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摇了摇头，很认真的教育着儿子。
“这项技艺，不许外传！”
他说的很郑重，在这厨房里，不仅有蔡京，还有楚楚和香君。
蔡京说着，看向了楚楚和香君：“你们两个也是，一个字也不许说出去，还要看着他不许说出去，也不许搞这件事。”
蔡鞗不明白了，为什么不让？之前搞的酒，明明便宜老爹转头就拿去了宫里，还立马加进了朝贡的名单中。
蔡鞗不解就问：“爹，为什么不让搞？”
“那你为什么要做这件事？
蔡京来了个反问。
蔡鞗认真的说道：“爹，其实我做这个，是有原因的。你想啊，这东西的制作技艺如此的简单，而粗盐的价格又十分的低，只要朝廷掌握了这项技艺，那么就可以在保密的情况下大批量生产，在不影响盐的税收情况下，国内的价格稍微低一点。可以将多出来的卖去其他国家，也不用走官方途径，甚至就是不能走官方途径，以皇城司来操作，让人假扮成走私的，运到其他国家后，再在其他国家找一些代理商，以低价放盐，只要咱们在这成本上稍微赚一点，那么在量大的情况下，咱们就算是薄利多销了。你想啊，当别的国家市面上出现了这么低价格的细盐，他们的百姓是要本国那些高价盐，还是咱们的低价盐？肯定是咱们的低价盐啊，这样一来他们国家手里的钱就都成咱们的了。时间一久，咱们就能通过这盐间接的控制了其他国家的命脉，以后咱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蔡京听的不住点头，儿子的经商头脑他还是十分信任的，只是刚才儿子所说的这些里，不光有经商的思路，还有治国的思路，他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认真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又看了一眼厨房里还站着的楚楚和香君，那两人的眼里都冒了亮光，看来她们也是懂了这其中的好处。
但是难啊！起码是现在不行。
“儿啊，你说你这技术是从大辽弄来的，那么一旦大辽发现了这情况，他们会不会对咱们做什么？他们要是因为这件事全力攻打大宋，那么咱们拿什么抵抗，拿银子去砸人吗？你的想法是好，但那是在有一个强大的保障情况下，还是在各国之间的关系都处在一个平衡的局面下才能实现的。咱不说大辽，就说其他国家，你虽然想到了找代理人，还是走私的方式来脱去咱们大宋官方的影子，但是你想过没有，一旦他们不讲理，联合起来一起攻打大宋怎么办？”
蔡鞗陷入了沉思，这经济之战确实是要在一个强大的国家背景之下才能操作的。
但是小国要是认真操作，麻烦一点中间再找个中转也不是不行。大宋有海外商人，他们的国家都在海的另一边，就算是那些国家要打那些海外商人，也是望尘莫及。
只是这样一来，销路就在了别人手里，等于是被别人拿住了两头，这里面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毕竟诱惑太大了。
蔡京看着自己的儿子在那思考，等了一阵又继续说了起来。
“这其中还有另一个原因，你这趟出使的目的你是知道的，现在朝堂上的所有力量都在做这件事，这是官家制定的首要任务，你这技术又是大辽来的，只有灭了大辽才算是咱们的独家技术，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蔡鞗忽然在心里有点后悔了，后悔为了想要搞萧家而泄露这项技术了。
“那，就这么放着了？儿子心里有点不甘，毕竟这可是又赚钱，又能提升国力，削弱他国的一个手段。”
蔡京哈哈笑了起来：“谁说要放着了，你刚才的想法很不错，咱们不通过朝堂来做这件事，就以咱家来做。爹找人去做，这赚到的钱就是咱家的了。”
我擦！蔡鞗服了，心里不住的叨叨，妄臣，真是妄臣，自己的这个便宜老爹还真是什么都先想着自己。
恐怕他心里也是认同自己的想法，只是他想的是先让自己家吃饱了再说，起码是在灭辽之后再说。
大辽是什么时候灭亡的来？
蔡鞗挠着下巴想了好久，是1122年还是1125年来着？
知道肯定说不过自己的便宜老爹，因为他是宰相，就算是自己要偷摸的搞这件事，也是不可能的，老爹在朝堂上一句话就能封了这件事。
想了想，蔡鞗认真的问道：“那，爹啊，这赚的钱是不是要分我一点？”
“嗯？”
蔡京斜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这小子手里有那么多钱了，怎么还要惦记着家里的钱？
蔡京这就把蔡鞗的东西在心里当做是自己家里的。恩，也是，谁让蔡鞗也姓蔡，还没有搬出去住。
蔡鞗听着老爹那一声疑问，脸耷拉了下来，满脸的不愿意。
“爹，我后悔告诉你这件事了，我还不如藏着呢。瞧你的意思，你是打算一点也不分我了，我这可是大生意，你也不怕赚的钱把你撑死。”
“你小子找打！”
敢说自己的爹撑死，这小子真是胆子大了！蔡京抬腿就要去踹蔡鞗，却被香君和楚楚拦住了。
“公爹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身子，蔡郎以前毕竟是经商的，当然会是想着钱了。”
蔡鞗刚才看自己的老爹要打自己，拔腿就跑出了门外，等到听见厨房里的声音后，这才倚着门口看着里面说道。
“就是啊，爹，怎么地儿子除了是皇城司的指挥使以外，还是东京十二行会的总把头呢，这能赚钱的事，儿子当然是不会忘记。这样吧，儿子跟你打个商量，儿子要的也不多，就五成，毕竟我这可是技术入股呢，没了我这技术，您一分也赚不到。”
还想着要钱，张口就是五成！蔡京又生气了。
“你俩放开我，还没成亲呢，就处处向着他了，还认不认我这公爹了！”
蔡京一怒，拿着公爹的身份去说特别想得到承认的楚楚和香君，那简直就是掐住了她们俩的命脉。
两人毫不犹豫的松开了手，看着公爹在厨房里找东西要打自己的夫君。
香君还贴心的抄起了一根擀面杖，递给了蔡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