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刺杀的一共十来人,都是二三境修为,如果只有王鱼宝一人,恐怕双拳难敌四手,但林守也在的话,两个四境,且有咒符法器在身,轻松就能获胜。
没多久,王鱼宝拖了两三个气息奄奄的活口过来。
林守居高临下地瞥了几人一眼,选出一个看上去精神最好的,伸手箍住对方的下颌,将头抬起来。
“我想问一下,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摇头。
刺客此时只感觉浑身疼痛,想说话都费劲。
“你都不知道我是谁,就敢来杀我?”
“八千两,杀两人,他说,一个四境修为,一个普通人。是谁出钱我不知道。”
刺客是个亡命之徒,“知道的我都答了,杀了我吧。”
林守笑了笑:“行。”
他站起身,对王鱼宝说道:“给他个痛快。”
几个没有完全死透的刺客被就地处决。
两人没有多逗留,径直返回了下金县,王鱼宝将路上的事故告诉了众人,大伙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那个迟飚再蠢,也不至于认为几个二三境的杀手就能要了你的命啊?”
沉虚不解地说道,“我们一般执行刺杀的时候,都是用境界碾压,不会靠人数取胜。”
林守走到门口往外扫了一眼,见没有别人,把门关上,走回来低声解释了一番,众人愤然道:“那杜星好歹也是个读书人,怎的如此没有气节。”
林守摆了摆手道:“此事我自有计较,还是先说正事吧。”
竞争运输权当然不是什么比武,是商业行为,首先各家要申报自己的承运能力,主要是车马数量,这个步骤早已经完成,先前在州府,苏秀林看的就是这个东西。
其次则是业务经验,也就是平时是否有运输的生意,做了多久,何等范围,如果是大荒庙这种根本没有送货商路的宗门来,会直接被刷下去。
但是奔雷门和共济堂自然没有这方面的问题,两家名下都拥有当地比较出名的货行,甚至连考察都不需要,自然是可以的。
在确定了这些资格之后,就是议价环节,这才是苏秀林来的最根本目的,他要代表户部跟这些商人谈判,压下价格。
当然了,其实在过往的桉例中,并不需要他亲自来做这件事,因为各商户自己就会争相压价,在可接受范围内尽量降低价格来争夺运输权。
“林先生,这次来竞价的,一共有五家商行,其中咱们和奔雷门占了其二,另外三家里,只有本地的运通货行可能有些许竞争力,但机会不大。”
说话的是从货行带来的管事,王虎耳之下的二号人物,对商业运营比较数铣
林守点头道:“那个运通不用管,这件事,主要看的是奔雷门。”
“需要我准备什么吗?”管事说。
“不,他们并不打算用商业手段来竞争,恐怕是认为我们的上路更广,货队更多,交给我来解决,你只管正常去竞价就行了。”林守说道。
正在这时候,门外有人来通报。
“林先生,奔雷门的门主说想将您。”
林守问道:“已经到外边儿了?”
“是。”
“不见,你就说我身体抱恙,等到竞价的时候再见。”
等他走后,在旁边等了半天的顾怜问道:“你又想利用他的计划反过来对付他?”
林守说道:“我还没想好,但先假装不能见人,或许可以让他大意。”
他一边思索一边说:“此人只不过是与我在刺史府的争斗中落了下风,就直接派人下毒袭杀,不是个善茬,我在想,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沉虚冷声说道:“先把那个下毒的杜星杀了立威!平生最狠这等虚伪之人。”
林守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容我想想。”
……
“哈哈哈,洪先生,姓林的没见我。”
迟飚走入县城里一间偏僻院落,显得很高兴,“找的那帮人不济事,但估计让他受了伤,到时候找个机会……”
洪先生摇头道:“不行,若是没能亲眼所见便不可信。”
“那个杜星怎么办?林守就算再蠢,也应该能想到是他下毒。”迟飚说道。
洪先生笑了笑:“不如,派他去试探一番?”
迟飚愣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他毕竟帮我们做了事的。”
对面有些恨铁不成钢:“门主啊,当时叫他去下毒,事后必定要灭口的。”
迟飚挠了挠头:“好吧,便依先生所言。”
不一会,神色憔悴的杜星被叫了过来。
“小杜先生,气色看着不太好啊?”迟飚假惺惺地关切道。
“这两日没睡好。”杜星摆了摆手。
洪先生觉得自家这门主江湖气息重了些,恐怕不好意思开口,便先说到:“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杜星有些不快:“又有何事?我什么时候才能回江南?”
迟飚见他情绪抵触,便安抚道:“哎,别急嘛,答应你的一万两银子还没给,我已经叫人会宗门去取,取来了你才能回去,对吧?”
洪先生接着说道:“这事也简单,请你去共济堂包下的客栈里,找个借口,说要见见那位林先生,观察一下他的气色。”
杜星并不知道他们雇了杀手在半途刺杀林守之事,他愧疚地说道:“我下毒害了他,岂有颜面再上门求见?”
“他又不知此事,那神仙跌由数十种灵药调配而成,乃是从南疆得到的秘方,神异非常,就算是中了招,他也只会认为是自己运功出了岔子,不会想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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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姓洪的纯粹是厚颜无耻胡说八道,林守出门在外,在这个节骨眼上运气有问题,绝不会认为是自己的原因,必定能想到是有人暗中下了黑手,只不过是诓骗杜星不懂修行,实际上是想看对方会不会把人扣下,乃至直接宰了。
“那……”杜星还在犹豫。
“收钱就要办事,我们江湖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洪先生又冷冷地开口道,“你不去看上一眼,我们怎知他情况如何,又如何证明你的确做了?”
杜星皱眉道:“那好吧,但此事有风险,若要我去,再加二千两。”
“加!”
迟飚爽快地说道。
第二天,杜星在几个奔雷门徒众的“护送”下,到了共济堂下榻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