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护士紧跟着也是没有情绪起伏地读’台词’。
那种没有情绪的感觉,并没有什么喜感,反而平添几分惊悚和诡异感。
阿浓是不怕的,她还又凑近一些些去听。
护士站里,两个护士的对话还在继续。
被护士长安排去给程厌打针的护士A说道:“真的吗?万一我给他打针的时候,他副人格出来了呢?”
护士B回道:“如果是那样的话,也没办法了。”
护士A顿了顿,又说道:“你说,我能去跟护士长说让她换个人去吗?”
护士B回道:“你觉得可能吗?”
护士A:“……好吧,肯定是不可能的。”
对话到此结束。
阿浓眼睛转了转,状似无意地走到护士站。
她笑着跟里面的护士打招呼:“你们好呀!吃晚饭了吗?”
里面的护士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低下头,完全不搭理她。
阿浓脸上露出点尴尬,但很快又笑起来。
“那个,你们要是有人没吃晚饭的话,我可以帮她值班一下哦!”
闻言,有个护士抬起了头。
她看着阿浓,开口说道:“我没吃饭。”
听她的声音,阿浓就知道是被安排去给程厌打针的护士A。
阿浓双眼亮晶晶地看着那护士A,很热心地说道:“那我帮你值班一会儿,你先去吃饭吧!”
护士A扯了扯唇角,似乎是想笑,但脸上肌肉太过僵硬。
“谢谢你,那你帮我去给十七号病房的病人打针,可以吗?”
阿浓先是装作愣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为难和纠结。
不过她也没有纠结太久,很快就点头答应:“好啊!我去帮你给十七号病房的病人打针!”
话音落下,护士A就把早准备好的推车推出来,给阿浓。
“那你现在就去吧。”
阿浓顿了顿,然后啊了声:“哦好,我这就去!”
应完,阿浓推着推车,看了护士A两眼。
护士A又朝阿浓扯了扯唇角。
阿浓也朝她不太自然地笑了笑,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推着推车,朝着病房那边走去。
阿浓很快来到十七号病房外面。
今天程厌没有去厕所蹲着。
阿浓透过试镜,看到了背对着门,坐在病床上的瘦削身影。
病房里有扇不大的窗户,为了防止病人做出过激的行为,也是装了结实的防护栏的。
透过防护栏,可以看到外面灰蒙蒙,让人感到有些压抑的天空。
除此之外,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阿浓的视线又落在程厌身上。
穿着显得空空荡荡的病号服。
他脊背微微弓着,透过单薄的病号服,似乎可以看到他凸起的脊柱。
因为是背对着的,阿浓也看不到程厌的脸。
不知道他此时是主人格还是副人格。
阿浓只感觉到,明明病房里亮着灯,程厌却像是整个人都被笼罩在阴影里一样。
看了会儿,阿浓才拿钥匙开病房门。
听到开锁的声音,程厌回头。
他的眼里,本来是带着防备和害怕的。
可见到开门的是阿浓之后,程厌眼里的防备和害怕就消失不见了。
漂亮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阿浓,带着笑意喊道:“思宁姐姐!”
少年欣喜的语气,让阿浓立刻分辨出这是程厌的主人格。
程厌的副人格,可不会用这样的语气,更不会叫她思宁姐姐。
阿浓推开门进来,朝程厌扬起一个甜美灿烂笑容:“下午好,小阿厌。”
【叮!攻略对象好感度+5,现有好感度85。】
程厌俊美的脸上,染了点羞涩。
他垂下眼,睫毛颤动着,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与阿浓对视。
她……
她竟然叫他小阿厌!
除了程厌,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人这么叫过他了!
阿浓不知道程厌因为一个称呼,就感动到眼眶湿润。
她推着推车走过去,语气熟稔又自然地和程厌说话。
“你吃过晚饭了吗?”
程厌轻轻点头:“嗯,已经吃过了。”
“思宁姐姐你呢?吃过晚饭了吗?”
阿浓也点头:“吃过啦。”
“食堂过了饭点就不能去,你知道的吧?”
程厌点点头,说道:“我知道的。”
阿浓就笑着说道:“看来小阿厌确实是知道挺多的。”
程厌抿着唇,羞涩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阿浓离得更近了些,问程厌:“我可以坐在你床上吗?站着说话有点累。”
听阿浓这么说,程厌立刻就往旁边挪了挪:“思宁姐姐,你坐。”
阿浓就在程厌身边坐下。
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顶多也就两个拳头那么远,程厌又有些害羞了。
思宁姐姐,真的和其他人好不一样啊!
其他人对他不是恐惧害怕,就是嫌弃厌恶。
要么就是,充满恶意的,肮脏的。
只有思宁姐姐,看他的眼神那么干净,那么充满善意!
好想……好想一直待在思宁姐姐身边啊!
【叮!攻略对象好感度+1,现有好感度86。】
阿浓才进房间不到五分钟,好感度就加了六点。
这个程厌,要不要那么好攻略?
阿浓问胖虎:【程厌是双重人格,这个好感度代表的是哪个人格?】
胖虎回答道:【程厌的好感度,是两个人格一起的哦!】
也就是说,副人格程厌,对阿浓的好感度也是八十六了。
想到那个邪肆阴翳的程厌,阿浓唇角翘了翘。
因为阿浓在和胖虎交流,也就没有主动跟程厌说话。
程厌看她这样安静,纠结了下,先开了口。
他看着那个推车,问阿浓:“思宁姐姐,是来给我打针的吗?”
阿浓闻言,也偏头看向被她停靠在病床边上的推车。
她点点头:“是啊,护士长安排另外一个护士来给你打针,我正好有空,就代替她来了。”
程厌皱着脸,低着头小声说道:“我不喜欢打针,好疼……”
阿浓看着程厌,眼里有些心疼。
她抬起手,在程厌的头上揉了揉。
程厌像是被人施展了定身术一样,身体僵在那儿。
头上传来的触感,陌生又温暖。
程厌有些不确定的想,是思宁姐姐在摸他的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