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
蔡鞗做出了一个决定,要带着皇城司的人先行离开金国。
清茹,桃子,还有童师礼他们都继续留在这里,准备坐船顺着原路返回。
蔡鞗没法带着他们一起走,因为对金国打的招呼就是要去辽国刺探情报的。
清茹留下来照顾完颜云朵,她按照蔡鞗给的那个方子,熬了一些药,要在金人这边找人试药。金人也是豪气,直接从前线抓了一些辽国的士兵,押送回来。
看着金国押送回来的那一大批的辽国士兵,蔡鞗忽然动了心思。
蔡鞗立马就去找了金兀术。
“四叔,就是试药而已,你至于送回来这么多人吗?”
蔡鞗跟着完颜姐妹叫了金兀术一声四叔,不过四叔这个称呼听在金兀术的耳朵里,就是一种讽刺。
自己喜欢女人,被眼前这小子横刀夺爱,却一直不敢发声,被父亲给压制的死死的,心里的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
而且这小子一直是叫自己老哥的,这突然间改口叫了一声四叔,更加觉得他就是故意的。
不过,金兀术也知道,这小子并不知道自己喜欢云朵,他只是父亲拿出来,挡住自己对云朵感情的一块石头。
金兀术也知道,此时正是由于他和完颜姐妹之间的姻亲关系,促成了这次的合作。有了大宋的合作,攻辽就会更加的轻松一些。在个人感情和男人建功立业上,金兀术选择了后者,很痛快的做出了选择。
但金兀术此时怎么也是摆不出一副笑脸来。
“你不是试药吗?我多给你一些人,你好好试药,要是云朵吃了你的药出了什么事,我就拿你试问。”
蔡鞗嘻嘻笑了起来:“那不可能,那些药就是治疗肺疾的。所谓的试药,就是看看配比而已。不过四叔啊,你抓回来的这些人给我试药,是不是就表示他们已经是死人了?可以任我处理了?”
“你想做什么?”金兀术觉得这小子的话,好像有点别的意思。
蔡鞗呵呵道:“我能干什么啊,反正他们都是死人了,那我就带回去,用他们试试别的药呗。留在你们这里还浪费你们的粮食,我不怕他们去浪费我的。”
蔡鞗一边说着话,一边嬉皮笑脸的看着金兀术,生怕他不答应,又立马补充道:“云朵的病,只是我身边大夫看着是肺疾,但是这肺疾往往容易引起其他的问题,所以万一云朵到了我那里,要是再出现什么其他的问题,我上哪去找人给她试药啊。我总不能去大牢里找犯人给云朵试药吧,那些人不配。再说了,我也没那权利啊。”
一个皇城司的指挥使,说自己没权力从牢里提人试药,也就忽悠一下这些金人了。
金人只知道皇城司是探听情报的,并不知道皇城司下,还有着自己的大狱。
金兀术眉头微皱,打量着蔡鞗,他要这么多人干什么?固然是抓来给他试药的,但是他想要将人都带回去,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人虽然是给你试药的,但他们是我金国的俘虏,且又是给云朵试药的工具,所以你要是想处理他们,那就问问云朵的意思。另外这是陛下的旨意,你要是带他们回去,那你也要和陛下说一声。”
金兀术并没有难为蔡鞗,有些事情并不是他做下的,自己固然是喜欢云朵,但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到那种要死要活的地步。
相反,从男人的角度去看,金兀术还是比较欣赏蔡鞗的,欣赏他的聪明,欣赏他的无耻。
无耻这个词,听起来十分的不好听,但若是这个行为这个名词换一个地方,就会更加的合适。
金兀术认为,蔡鞗这样的人,若是放在战场上,那就是一位奸诈的将领。他的性格若是去带兵打仗,那将是可怕的,因为这样的人,在战场上不会按照常理出牌,手段频出。
此时的金国,对大宋并没有一丝的觊觎,是真的把大宋当成了合作伙伴,一个可以值得信赖的伙伴。
听到金兀术说这些人等同于是云朵的人了,蔡鞗得意的笑了起来。
“这嫁妆还真是丰富啊。”
得意的一句话,让金兀术的脸上有点难堪了。虽然心里是在告诉自己,这一切的后果不是这小子的事,但夺了完颜云朵,怎么也是横在自己心里的一根刺。
金兀术很矛盾,明明已经做出了选择,却又感觉心里有些矛盾。
“你去问云朵吧,我告诉你,你要对她好。你要是对她不好,那我就去找你,杀了你!”
“嗯嗯,不会让你去的。”
一个是讲情感上的话,一个是讲实话。
蔡鞗才不会让金人大规模的踏进大宋的领土呢,否则自己来一趟干什么?
告别了金兀术,蔡鞗去找了一趟云朵,对她说了这些事。
云朵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只觉得这是自己男人要的东西,自己男人向自己要东西,云朵觉得很开心。
当蔡鞗从云朵的房间里出来后,忽然从门口蹦出了一个人,吓了蔡鞗一跳。
“擦,阿珠你多大了,还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
“哎,听说你要去辽国?带我一起去呗。”
完颜阿珠背着手,眨着亮闪闪的大眼睛,扭捏着身子,轻轻的用肩头碰了一下蔡鞗。反正早晚都是他的人了,和他撒个娇,又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
但,阿珠的撒娇,多少有些野蛮,撞蔡鞗的力气有些大。
蔡鞗被阿珠这一撞,直接倚在了门框上。
“哎呦,你这是谋杀亲夫啊。我干嘛带你去,我是去干活的,你去干吗?”
蔡鞗这亲夫和嫁妆说得也倒是溜,没有一丝的不好意思,也没有一丝之前,百般想要摆脱那桃花运的决心,反倒是欣然接受了。
因为在昨晚宴会结束后,蔡鞗拿着肉丸子去找云朵,云朵无意间的一句话,还有回到房间后,桃子和清茹的几句话,仿佛是打开了蔡鞗的思想禁锢,让他知道了或许自己的到来,是一场故意的安排。
至于以后的事情,顶多就是家里的女人们因为各自国家的事情,相互打架而已,想想也是头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