子的人,年轻的时候也没买养老保险,所以到了这个年纪,还需要自力更生。
秦飞打算把瓷器的事情完全接过来,让爷爷好好休息。
“家里的柴窑窑炉比较破,不过基本满足烧制条件。”
“但釉是个问题,家里的釉是便宜的工业用釉,这样烧出的瓷器表面更亮,看起来漂亮。但在瓷器老手的眼中,这种釉一看就是劣质产品。”
“我需要更好的釉。”
秦飞要烧制极品瓷器,就必须用最好的釉。
釉的品质,直接决定烧出来的瓷器的品质。
甚至可以说,区分一件瓷器好坏,就是看这件瓷器的釉色如何!
“汝窑釉以玛瑙入釉,原材料价格昂贵。”
“我现在没多少钱,也不能和爷爷还有秦果借钱,而且买材料的钱开销会很大,他们两个也没那么多钱。”
“极品汝窑我暂时没法烧制。”
“只能烧制些普通的瓷器先赚钱再说。”
秦飞心里琢磨着。
他所谓的普通瓷器,在瓷器领域也算得上是佳作了。
只不过用的釉很一般,所以没法达到极品的程度。
翌日,秦飞继续在工作间忙碌。
他又弄了一些陶泥,算上昨天的三个,一次性做出二十个瓷坯。
其中以双耳尊最好,其次还有笔洗、砚台、小碗、鹅颈瓶等等,造型不一。
又过了一天,秦飞开始修坯。
修坯是一个统称,实际上包括了挖坯、雕坯、粘坯多个步骤。
秦飞的瓷器本就完善,所以他只需用刻刀放在坯子的表面,修整不均匀的棱角。..
随着坯子在转盘上自转,一点一点白色的泥粉被刻刀刮下。
瓷坯变得更加的完美。
接下来就是上釉。
上釉是制作瓷器的重中之重,做好的瓷坯缺乏韵律,粗糙而又生涩,上釉以后,瓷坯才能展现出不同的光滑和艳丽的颜色。
釉分几种,釉上彩,釉下彩和釉中彩。
其实,素色瓷是公认最高级的瓷器,也就是没有图案的单色瓷。
宋朝的文化典雅含蓄和质朴内敛,追求的是返璞归真的极简主义,汝窑、官窑更是以釉色闻名,靠的就是一种颜色取胜。
秦飞也更喜欢单色瓷的高级感。
只不过,家里的釉很差,烧不出高级感,这是手法无法弥补的。
秦飞感慨道:
“要想让这些瓷器出彩,没法靠釉,只能靠‘彩’了。”
“宋朝之后,无论是元朝亦或是明清,瓷器文化都发展的很不错。”
“明朝斗彩,采取釉上彩和釉下彩结合的方法,倒是值得一试。”
说干就干。
这段时间,秦飞学习了解到各个朝代的瓷器知识,也对瓷器的发展有了新的认识。
他打定主意。
要立足当前的较差的条件,尽可能烧制出更精美的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