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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谨听完余棠的讲述,沉思片刻,问道:「你是说那个被抽走魂魄的修士身边有道侣?」
「是的,怎么了吗?」
「你有看到那名道侣的样子吗?」
「没有。」余棠摇头,「我根本挤不进去,就刚刚跟你说的那些还是其他修士展开神识探查后说给同伴听,我才听到的。」
「虽说有这类直接抽取修士魂魄的法术,但是一般需要施术者与被害者有比较亲密或者深度的接触,才可能施术成功。」
余棠一思索,道:「你的意思是在人来人往的街上要抽取一个修士的魂魄并不如意,但是如果今天的施术者就是他的道侣的话,那她就很容易做到咯。」
「对。还记得元缘说过遇见过一名妖修吗?元缘说过那名妖修碰过他,后来他身上就有不详气息。」
「对对对!元缘还说有人说那妖修专门勾引人跟她双休……难道那个道侣就是那妖修。」
「不无可能,如果元缘说的,和你今天听到的都属实的话。」慈谨答道。
余棠一听,觉得慈谨话中另有深意,似乎他对元缘还不是百分比信任,她张了张嘴想为元缘辩解,但不知为何,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慈谨没有注意到她内心的起伏,继续道:「不过这里有个疑点,如果真是那名道侣的话,为什么不在无人的地方施术,而偏偏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是自己杀了人?」
「也对啊。唉,我一害怕就急匆匆走了,立马赶来找你,也不知道现在那边是个什么发展。」
「别着急,总会知道的。我担心的是如果施术者不是那个道侣,说明有人能用更隐蔽的办法窃取魂魄,而那个人今天这么做,就是故意在跟所有修士宣告「他」有着这样的法术。我猜,现在闵望城的修士应该会人人自危吧,毕竟如果真的有这种法术存在,那么自己随时都可能陷入危险。」
余棠一听,更加紧张到头皮发麻了,刚刚就直觉那个杀人凶手是冲着自己来的,现在还得知那人可以杀人于无形,并且她在明敌在暗,怎么看都是自己最危险。
她微微颤抖着说:「可是,那个人为什么要冲着我来啊?」
慈谨深沉的眸子凝视着余棠,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头绪,比如说得罪过什么人?」
余棠认真回想,出了赵壤牵扯出来的一连串事情,就想不到发生过什么事值得别人这么对她的。
她对慈谨道:「我只能想到赵壤,他说我给他的药没有效。但是他已经用绑架苍凌来报复我威胁我,如果他一开始就参与这种事情,干嘛还大费周章去绑架苍凌?」
「那有没有把药卖给过其他什么可疑的人?」
余棠仔细回想,来买她的药的人,大多是低阶修士,应该不会使用这类可怕的禁术。而且大多都很满意最后的结果,应该不至于到现在又来报复她。
于是她摇摇头,但是马上补充道:「不过我觉得那个李权出现得很奇怪。他说他是帮着赵壤送信给我的,之后又做了那些事情诬陷我。」
「这个人的确很可疑,」慈谨赞同,「我也怀疑他故意引你去徐秀镇,然后元缘就去了那里,惹上了不详。」
「这么说来,除了我们刚来那天我没看清街上有没有赏金猎人外,这个不详出现的地方都有赏金猎人,李权又是一个赏金猎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有理由这么怀疑,要么是那些赏金猎人参与了这件事,要么就是那施术者故意利用很容易引人注意的赏金猎人转移视线。不过现在我们还找不到任何头绪,也许只能静观其变了。」
一顿分析,让事情似乎越来越诡异,余棠心中的恐惧越甚,她不禁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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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出了自己的软弱,道:「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在有新的线索之前,你暂时待在青云庄吧,不要轻易离开结界。」慈谨如是建议,又突然道:「对了,你是怎么到我这里的?」刚刚正事要紧,便没问。
余棠诚实答道:「我想用那个符纸联系你的,但是好像它不能使用了。我就想起来之前在刑场就是通过秘境里的蒲公英传话给你,想着我应该也能通过秘境找到你,就去找安心帮忙了。」
余棠偷偷观察慈谨听到安心的名字时有什么反应,见对方一脸平静,便继续说道:「她带我到了一处我从没去过的出入口,跟我说从那里出去就能找到你,那之后我就直接到你这里了。」
意识到孤男寡女两个人在男方的寝室中,余棠再一次红了脸颊,便不敢再看慈谨。
空气中有几秒的沉默,为了结束这种气氛,她用着明朗的语气笑问:「对了,我刚刚到这里你就回来了,我还没看到那个出入口的实体是什么呢,跟我的一样也是个长命锁吗?」
慈谨将视线转到桌上的一根竹笛,思考良久,走过去拿起它,轻轻抚摸笛身,低声道:「这个竹笛就是我每次出入秘境的道具,小时候我父亲教我吹笛,后来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将秘境关联到这根笛子上了,我第一次发现的时候还惊喜了好久。」
「很精致漂亮的竹笛。」对比起来,那个土豪金的长命锁就有点简单粗暴了。
慈谨将竹笛在手中转了几圈,然后递给余棠,道:「我现在应该用不上了,你既然是秘境的新主人,我应该把这个交还给你。」
余棠一惊,连忙摆手拒绝道:「你说是其他东西还好,这可是你和你父亲的回忆的证明,我怎么可能拿走啊?再说了,你拿着这个,以后我再遇到现在这样的情况,我才方便找你。难道说,你觉得我烦了,不希望我来打扰你?」
慈谨听到最后,动作微微一僵,干巴巴地说道:「我们可以用传话符。」
「那个不好用,还是一次性的,我们要准备多少才能及时联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