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不靠这些学生冲奖金,可以按照自己的教学进度慢慢为学生们打基础。
所谓联考,不过是让学生们在考试中寻找到自己的合理定位。
在高二分班之前,没必要为了考试而考试,将基础打牢,让学生们真正学到知识才是最重要的。
由于老师心态的不同,学生的基础差反而成了一种优势。
每次考试比上次进步几分,可以让学生们没有压力的参加考试,进而从错误中找不足。
对于老师们的提议,家长也相当赞同,对于如何教好孩子,他们当然没有老师专业。
只是看着孩子们现在的学习劲头,他们就觉得很开心。
没有来自家长的压力,也没有学校的压力,同学们的学习劲头反而更足了些。
每天都沉浸在浓厚的学习氛围中。
许是相互之间的纠葛太深,余裳注意到赵思悦一直没来上学。
她很想知道赵思悦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却又不知道应该问谁。
倒不是她圣母,只是同姑姑在一起后,她才更清楚的感受到赵家是怎样的人家。
而且姑姑说过,一个性情暴虐的人,是绝对不会因为施暴对象的改变而收敛。
只要对方的身份定位相同,那遭遇同样的情况,便只是时间问题。
郑欢虐待她时,她的身份定位是女儿,那在郑欢的脑海中,女儿就是一个可以随意打骂的对象。
如今赵思悦的身份也是女儿,她还真有些担心赵思悦的情况。
发觉余裳在早读的时间,走神看向赵思悦空出的座位,语文老师走到余裳身边,轻轻点了点余裳的脑袋。
余裳抬起头,刚好看到语文老师对她不赞同的摇头,脸腾的一下红了。
她怎么能做出上课溜号的事情,这简直太不应该了。
语文老师倒也没惊扰其他人,只是在余裳的课本上轻轻折了一个角,轻声安慰一句:“回头抄两遍,背下来。”
余裳:“.”我真的知道错了。
又过了两个星期的时间,第二节课间操后,张婷忽然回来对几个女生神神秘秘的说道:“我刚刚看见赵思悦了,听说她妈带她过来办休学。”
听到这话,余裳也下意识的凑过去:“为什么要休学。”
赵思悦不是很重视自己的学业么,之前还和其他同学讨论过学习方法,说她一定要考上最好的大学,如今好端端的怎么就要休学了。
况且老师已经说的很清楚,只会带他们这一届学生,就算赵思悦休学后再回来,也不可能回自己这一级。
张婷似乎察觉到余裳的想法,再次解释道:“我刚在校长室外听了一些,似乎是说有一个很好的留学机会,想将赵思悦送出去。”
说到这,张婷忍不住蹙眉,她可不觉得国外有多好。
她妈说过,学习这种事还是靠自己努力,在国内都不出息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外界环境的变化忽然上进。
其他几个与张婷关系好的同学显然也有相同的想法。
听说赵思悦要转学,余裳虽然好奇,却也放下了心。
赵思悦走了,应该就不会同她抢姑姑了吧!
很快到了中午休息的时间,余裳跟着两个同学向食堂走,却在花坛边上看到了赵思悦。
赵思悦身上穿着一件米白色的连衣裙,裙摆上绣着蕾丝花边。
她低垂着头,长长的头发披散着,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认识赵思悦的人不算少,也有不少人同赵思悦打招呼,可赵思悦却一个都没搭理,只是低头摆弄自己的手机。
此时虽是十一月,可天气也只是微凉,威风略过赵思悦的发丝,露出瘦削的肩膀。
余裳敏锐的发现,赵思悦似乎比之前更瘦了。
余裳走到赵思悦身边站定,却发现赵思悦的手机屏幕根本没亮,也就是说,这人根本不是在玩手机,只是将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无意识的撩动。
余裳轻轻的咳嗽一声:“你还好吧?”
赵思悦似乎并不待见她,连头都没抬,依旧低头摆弄自己的手机屏幕。
知道赵思悦不想搭理自己,余裳轻叹口气:“我去吃饭了。”
就在这时,余裳听到一阵很尴尬的咕噜声。
余裳下意识寻声看去,原来这声音是从赵思悦那边传出来的。
想到张婷说上午第二节课的时候遇到了赵思悦,余裳心领神会的从口袋中掏出一只蛋黄派放到赵思悦身边:“我先去吃饭了。”
郑欢可不是个心疼孩子的主,估计是因为什么原因将赵思悦留在这了。
放下蛋糕后,余裳又有点不好意思,生怕赵思悦将蛋黄派丢在自己脸上,赶忙快步离开。
可她还没走两步,就听后面传来一道愤怒的声音:“余裳!”
余裳:“.”果然,这是要把蛋糕丢自己脸上了。
她咬了咬牙,一边在心里骂自己多管闲事一边回头:“你不要就还给我。”
对上的,却是赵思悦平静的脸。
这让余裳有些想不明白,赵思悦是怎么做到表情平静可声音愤怒的。
两人平静的对视了很久,赵思悦如同怒吼的声音再次响起:“告诉姑姑,你们都小心郑欢。”
余裳:“.”你的声音再高点,估计全校都听到了。
不过还不等她再说什么,就见赵思悦再次低下头,保持了之前低头的动作。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感觉今天的赵思悦有些奇怪,余裳也不敢多待,而是快步向食堂走去。
中午,学校的午睡铃响了没多久,郑欢便从办公楼里快步走出来:“事情办好了,回家吧!”
见赵思悦没有其他动作,郑欢一把拉住赵思悦的胳膊,将人拖起来:“回家。”
之前那枚放在赵思悦裙摆上的蛋黄派滑落在地,赵思悦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居然弯下腰,将蛋黄派捡了起来。
看到赵思悦的动作,郑欢嫌弃的直翻白眼:“真不知道你像谁了,就喜欢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可赵思悦却像是没听到郑欢的嫌弃般,将小蛋糕紧紧抓在手里:妈妈应该是在骂她吧,可惜她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