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好啊,那朕请你在翰林居苑是夫子来鉴定下这些布帛上的字迹到地是谁的,以免说朕冤枉了你。」
「温辞年,你来看看这字迹到底是不是出自大皇子之手。」
温辞年受命出列,到现在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沈青文必须要让他来了。
怪不得对方说自己是一个至关重要的角色,确实,靳帝十分相信他这个不加入任何阵营的人的话。
他没想到沈青文两年就开始谋划着今天,这次可能一举扳倒大皇子的时刻。
从入门的练字再到最后的模仿,这一步步好像都在对方的计划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那与他相处,同他交好也在对方的计划之中吗?
温辞年表面上认真的看着字迹,心中回想起沈青文之前的种种行为。
其实这些字他看与不看已经没有意义了,沈青文现在的表现根本不怕他知道这些都是出自对方之手。
他想和对方的感情是纯粹的,不带有利益或者关系纠纷的,但是他们的身份是定然不可能做到了。
温辞年的爱慕也势必会与利益甚至是利用纠缠,让他难以分清。
「启禀陛下,依臣之见,这些字迹确实出于大殿下之手。」
靳尚谊闻言突然怒目圆睁,一向阴险狡猾的他居然在当众对温辞年破口大骂:
「温辞年,你信口雌黄!我看你就是和诬陷我之人是一伙的,你们一起来害我!」
「父皇,您要相信儿臣啊父皇!儿臣真的是被冤枉的啊父皇!」
其实靳尚谊现在的嘴就好像开了光一样,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假,但是就是没有人相信罢了。
但为何靳尚谊如此失态呢,因为他知道,相比于他们这些皇子,靳帝更相信为人公正,从不站队的温辞年的话。
虽说对方的官职不大,但其在朝中的话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大殿下慎言,微臣只是依照陛下的旨意行事,若是觉得微臣所言不对,可以请项胥项夫子也来看看。」
温辞年只是那么一说,聪明如他当然知道靳帝不会再去远处的皇城请项胥一趟。
沈青文对于温辞年的表现十分满意,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靳尚谊,你还有什么话说!」
靳帝本来也不是很相信这件事是他做的,但是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他也不得不相信,一时间火冒三丈,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敢对自己下手!
「父皇!儿臣冤枉啊父皇!父皇,这些东西真的不是儿臣写的啊,儿臣请求父皇请项夫子再来鉴定一番!」
温辞年定是被什么人收买了,他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远在皇城内的项胥身上,这样也可以给他争取点时间。
「你冤枉?你若是冤枉的话为朕挡箭的微遥岂不是更冤枉!没想到你个孽障居然有如此狼子野心!」
「父皇,阿遥没事,这都是阿遥愿意为父皇做的,阿遥不想让父皇受伤。」
靳帝闻言立即改变了怒气冲天的脸色,换作一副柔和的样子对沈青文说道:
「不愧是朕的阿遥,朕最听话最乖的阿遥,等回去父皇定然重重有赏!」
靳尚谊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要目眦尽裂,倒不是猜出了这件事是沈青文所为,因为沈青文加上原主这十几年来给人一直是一种懦弱的形象,所有人已经根深蒂固。
没有人会向她的身上想,即便有一点点苗头也立即被自我否认了。
靳尚谊恨得是对方看起来毫发无损,依旧生龙活虎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无疑是在告诉他自己所有行动都竹篮打水。
靳尚谊狠狠的咬了咬后槽
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此时最好的办法只能以退为进,争取时间然后调查出真正的幕后黑手,来洗清自己的罪名。
不然这弑君之罪一般人是要被杀头的,靳尚谊实在不敢冒这份险。
「父皇,儿臣以自己的性命起誓,此事定然不是儿臣所为,请父皇给儿臣三日,儿臣定然查出真正的…」
幕后黑手四个字还没说完,靳帝就从上面扔下了靳尚谊的贴身玉佩,玉佩落地后摔成了四,同样摔碎的还有靳尚谊的未来。
「孽障!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靳尚谊只感觉现在浑身血液都在倒流,看着四的玉佩,他好像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他斗不过对方,他甚至连自己的对手是谁都不知道,他就已经输的彻底。
对方的势力已经侵入了他的内部,他一直都在盲人摸象,像一头无头苍蝇一样。
是靳星哲、靳申、还是靳微遥?已经不重要了,弑君之罪,他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突然,靳尚谊颓然的坐倒在地,像是丧家之犬一般。
「父皇,儿臣要告发大皇子靳尚谊,他之前经常教唆儿臣欺辱四弟,还经常在暗地里伤害四弟!」
靳申此时不知为何站了出来,信誓旦旦的向靳帝吐露着靳尚谊的恶行,生怕对方的罪名不够。
沈青文在没人注意她的时候轻轻的扯了扯嘴角,靳申这一招落井下石虽说不道德但十分的好用,这下对方是彻底没办法翻身了。
靳申自从前年听信靳尚谊的话诬陷沈青文被禁足后,他自己也慢慢的反应过来对方把自己当枪使了。
于是他一直等待一个反击的机会,正好就赶上了现在的墙倒众人推。
靳尚谊没想到靳申此时也会来踩一脚他,巨大的心理落差感让他冲昏了头脑,靳申就是他身旁的一条臭虫,凭什么现在敢踩在他头上!..
于是,靳尚谊快速拔起身旁侍卫的佩剑,猛然向靳申的方向砍去,颇有和对方同归于尽的架势。
刹那间,鲜血溅了枯黄的草地一片,即便侍卫反应的够快,但两人离得比较近,靳申还是被砍下了一条胳膊。
温辞年此时终于看明白了沈青文与他说的大义灭亲和狗咬狗的大戏了,对方说的分毫不差,这场戏确实十分精彩。
沈青文没想到此次还有意外收获,她以为靳申出来落井下石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靳尚谊也是个心气高的,直接不管不顾的砍下靳申一条胳膊。
「啊啊啊!我的胳膊!!」
靳申捂着伤口,但血液就像瀑布一般飞流直下,腥臭的血腥味让不少人都难以忍受,忍不住皱眉。
「来人!先把靳尚谊押下去,待到明日回城后发落,再带三皇子下去疗伤。」
一场闹剧终于以靳帝的话暂时结束,但也只是暂时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