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渐渐的小了,不在遮挡视线,远处的福金等人看着那边的两人,轻轻地叹了口气。
“咱们走吧。”
福金是公主,还是蔡鞗的正妻,她在这些人中的地位最高,她带头转身离去,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
虽然童师礼还有熊大等人很想上去去帮帮他,但是听着福金的意思,却是一种放任不管。
转身的时候,李清照眼珠子转了一下,轻轻的咧嘴,带着一种挪揄的语气问道:“你不怕他今晚不回家了吗?”
本来就是一种挪揄和打趣,甚至这句话里还有着一种调戏福金的成分,但是福金却是大方方的说道:“不回去就不回去呗。反正他是男人,怎么也不会吃亏。”
这话说的,真是有趣。身为公主的正妻,居然还能这样评价自己的夫君。
不过,好像也是那么回事。
雪地里,蔡鞗是左等右等的,也不见人来。坐了一会,感到自己的那条腿,好像在渐渐地失去了感觉,甚至感到屁股下已经冰凉了,这才轻声的骂了起来。
“一群混蛋,这是打算把我晾在这吗?”
说着,伸出手按在了萧山山的腿上,没有任何顾忌和不好意思的给她揉起了腿,甚至还是从大腿开始的。
看都看了,还一起一个被窝睡过,又是夫妻,这点行为不算是什么。
“有感觉了吗?”
“没!”
过了一会...。
“有感觉了吗?”
“痒。”
蔡鞗纳闷了起来,看着萧山山那小脸上红扑扑的,好奇问道:“怎么会痒?难道是冻坏了?”
萧山山轻轻笑着,抬手锤了自己的腿两下,试着轻轻的活动了起来。
“嗯,现在好多了。”
终于,两人相互扶持着站了起来,蔡鞗这才看着那倒在地上的尸体,恶心的皱了一下眉头。
“怎么了?你以前没杀过人吗?”
萧山山看着蔡鞗的这幅表情,知道他没有这样的经历。
蔡鞗摇了摇头,捋了捋自己的胸口,强压下心中的那份不适:“没有过,这是第一次直面近距离的杀人,有点恶心。”
萧山山扶着蔡鞗,甚至是身子贴在了一起,娇柔的问道:“呦呵!那你这皇城司的指挥使是怎么当上去的?居然没有杀过人?”
蔡鞗道:“我是考上去,这和杀没杀人没有关系。”
“考上的?”
萧山山似乎是不怎么信,大辽的科举完全是模仿着大宋,这其中的难度萧山山是知道的。
蔡鞗扶着萧山山,伸了伸腿,让自己那条麻木的腿有了点感知后,这才说道:“怎么?你不信?本衙内可是今科探花郎,正八经的科班出身,你可不能小瞧了我。”
科举出身的他,居然去了皇城司,任萧山山对于政治不懂,也能感觉出这其中的问题。
不过萧山山只是感觉到了不对劲,具体是怎么不对劲,她说不出来,也猜不到。
萧山山笑道:“不小瞧你,我一直相信我的眼光,我的夫君怎么可能是寻常人。”
蔡鞗不屑道:“那你还在大街上抢人回去成亲!”
萧山山媚眼如丝,大方方的笑着:“这不是抢了你吗?背我回去吧。”
“自己不能走吗?”
摇了摇头,萧山山憋着小嘴:“腿还是没有太多的直觉。”
“那...我送你去使馆。”
“不,我想去客栈。”
去客栈,她有使馆不回,要去客栈,蔡鞗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一阵小风吹来,蔡鞗打了一个哆嗦,天空重新飘起了雪花。
蔡鞗掀起萧山山的斗篷,挤了进去,环抱她的小蛮腰。萧山山轻轻的依靠在他的胸口,虽然很冷,虽然刚才很狼狈,虽然刚才有过想要死去的想法,但是此刻,在他搂住自己的时候,浑身被一股暖意充斥着,让萧山山感到在这寒冷的冬天十分的火热。
萧山山没有让他背着自己,知道她背不动自己,选择了和他这样一起依偎在一起慢慢走着。
一把伞,一道身影,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在这寒风和又开始扬起的大雪中渐行渐远,身后只留下了一串紧挨着的脚印,在大雪中渐渐地被掩埋了起来。
两旁的房屋升起了渺渺炊烟,抬头望去已是黄昏落日。
黄昏烟雪落东京,一人执伞两人行。
在他们走后,那群皇城司的兵丁这才从街角冒出了头,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个人,那些皇城司的兵丁齐齐摇头。
“大人就是牛!居然能勾搭上了辽国的郡主。”
“怎么说话呢,大人这叫为国献身!”
“对,大人是好人,为国不惜献身。那咱们今日的执勤手册上该如何写?”
“先把人带回去,回去后问问老许,最近老许看着好像是投靠了大人。咱们今日险些犯了大事,幸好大人不计较。”
一家客栈,这是蔡鞗手下的产业,是最好的一家客栈,在最好的一间房间内。
温暖的炭盆就点了好几个,让整个房间内温暖如六月的天。
一个冒着热气的浴桶内,两个身影相互搓洗着对方脸上的血迹。
已经拾不起那份无情的狠心,蔡鞗也知道萧山山对自己的真情,索性就不管了,至于后面的事情,那就后面再说吧。
“山山。”
“嗯,怎么了?”
“没事。”
“那你叫我干什么?”
低头看了一眼他的双手,似乎是明白了他叫自己干什么了,萧山山轻轻的白了一眼蔡鞗,贴上了自己的身子,轻轻的在他耳边吐气幽兰。
“那,是我好,还是你的那位公主好。”
“嘿嘿,你的好。”
废话,身为花间男人,蔡鞗能在此时说别人好吗!
萧山山小手探进了浴桶中,掐着蔡鞗的肉,皱鼻轻哼道:“我好那你还跑,现在知道我好了吧。”
蔡鞗不负责的说道:“我能不跑吗?那边就你一个,这边三个。我之前告诉过你了,我这边有很多女人的。”
“哼!”
萧山山轻哼一声,娇笑的趴在蔡鞗肩头,另一只小手手指轻轻划过蔡鞗的脸庞。
“那你要是愿意,你想要多少女人,我就给你找多少,让你一天一个不重样。”
无限的诱惑,无限的娇媚。
萧山山是直爽性子的女人,不懂这些事情,但她却在此时懂了蔡鞗。
忽然间,她好像是长大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