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边总是雾茫茫的,到处笼罩着??的烟雾,犹如蒸汽?般。
太阳从?脊缓缓升起,把??的雾蒸散在天空中。
「主子,该起床了。」
沈青文伸了个懒腰,慵懒的嗯了一声,褚安轻轻的推开门进来为她穿衣。
褚安的动作十分轻柔,这是这段时间以来沈青文训练的结果。
沈青文的眼睛还没睁开,靠在对方结实的臂弯中,任由着对方为自己穿衣,洗漱。
虽说早晨是沈青文脾气最不稳定的时候,但也是褚安最享受的时光。
除了不要大声说话,动作要轻柔之外,褚安可以看到眯着眼睛总想要赖床的主子,可爱极了。
「主子,喝水。」
褚安的声音温柔的不像话,任谁也想不到这是位杀人不眨眼的暗卫。
水是温热的,沈青文乖乖把一盏全喝了。
褚安用沾湿的帕子擦了擦沈青文白净的小脸,沈青文秀眉微蹙,褚安的力道又轻了些。
其实只要他服侍的好,主子早上的时候就像猫儿一般乖顺,一点不似清醒时的冷漠。
一切妥当后,坐在马车上的沈青文也算是清醒了,懒懒的靠在软枕上,思考着今日的事宜。
嗯…先去查验两个月前她布置给褚安的任务,然后再去酒楼或者娱乐场看看,看看能不能合资入股。
毕竟无论在哪个世界没有物质基础都寸步难行。
…
过了一会,马车到达了目的地,沈青文被褚安扶下。
只见褚安购置的宅子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
这环境好生雅致,走入内里,数间房舍并排而建,明暗交错,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
两人走到后院,沈青文就看到有十几位年龄大小不一的孩子皆在练武。
最小的看起岁,最大的也就十二三,众人见褚安来后都停下手中的活动,向二人围了过来。
这两个月众人都是被褚安照顾,所以自然和这个话少的大哥哥亲近些。
但褚安身旁突然多了个陌生人让他们有些手足无措,隔着几米的距离就不敢靠近了。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主子,也是收养大家、给大家提供吃食和住处的主子。」
沈青文在外早就换上了温和的模样,众人见她友善的笑容一时间也放松了些警惕。
沈青文不经意间一一打量过众人,像是在挑选着合适的人选。
突然,她在人群之中发现了一位熟悉的面庞。
「你怎么在这?」
薛三也惊讶于这里的主人竟是沈青文,不过想了想之前发生的事,也能说的通。
原来,在沈青文与秦禹川出去吃饭时遇到了个小乞丐,小乞丐抢了沈青文的荷包转头就跑,沈青文和秦禹川追上发现原来对方是要给病重的弟弟治病。
小乞丐以为像两人这种非富即贵的人定是要抓他去报官,于是对他们的态度算得上是恶劣。
但沈青文不仅没有介意他恶劣的态度到把钱给了他,秦禹川还为他介绍了医生,反倒是让小乞丐不好意思极了。
薛三在常年的摸爬滚打中早就对这个世道失望透顶,没想到还能遇到两人这样的好人。
「我也想问呢,怎么是你?」
薛三现在的脸庞不似沈青文刚遇到他时的灰头土脸,洗干净后一张脸十分稚嫩,跟性格有些早熟的他并不符。
「怎么就不能是我了。」
「也是,这也像是你这种人能做出的事。」
明
明是第二次见面的两人却像多年未见的老友般熟络,沈青文跟褚安打了声招呼,两人进了屋内详聊。
「你弟弟呢。」
沈青文为他斟了一杯茶,薛三接过但没有喝,有些假装不在意的说道:
「没治好,走了。」
沈青文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
「没事,不怪你们,是他的病拖得实在太严重了。」
沈青文垂眸没有说话,这种时候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人安静的坐了一会,一柱香之后,沈青文率先开口道:
「薛三,你愿意为我卖命吗?」
在来的路上,沈青文听褚安说这里边最大的一个孩子是最适合练武的,因为他的骨骼天生与常人不同。
这个最大的孩子正是薛三,沈青文想要一个聪明又有能力的人来完成她的谋划。
薛三还是那副对任何事都不在意的笑容,对上沈青文眸子:
「你相信我吗?」
两人身份可谓天差地别,即便他愿意,薛三不觉得沈青文会重用他,因为他这种人本就身在泥潭之中。
还没等沈青文回答,薛三又开口道:「我能看出,你和那日另一个人的身份都是非富即贵,所以这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这是你能不能相信我的问题。」
薛三有着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聪明和眼力,一下就看出了问题的根本所在。
沈青文垂眸,没有立即回应。
相信别人对沈青文这种人来说太过奢侈,她真正相信的只有她自己,可这个位面的任务并不是靠自己能完成的。
她必须把信任交托在别人的身上,无论是夺嫡也好、治理国家也好,都不是她一个人的事。
这对于沈青文而言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改变,信任别人,是一种能力,也是一种勇气,这就要看沈青文怎么选了。
良久,正当薛三以为沈青文不会回答时,沈青文抬眸,认真的说道:
「薛三,我可以信任你,但你要保证你不会背叛我。」
见状,薛三有些稚嫩的面庞了然的笑了笑,摘下了脖子上的木头吊坠。
这个吊坠说不上好看,可以说是很丑,但薛三却视若珍宝。.
「这是我娘死之前给我做的,比我的命都重要,我现在把它交给你。」
「事情完成后你再把它还给我,这期间你要好好保管。」
「谢谢你没有抓我这个小偷去报官,也谢谢你给我们银子,我弟弟死后,我已经是孤身一人了,除了这块木头,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威胁我了。」
沈青文把吊坠拿起,没有嫌弃,戴到了自己身上。
她明白,这不是块普通的木头,这是薛三的衷心,是他们之间的约定。
原来,相互信任的感觉是这样的,这样的不可言喻。
「好,薛三,那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可要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