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申看到靳尚谊冷漠的态度,第一次对这个自己敬重的大哥产生了不满。
好像每次都是靳尚谊出主意教唆他欺负沈青文,之前还好,没有被人发现过,但近几次受罚的都是他,靳尚谊连句慰问的话都没有。
特别是现在这种紧要关头,对方这种与之无关的态度着实让靳申心寒。
「是,儿臣…遵旨。」
但求助无果后,靳申也只能认命,他现在只是对靳尚谊有些心生不满,还不至于把对方供出去的地步。
怎么说两人也相处这么多年了,靳申还不至于因为这一次把对方供出去。
沈青文看的到两人之间关系微妙的变化,没想到这次还有意外惊喜啊。
「行了,你们都给朕下去,朕看到你们就心烦。」
三人再都没说什么,纷纷行礼告退,正当几人要走出御书房时,又听到屋内靳帝的声音响起。
「阿遥这次受委屈了,父皇赏阿遥西域丝绸好不好?阿遥莫要再瘪着小嘴了。」
沈青文这才缓和了些,有些小傲娇的回应道:
「儿臣才不是因为这个不委屈的呢。」
「哈哈哈,好好好,我们阿遥说的对。」
靳尚谊不知这次是他真失策了还是对方未雨绸缪的好,不过他更愿意相信这是个巧合。
毕竟要接受从来都软弱无能的靳微遥心思如此缜密,可要比接受他的失策可难多了。
靳星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靳帝会对沈青文的转变这么大,但他也希望对方在宫中过的好些,这样他才能放心。
经过今天的事他算是看明白了,靳尚谊和靳申这两个一丘之貉想必定是经常欺负沈青文。
之前他从来不屑于与他们争些什么,如此看来是不行了,他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沈青文也要和他们争上一番。
靳申倒是没有他们两个想那么多,相比于三人的心思缜密他倒像是个局外人,连名字也格格不入。
虽说名字都是由普天寺起的,可是他这么想也倒也能说的通。
这次的惩处于他而言确实有些过于严重,看来最近一个月是不能去入云楼寻清秋姑娘了。
靳申被谢清越迷的不行,再加上他那蠢笨的脑子,被对方套话了也不以为然,谢清越利用对方得到了不少皇宫中的重要情报。
…
沈青文不过一会儿便从御书房内出来,看着在远处等她的靳星哲,快步向对方的方向跑去。
「二哥!」
靳星哲看着对方疾步跑来的身影,嘴角上扬,宠溺的张开了怀抱。
「阿遥跑慢些,某要摔了。」
沈青文扑进对方的怀抱,紧紧的抱住了对方有力的腰肢。
沈青文这副身体因长年服药发育迟缓,现在的个子才到靳星哲的胸膛。
靳星哲边抱着眼前人边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汲取着沈青文香软的气息。
「好啦好啦,咱们该走啦,阿遥抱的太紧二哥都走不动了。」
沈青文抬起埋在靳星哲胸前的头,对上那双温柔的瑞凤眼,颇为撒娇的说道:
「我就知道二哥会等我!」
靳星哲捏了捏对方的小脸蛋,感觉沈青文瘦了些许。
「嗯,二哥一直会等阿遥的,瞧瞧,是谁家的小孩都了还哭鼻子呀,眼睛红的像个小兔子似的。」
沈青文闻言又把头埋了回去,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才没有呢!」
靳星哲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弟弟,不想让对方受一点委屈,他甚至愿意为了对方放弃自由自在的生活
从而和其余二人争夺东宫之位。
他希望沈青文能永远依赖着他,哪怕依赖一辈子他也心甘情愿。
他不知道寻常兄弟间是不是这样的亲密,但他和沈青文一直是这样,他也希望是这样,因为习惯了对方紧紧的拥抱,和像猫儿般的撒娇。
挠的他心痒。
哪怕情理都告诉他,对方长大了、两个男人之间也应该避嫌,可是他不想失去这份独有的温暖。
一想到以后两人可能不再会拥抱,光是想想就心难受的紧,他不在乎世人怎么说,他也会保护好沈青文。
「好,是二哥说错了,二哥错了,二哥带阿遥去吃饭好不好?」
靳星哲一直把沈青文当个小孩,如果可以,他希望对方在他面前一辈子都做个小孩。
「嗯。」
沈青文这才松开了靳星哲的怀抱,两人并肩走去。
沈青文能感觉到,这个二哥是真心实意的对她好、对原主好,她也不希望两人最后因为皇位而撕破脸皮。
但如果真到了那么一天,她也丝毫不会留情面,因为成大事者必须要心狠。
———
「什么?绮妃她因靳申的连累也被禁足了一个月!」
「哈哈哈哈,还真是大快人心啊!」
「一个月都见不到那烦人的嘴脸真是好极了,阿遥,你做的很好,母妃很高兴。」
沈青文此时站在软榻前,看着眼前美艳妇人幸灾乐祸的样子,脸上除了机械的笑容没有多余的表情。
这是原主靳微遥的母亲,即便心愿上没有对方,但无论如何沈青文都不能无理。
对方最想要的就是至高无上的权利,沈青文天天听她的洗脑都要麻木了,每次在张氏面前她都想快些实行计划,是真的不想听对方的荼毒了。
怪不得原主嗜血的欲望这么强烈,试问谁天天被自己最亲近的人洗脑能安然无恙的。
沈青文只能庆幸自己的寝宫离月箐宫不近,不然说肯定连生活上都不会自由。
「是母妃教导有方。」
张氏闻言又乐不可支,沈青文的所作所为她很满意,依照这个势头下去,说不定她的「儿子」真的会平步青云。
想到这,她用一种十分期待的目光看着沈青文,可是沈青文觉得那种眼神不是在看自己的孩子,而是在看一个有前途的工具。
如果是以前的沈青文,她或许不会懂这些,可她见识过什么是真正的母爱后,竟也能看清这些东西了。
晚上从月箐宫内出来,沈青文已是疲惫不堪,沈青文觉得多半是张氏对她的喋喋不休而导致的精神疲惫。
同褚安走在回寝宫的路上,峭厉寒风渐渐吹起,吹乱了他们的发丝,两人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