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鞗十分好奇这个叫上官婧儿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人,她有点复杂,重情重义,还能做到果断取舍,不轻易相信别人,但又容易相信,洒脱还会害羞,整个人就像是两个极端的矛盾结合体一样。
看了好一会,蔡鞗拿起一根木棍,扒拉着火塘里燃起的篝火,看看那布条烧完了没。心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绑架了自己,自己还对她这么上心,看起来自己也是个矛盾体。
「算了,你不说那个人是谁,我也不多问。但若是有机会,还请你带句话给他。告诉他要是想为大宋做点事,那就保存有生力量,高筑墙,广积粮。待到事情来临的时候,能带着人抵抗住金人,保护家园才是正道理。合谋一事,谁也无法改变,只能是徒劳。哎,还有,若是他是个可靠的人,还有能力的话,那就让他想办法把北方的老弱妇孺尽量迁往南方。」
「特别是女人。」
重重的强调了这一点。
低下头的上官重新抬起了头,这次换成她注视着蔡鞗的目光。
良久....
上官问道:「你到底是谁?你的话,听起来好像有点太过于悲观。」
「蔡鞗啊!皇城司探事司的新任指挥使,只不过我刚授了职,还没去报道,就被你抓了,说起来真是丢脸。至于你说的悲观,这个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无论战争最终的结局如何,最大的悲哀都是底层的老百姓。」
战争!他提到了战争!刚刚他说广积粮,高筑墙,抵抗金人,南迁。难道金人会立马打过来,而是大宋还会输掉这场战争。
上官的目光就像是刀子一样,蔡鞗和她对视了一会,悄悄移开了目光。
「干嘛这样看我?虽然我看过了你的身子,但你可别想赖上我,小爷我有女人的,各个都很温柔。」
上官没有理会蔡鞗的这些胡言乱语。简单的交流,上官也知道了这个男人说话总是有点无赖的味道。
「蔡鞗?这个名字我以前没听说过,你既然能当上皇城司的指挥使,以前肯定不是无名之辈。」
「哈,刚才才和你说了我是刚授的职。之前我就是默默无闻,整天的花天酒地。原本是打算混吃等死的,突然某一天,觉得这样活着有点无趣,所以就参加了科举。哎,我可是金科探花呢,以探花郎入职的皇城司探事司指挥。怎么样,我厉害吧。」
「你是探花?」
「对啊,怎么?不像吗?」
上官摇了摇头,稍微的动作牵扯到了后面,让她的眉头又微微的皱了起来。
「哎,别逞能了,带我去城里,或者是随便一个镇子上,先把你的伤治好了再说吧。」
「你不怕我治好了伤,再去劫了皇城司的大狱!」
「有去无回!别费劲了。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等我回去后,若是真像你说的那样,是为国为民,那我就想办法…」
上官的眼神变的激动起来,充满了喜悦。
「想办法让他们在里面过的好点。」
看到上官的目光又暗淡了下去,蔡鞗叹息一声。
「你别指望我能放他们出来。皇城司的规矩我还不懂,但肯定不会轻易没理由的就把人放走,我顶多让他们在里面过的好点。若是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会想办法带你进去看他们的。现在我带你去疗伤吧。」
这里还真是荒郊野岭,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了这里。那匹马没了,她放走了,虽然有马跑的快,但同样,有马也容易被查到。
皇城司的探子自有一套追踪术,从上官带着蔡鞗跑出了城后,皇城司就开始了追凶。
蔡鞗被劫,蔡京已经知道了消息,但是没人告诉官家,皇城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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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雷霆之怒来的太早,他们断定蔡鞗肯定不会有事。因为劫匪的人还在皇城司大牢里关着,那个女匪也受了伤。
蔡京知道了消息,还是那日熊大几人反应过来后,想着去救自家衙内,但人没跑到,蔡鞗就被带走了。
可怜的熊大六人,这次可是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打。要不是蔡京去问了皇城司前因后果,恐怕六人已经躺在木盒里了。
东京附近的一个小镇外,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哥,还有一个目光凌厉的俏侍女走在崎岖不平的土路上。
侍女走路带风,公子哥累的像条狗。
「倩…能不能歇会。」
「到了镇子上,你想怎么歇,就怎么歇。你想好怎么对医馆大夫说了吗?」
「我,我有令牌。」
本来是想着拿去给楚楚看的,没想到居然在这派上了用场。
六月的天,天气有点热,镇子上的百姓有的穿起了坎肩。
来来往往,行色匆匆,为了自己的生活而忙碌着。一日三餐不易,底层百姓的快乐很简单,吃饱,穿暖,有遮风避雨的房,有田,有老婆孩子,手里再有几个余钱就行。偏偏就这些还有人想去剥夺。
小镇的医馆里,大夫看了看上官背后的伤,惊吓的连忙摇头。
「这是箭伤,两位快走吧。我这里治不了,还请不要连累我。」
古代受了箭伤就和现代受了枪伤一样。
受到箭伤的人,没有一家医馆敢随意接收治疗的。这大夫直接赶人还算是不错的,没有收留下来再去报官。
当啷一声响,一块纯金的牌子扔在了大夫面前的桌子上。
「认识字不?认识的话你就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纯金的狮头腰牌,正面是皇城司三个大字,反面是探事司指挥使蔡鞗。
大夫只看了一眼,便惊吓的打起了摆子。
皇城司看起来威风无比,但是在民间没有一个说好的。
这个可怜的机构和明朝的锦衣卫一样,虽然制造了不少冤案杀了不少人。但是,这两个机构同样也为了国家付出了许多,很多敌国的情报都是这个机构拼死弄回来的。..
「镇定!好好治伤,这是我的护卫。任务中受的伤,来不及回去,只能草草包扎。」
一张飞钱放在了桌子上,大夫看了一眼,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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