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三月份，过了春节之后，食品厂的生意开始下降，逐渐恢复到往常的样子。
改良组的人现在都干劲十足，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除了少部分年龄大的，在食品厂待的时间久的，其余的人包括大师傅在内，都是莽足了劲。
赵晓静也不例外，她一直在研究巧克力和蛋糕的比例问题。
由于巧克力的昂贵，所以她必须要先将蛋糕做出来，然后先用别的尝试，直到差不多了，上面才能给批巧克力。
但是蛋糕的研究并不是她想象中的一帆风顺。
本以为知道各个东西的比例，做出来应该很简单，可是她忽略了在当下，不论是面粉还是鸡蛋，都是金贵物，虽然不像巧克力那样，但是也不可能说任由她糟蹋。
本来说用实验室，可是她没想到实验室并没有随着她的想法再次变化。
“小十一，你在吗？”
这已经是赵晓静不知道第多少次呼叫系统了，可是它就跟消失了一样，没有再回过。
对此她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不会是，系统出问题了吧？那她……是不是会离开？
她不敢去想这些，于是每天都在努力的呼叫小十一，希望它能出现，什么实验室什么商城的她都不在乎。
但是半个月过去了，小十一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实验室仍然保持着谭业平家厨房的样子，这是当时她为了方便学习而更改的，现在小十一不在，她想改也没办法。
里面现成的东西还在，也能使用，但是却不能新增东西，也不能进行打分之类的操作。
这也就意味着，除了食品厂的食材，她没有别的可以用来练手的东西。
可是厂里每天都是有固定的配额，而且不允许瞎做，否会扣钱，当然做成功的东西可以自己带走一些，剩余的留在厂里。.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每一天每一个人都可以拿到，要拿料之前必须要和大师傅说，类似于申请一样，会登记，然后做的东西就记在这一行的后面。
后勤处的那些老油条可精的很，压根就别想着把面粉啥的偷偷带回去，根本不可能，那些人的眼睛就是尺，打眼一扫，就知道给的料应该能做多少东西。
之前有一个老人仗着自己在厂里时间长，专门从家拿了一个塑料袋，偷偷装了近一半的面粉。
那一天她专门问大师傅要了一斤的量，说是要多做一些，大师傅虽然狐疑的看了她几眼，但还是给她申请了。
不过因为那一天好些人都申请了一斤，所以大家都没刻意的去关注别人。
直到出车间的时候，一个女人被拦住。
“姜红芳，你这个量不对，把剩余的面粉交上来。”
姜红芳看着面前一本正经的男人，辩解道：”程组长，我真的没有偷藏面粉，别看我交的少，但是我这个头大啊！”
男人名叫程超越，是后勤处处长的徒弟，后勤处处长马上到了退休的年纪，已经上报了程超越的名字，等于说只要上面的审核通过，他就是下一任的处长。
他看了一眼姜红芳，”别耽搁大家时间，今天不拿出来就不用走了。
来，后面的人先来，至于你……”他扫了一圈身边，朝不远处的男人招招手。
“亮子，把这位女同志带到那边去等着，什么时候交出来面粉什么时候放她走。”
名叫亮子的年轻男人领着姜红芳去了离门口最近的操作台。
姜红芳瞅着这阵仗，直接瘫坐在地上哭闹了起来。
“大家快来看呀！这无凭无据的就说我偷拿面粉，叫我拿出来，老天呀，这叫我可咋办啊……”
周围的人听到声响围了过来。
这时候正好赵晓静拿着东西过来上交，姜红芳瞅见那上面就一个东西，立马爬起来。
“程组长，你看她，她这比我还少，我可记着呢，她今天也申请了一斤的面粉。”
程超越一个眼刀甩向姜红芳，“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那都是空心的，人家这一个里面是实心，那能比吗？去去去，赶紧把面粉还回来。”
“组长，你这样是不是太偏心了呀？”平时跟姜红芳关系好的女人挺身而出，“先不说有的没的，就是这个评判，你就拿眼睛一扫，就能看出来空心实心，这不是把我们当傻子呢吗？”
女人咄咄逼人的问，说完话还跟身边一圈的人都对视了一眼，其中有的人点头表示赞同。
赵晓静在一旁就成了人群中的焦点，大家在她的身上和程超越之间来回扫视，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
甚至有的人还指指点点的讨论了起来。
程超越终于从本子里面抬起头，“怎么，觉得这活我干不了，都想来试试是吗？”
他看向每一个人，语气十分平缓，带了几分漫不经心。
“要是真觉得我有问题，直接去厂长那说。下一个！”
众人看着程超越的态度，一时间都气愤不已，却没人敢说什么。
唯有之前提出质疑的女人不知死活的朝程超越大喊：“行啊，去就去！”
赵晓静看人群中的躁动越来越明显，知道今天这事要是不解决，明天肯定就坐实了。
于是她走上前，“既然大家质疑我的东西，那么我就把它打开给大家看。”
她将外面的面包片拿开，露出里面的蛋糕。
总共是三层，每一层中间还夹着一些配料，什么水果之类的。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么新鲜的东西她们还是第一次见，早就把姜红芳的事情忘到脑后，上前拥住了赵晓静。
七嘴八舌的问这问那，直接将场上的氛围烘托到了高潮。
而一旁的姜红芳早就面如死灰的缩成一团，那个声称要去叫厂长的女人也没有真的去。
她一看姜红芳的样子，再一看赵晓静的态度，还有她做的东西，那能不明白。
“大家快来看，这姜红芳的东西真的是空心的！”一个女人惊呼出声。
原来趁着人乱，女人摸到糕点台附近，打开了姜红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