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长老,的确心思缜密警惕,不过你的担心可能是多余的,白紫薇他们应该无法离开。”我如实说道。
白节气稍微顿了顿,才说:“虽说少了我一个,但那守门道士,也是曾经一位长老,八人集结,进可攻,退可守,浑然一体。饶是观主同时面对八位长老,也会束手无策,小蒋先生你可能对八宅一脉的实力认知不够。”
我眼皮微跳,说:“有没有可能,天外天,人外人,四长老你太高估你们的实力了呢?这可是先天算的阴阳宅,先天算,风水界初始就存在的阴阳术。”
白节气的脚步,忽而停驻,他这一停,我也停了下来,略诧异的看着他,说:“怎么了四长老?”
“大长老可以错,却不能死,八宅一脉需要现今的观主,那是道术和风水进一步的升华,可同样也需要大长老,他是八宅一脉稳固的传承,此时的八宅一脉,才是最强的,任何一位出事,都是八宅一脉承受不起的损失!”白节气眼神坚决,他哑声道:“小蒋先生,你确切的回答我,大长老他们是否真的有危险!?”
一时间,我真的是愣住。
我没想到,白节气居然是这种看法,我还以为他是白树封坚定的追随者。
可他居然站在最中立的一面,双方都要维护?
沉默了几秒钟,我才说:“他们要是能脱困,那就能脱困,如果无法脱困,你去了,多死一个而已,还是先救出来白观主吧。”
我话音落罢的瞬间,白节气后方那些道士,半张脸近乎都同时变色。
白节气同样面色紧绷,眼神成了惊疑不定。新笔趣阁
“我可没本事对他们做些什么,反倒是差点儿死在他们手里,先天算的阳宅不是那么好闯的,棺材也不是那么容易开的,一口气开了十口棺,他们不付出点儿代价,可能性不大,四长老,你若是现在走了,可能两头都救不了。”我长吁一口气,又道:“你要是走了,我索性也走了,我不太想自己一个人下去,容易送死。”
其实,我这一番话是故意在激白节气。
白节气真有可能转头又去救白紫薇,若是白紫薇真死在了那羽化青尸手里,白节气去了,也是平添一具尸体。
八宅一脉这么多人,他算是真不错的,情绪稳定,不会胡来。
在某种程度上,我觉得他比白树封还要稳健一些,如果他能继白树封,而成为八宅一脉的观主,恐怕八宅一脉整体都会有一些变化。
我和白节气对视着。
白节气的眼角淌下来了汗珠。
就在这时,那股心惊肉跳的感觉,居然又来了!
冷不丁的,脚下的墓道,忽而轻颤了一下。
这种颤动,让我往后退了一步,白节气同时也往前一步,身形有些趔趄。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我好像觉得白节气的整个人有所变化,好像和四周的环境融为一体,他头顶的斗笠居然不见了,脑袋上满是淋漓鲜血!
“这……”我额头上汗水直冒。
下一瞬,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就像是我产生幻觉一般。
不过,刚才墓道的晃动不可能是幻觉!
“怎么回事?”白节气语气透着不安。
我抑制不住,多看白节气几秒钟,并没有再瞧见刚才那种变化。
摇摇头,我抬头看上方。
上方并非是天,黑沉沉的木头,极为厚重,竟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不……不是摇摇欲坠,是真有种轻晃感……
周遭那些巨木,肉眼可见的出现细微裂纹!
白节气的目光同样四扫,他喃喃道:“或许,是大长老等人,破了上方的阳宅,引动了风水的变化?!”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过我的想法不一样,并不认为是白紫薇他们有资格做什么,而是回想到了那羽化青尸看我的一眼,让我心惊肉跳!
那种感觉,和我现在几乎完全重合了!
它做了什么?该不是想毁了先天算阳宅吧?
“四长老,我们得快点走了……”我哑声开口。
没有多管白节气,我迅速的往前方走去,那些老鼠继续带路。
很快,白节气和后方的箬冠道士全部匆匆跟了上来,他的想法完全和我不一样,眼神多了几分兴奋。
我眼皮微跳,却不敢多想,万一这里塌了,我们应该怎么出去?
其实,最好的方法是马上返回,可原路返回,我也怕时间不够,走到半路,上方的阳宅塌下来怎么办?地下的墓室,反倒是能避难的地方!
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那种摇晃的感觉,忽然间又停止了。我内心的悸动却并没有消失,反而更为浓郁。
终于我们抵达了墓道尽头,入目所视瞧见两根石柱,石柱上的人脸雕像,酷似图腾面具,石屋的门紧闭着,极为逼仄压抑。
数棵巨木将石屋完全包裹着,只有石门的位置是空旷的。
熟悉的环境,总算让我松了口气。
“将门推开,这里是阴宅的入口。”我告诉白节气。
白节气往前了一步,伸手去推门。
可就在这时,变故突生,左侧,一个巨大的阴影,陡然袭来!
没有丝毫预兆,那阴影又太大太大!
白节气骤然扭头,脸色骤变!
我快速看过去,头皮一阵发麻!
那居然是一棵巨木!并非是围绕着石屋的巨木,就是周围生长那些。
巨木轰然倒塌过来,白节气当即想逃,可他居然鬼使神差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快速探出手,抓住白节气的肩头,往后退了数步!
已经从这石屋的门前,退到了墓道上!
一声惊天巨响,巨木狠狠砸在了白节气先前站着的位置上。
白节气的身体微微发抖,他半张脸煞白无比,终于露出了恐惧之色。
那木头实在是太大了,本来石屋前边儿有一定空间,近乎完全被巨木占满,以至于后边儿的门,都只剩下不足五分之一的宽度,下边儿多半都被堵死!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后边的树,也开始倒塌了!
我整个人都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