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少春的店也开了几个月了。
因为赵晓静这边生意好,作为隔壁,他们生意也还不错,而且糕点很方便的一点就是,可以提前做好,其余时候只需要售卖就行。
这对于年龄都不小的两人来说,算是很轻省的活。
今天曲少春正好新做了一批糕点,趁着热乎,她让谭业平端给赵晓静。
谭业平把糕点放下,跟赵晓静没扯两句,就看见了谭安康。
谭安康正准备去门外透会气,没想到楼梯刚下到一半,就看见了熟人。
他一副惊喜的样子,过来就要跟谭业平叙旧。
谭业平往后退了一步,“可别,你谭厂长我们平头老百姓可担不起这叙旧。”
之前的谈判算是把脸皮完全撕破,后面的日子两人也没打过照面,今天是第一次。
往常谭安康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今天的态度却出人意料,反而弯着腰,讨好的笑着。
讨好!察觉到不对劲的谭业平眉头一抽,生怕这人使什么坏心眼。
于是他指了指门外,示意去外面说。
可是他仿佛被钉死了一般,不管咋说,脚都不肯移开半步。
谭业平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这老狐狸,指定憋着什么坏招数。
“行了,别扯了,有话就说,连批都撕破了,还装什么兄弟情。”
谭业平桌子一拍,让他快点。
幸好这会一楼没几个人,大家听到声音瞅了几眼,见没什么事又收回目光。
反倒是谭安康跟做贼一样,往身后瞅了好几眼。
“业平,你别激动,这不是咱俩好长时间没见,叙叙旧嘛。再说了,之前签的那个我早就扔了,什么断绝关系,都是我的错,但是再怎么说,这一笔写不出来两个谭,你说是吧?”
谭安康嬉皮笑脸的说着,试图挽回和谭业平的关系
谭业平咂了口茶,“你的扔了,我的我可留着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他抬头看向他,“这要是搁以前,你的姓,也要被收回。”
被赐的姓,当人离开的那一刻,姓也要被收回?
谭安康面上一慌,不知道要说什么,突然身后传来了声响。
他喜出望外的转身,连忙弯腰迎接杜亮。
杜亮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直接走到赵晓静面前。
她就坐在谭业平左手边。
杜亮抬了下眉毛,“这位是?”
“我介绍一下,我师傅——谭业平。”
“看来您就是牌匾上谭字对应的同志,久仰。”
杜亮摆出截然不同的态度,不过谭安康没有生气,反而开心的跑过来自我介绍。
“杜同志你好,我是晓静的师叔,我叫谭安康。”
空气瞬间陷入了寂静,半晌过后,谭业平先开了口。
“你是听不懂人说话吗?非要让我把证据拿出来?”
谭安康尴尬的笑了笑,“杜同志,那你们聊,我上去坐着。”
杜亮听这话里的意思,差不多明白了。
合着这个谭安康眼看他这走不通,准备从别的地方入手了。
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还从小一块长大,谭业平能不懂谭安康的意思?不就是看见杜亮跟赵晓静认识,想利用这一层关系。
要是杜亮真的因为这答应了他什么事,到时候还不是要赵晓静还人情,他谭安康哪来的脸。
谭业平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恨不得冲上去把谭安康打一顿。
最后努力深呼吸,走的时候跺了两下地,喷出厚重的鼻息。
看到谭赵菜馆生意这么好,那些没坚持下去的老板都后悔的不行。
于是一个两个的都冒了出来,一时间,阳平县这个小县城居然遍地都是米饭炒菜。
这也是在阳平县带起了一阵流行的风,大家有事没事,只要是出去聚,都会选择吃米饭炒菜,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在摊子上随便买些啥。
谭赵菜馆主要走高端路线,那么剩下的市场,尤其是低端市场,这可是一块大肥肉,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往里面冲。
而在从前国营饭店的位置上,不声不响的开了一家荷香酒楼。
装修不像谭赵那样,低调中不失奢华。
荷香酒楼从外表看上去就非常的大气,从上到下一共三层楼。
底下的一层是从前的国营饭店,二楼则是用屏风隔起来的小空间,没有那么私密,却安静不少,三楼是仿照谭赵那样,用墙隔的包间。
它没有经过任何宣传,甚至开业都很低调,只是象征性的放了几个鞭炮。
但是它那重新装修的屋檐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毕竟都是清一色的瓦片,它却搞了个仿古代的那种翘角,外墙下面是灰色,上面是白墙。
门用的也是古代的那种向后拉的两扇门。
阳平县新开的购物超市离供销社不远,所以人们经常会经过这个地方,自然注意到了与周围格格不入的荷香酒楼。
它也迎来了第一波小高峰。
与此同时,柳梅把打听到的消息讲给赵晓静听。
“你是不知道啊,那里头看起来跟之前我小时候见过的那些话本子里一样,很…很……”
柳梅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来那个感觉该用什么词描述。
“古风。”
“对,古风,就是这个意思。”
柳梅砸吧嘴又念叨了这两个字几次,突然抬头,“那咱们……”
赵晓静拍拍她的手,“别担心,最近可能会有冲击,后面慢慢就好了。”
主要是他们菜馆和酒楼的定位不同,一个主要走中高端,一个走中低端。
他们主要靠二楼包间,而酒楼更多的靠一些酒席。
但是没过多久,阳平县突然传出阳平第一酒楼的称号,甚至有压过谭赵私人菜馆的架势。
这一下可把柳梅弄着急了,就连一向不管这些的钱清枫晚上都问她这个事,话语里全是担心。
赵晓静无奈的给他们一一解释,说这其实只是一时的热度,而他们竞争的从来都不是同一群体。
而且不管怎么样,最重要的还是菜品的质量,真正留住顾客的,是味道。
不过她也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