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女活佛出事,被我掏走尸丹,接着后皇姊山再出事,才是苦行村风声鹤唳的原因?
我问了白节气,让他和我说说,是什么事情?
白节气沉凝了几秒钟,才道:“此事麻烦不小,我和才旦喇嘛说能帮忙,不过也是客套话,总不能问完了,就让人直接走,蒋先生你听罢了,我便回去,说你拒绝了即可。”
我眼皮跳了跳,白节气还是这般心思缜密。
只不过,他并不知道我在女活佛面前发过誓,甚至还和白树封提过,如果苦行僧有难,我会帮忙。
“你先说吧。”我摆了摆手,又道。
白节气才打开了话匣子,说出了缘由。
原来,以前的后皇姊山下村镇,有着大量的土著民。
后皇姊山中还有一个喇嘛寺。.
每年,村庄中都要供奉一个孩子,以及成年人给喇嘛寺。
孩子将在寺庙中出家,以后成为喇嘛,成年人则要在喇嘛寺付诸劳动,维持喇嘛寺的正常运转。
喇嘛寺会庇佑村庄的人,免受其大病小灾。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很多年,山下村镇的日子的确过得风生水起,发展得愈来愈庞大。
因为山中有个灵验的喇嘛寺,还引来了许许多多的苦行僧朝拜。
那些苦行僧逐渐聚拢,自发地组成了苦行村,渴望能进入喇嘛寺中,他们坚信,喇嘛寺中有活佛。
八宅一脉,也是那个时候迁移过来的。
他们虽不信活佛之说,但后皇姊山下,本身就是风水极佳之地。
苦行僧是不会阻拦他们的,佛道本是一家,村镇上的人来过,当初那一任观主展现了一些手段,救过那村镇上一些人,便让村镇的人对八宅一脉也信奉不已。
一来二去,后皇姊山下民风淳朴,僧道齐聚。
可好景不长,喇嘛寺中出现了一个疯掉的僧人,捧着一把念珠下了山。
他见着人,便挖掉人的眉骨,斩断十指,一双小腿,简直是残忍恐怖。
村镇上的人哀声哉道,想要去喇嘛寺求活佛镇压邪魔。
结果去请愿的土著,没有一个人能回来。
苦行僧进了村,竟不是那僧人的对手,死伤惨重不说,那疯掉的僧人杀了苦行僧,就像是野兽嗅到了腥味儿,开始了一场对苦行僧的屠戮。
八宅一脉见苦行僧已经无法控制事态,便果断出手。
结果,就连箬冠道士也不是对方对手,观主出手,一样被重创,甚至丢失了两根手指。
眼看事态发展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苦心僧中出现了一个高僧,那高僧说出很多隐秘的话,不过都是这方居民的语言,八宅一脉的人听不懂,那疯僧人变得更恐怖。
高僧被苦行僧尊称为活佛,活佛却走到疯僧人面前,任由其挖掉自己的眉骨,斩掉手指和腿骨。
疯僧人心满意足地离去。
当晚,村镇中出现四个女子,皆可说出活佛之事,僧人尊称其为女活佛。
女活佛进入喇嘛寺。
许多天,疯僧人都不再出现。
苦行僧进入喇嘛寺中,抬出了四具女尸。
从此之后,喇嘛寺被彻底镇压封锁。
当时的八宅一脉,看出喇嘛寺中怨气冲天,疯僧人虽被镇压,或许也死了,但是总有一天,那怨气会让它出来。
届时,无论是活尸,还是说破尸,恐怕都是一口难以对付的大尸。
因此,那一任观主提议,要将四女活佛葬至后皇姊山各个位置,让女活佛镇压那喇嘛寺。
话音至此,白节气顿了顿,唏嘘道:“最近发生的事情,便是那喇嘛寺中出现了诵经声,才旦喇嘛恐寺中恶僧再度复苏,已经派遣一些苦行僧去镇寺,结果苦行僧又失踪了不少。”
“是因为……我取走了丹?”我不自然地说。
如果是这个原因,我不管,就根本说不过去。
“虽说丹被取走了,但女活佛的尸身,本身还在那里的,最多完备的阵法稍显松懈,除非女活佛的尸体也被带走。因此,喇嘛寺的诵经声,应该是其他原因,我不想要蒋先生你去插手的原因,就是那喇嘛寺中的疯僧过于恐怖。”
“其实,当年他被镇压后,那一任观主问过苦行僧,女活佛出现之前,那被挖掉骨头的活佛都说了什么,可苦行僧却避讳陌深,并不愿意告诉观主。”
“明明大家也算同生共死,八宅一脉同样死伤惨重,观主断指,更难握紧八宅鞭,观内险些青黄不接。”
“苦行僧太过固执,也太过自私,僧道同住一地,并不愿意共享这关键的信息,正因此,八宅一脉和苦行僧的关系变得浅薄了许多,若即若离。”
“一直到多年后,终于培养出了新的能胜任观主的弟子,八宅一脉才敢离观走动。”
白节气又说了一大番话,我才完全明白他不让我管的缘由。
我脸色是迟疑的。
最后无奈的告诉白节气,我取丹时候发过的誓言,以及我和白树封所说的那番话。
白节气明显怔住,眉头紧锁。
最后他叹了口气:“我知道蒋先生是信守承诺的人,却没想到,你对一具女尸也会发誓,那此事,真不好多说了,你打算怎么做?”
我沉凝思索,半晌后,道:“大长老无需多问,八宅一脉不多管,便不管,我去和那才旦喇嘛谈,此事,我尽量解决,能不碰喇嘛寺最好。”
不是我想保守什么秘密,而是一时半会儿白节气让我说,我也说不出来。
八宅一脉没必要被拖下水,他们上一次损失已经够多了,得留着有生力量去对付舒家。
我身边有张立琮。
连带着灰太爷,五仙家是齐聚的,虽说要比张立琮本身的五仙弱,但好在灰太爷足够强,应该能弥补一些。
再加上苦行僧本身的武力,以及郭得水这群天元先生,就算那喇嘛寺出现什么变故,应该也无碍?
白节气倒是没表现什么不喜的地方,站起身,做了个请的动作。
郭得水往嘴巴里塞了好几个奶干,又灌了一大口药汤,一边咀嚼,一边跟上我。
不多时,众人便到了山丘处。
才旦喇嘛盘膝坐在大长老应该在的亭子里头,初阳的光,照射得他脑袋发亮。
我抬头看他,他同时睁开了眼,像是低头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