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红湘抬起就是一脚,直接将陆少宁蹬进了花轿中。
回过头翻身上马,坐到了龙象的背上,出乎石头的意料,这龙象竟然一点都没有反抗,甚至还有些兴奋地叫了一声。
陆少宁在轿子中把盖头摘了下来,透过花轿帘子的缝隙看到了这一幕,心中的小本本立马给龙象记上了一笔。
这个畜生竟然也是个看碟下菜的家伙,日后非得好好收拾它不可!
「出发!」秦红湘大喊一声。
随即大锣一响,众人向大将军府走去。
看着秦红湘离开的身影,躲在门口的秦靖年忍不住老泪纵横。
苍天呐,咱们英国公府终于有好日子过了...
自打秦红湘学了武功后,就有事没事找人切磋,最惨的就是她那几个兄弟,一年到头都被她揍得鼻青脸肿的。
我这个当爹开始还能管一管,到了后来这秦红湘武功越来越好,直接跑到禁卫军来找人打了,又是一众属下被打得鼻青脸肿。
如今这夜叉终于嫁出去了,就让她去祸害大将军府吧,我国公府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此时天已经大亮,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也多了起来,在路边看热闹的人也多了起来。
「今日不是大将军府的公子陆少宁结婚吗,怎么骑马的是个女娃娃?」
「这好像是英国公府的千金,听说她武功高强,肯定是把那陆少宁给打服了!」
「定然是,那陆少宁一介纨绔子弟吗,一点武功都不会,以后有他受的!」
秦红湘听着路人的议论不禁有些得意,窝在轿子中的陆少宁就没这么好心情了,恨不得马上就去练武功,到这秦红湘的房间给她点颜色瞧瞧!
一行人回到大将军府后,门口迎宾的下人见到是秦红湘骑着龙象回来,直接傻了眼,咱家少爷人呢?
秦红湘翻身下马,陆少宁也提着红盖头从花轿中走了出来。
走到秦红湘身边后,把头撇向一边,将盖头塞给了她。
秦红湘切了一声,拿过红盖头,跨过朱漆马鞍,往正堂去了。
再次礼成,陆少宁再次出发。
这次的目的地是尚书令韩令章的府邸。
按照陆镇北的描述,这个韩令章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
作为大梁第一次科举的状元,还是个寒门状元,没有任何外部助力,仅凭着自己的努力十几年的时间做到了这尚书令,心中倒是有一身傲骨的。
「小婿陆少宁拜见岳父岳母!」还是老规矩,一见面就跪。
「贤婿快快请起。」韩令章笑着摆摆手,示意他起身。
陆少宁一看,不对啊,怎么这韩令章对自己的态度还不错,而且也不像是装的。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这诗可是你作的?」韩令章问道。
陆少宁顿悟了。
怪不得对我态度这么好呢,你要说这首诗换别的老丈人,可还真没这么大的能量,这韩令章一个白衣出身的尚书令,不攀权不折腰事权贵的,听到这么合自己心意的诗句,可不是得好好待这个宝贝女婿?
「回岳父大人,拙作一篇不足挂齿。」陆少宁一脸谦虚地说道。
陆少宁刚说完,韩令章身旁的管家说话了:「老爷,你别听他信口雌黄,这陆少宁平日里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他怎能作得出这种水平的诗来,定是从哪抄来的!」
「胡闹!」韩令章一拍桌子呵斥道:「你说我这贤婿诗是抄的,你可有证据?」
「我...」管家想了想,接着看向陆少宁咬牙说道:「我没有证据,但是我就是不信,除非...除非
这陆少宁能当场作诗一首,如果不比这首诗会夺魁的《梅》差,我便信!」
「哼!跟了我这么多年,还如此不守规矩。」韩令章说着把手指向陆少宁,「今日我便让贤婿再作诗一首,堵住你的嘴巴!」
「可万一是他提前准备好的,那该如何?」
「好,那我就以门外这杨柳为题,让贤婿作诗一首。」
陆少宁叉着胳膊,一脸无语的表情,呵呵,你二人一唱一和配合得还挺好的啊。
一旁的岳母韩夫人也是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这出戏你俩就是演给傻子看他也能看明白啊。
「岳父大人,今日事多繁杂,时间紧迫,小婿可以不作诗吗?」
让我作我便作,我不要面子的吗?
「贤婿莫不是怕漏了怯?」韩令章直接使起了激将法。
陆少宁长叹一声。
算了,既然你这岳父诚心考我,我便作hao)诗一首给你个交待!.
韩令章看到陆少宁叹气,还以为他是愁的,浑然不知是陆少宁诗词库太满,一时间不知道该作hao)哪一首了。
陆少宁在堂中反复踱步,想着选哪首比较好,正此时,门外突然刮过一阵风,柳树的叶子哗啦啦地响起。
有了!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韩令章听完便是一惊,这两句诗不仅是写柳树的美,其实更是陆少宁在拿柳树来隐喻自己的宝贝女儿韩绿漪啊!
这小子是纨绔子弟?是个屁啊!
便是当今朝中的饱学之士都无这般作诗水平,你跟我说这是个富家该溜子?
「不知细叶谁裁出,三月春风似剪刀。」
陆少宁改了一个字,无非是让这诗句更应景一些,无伤大雅,大梁的历法和后世不同,三月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
韩令章听完后两句,心中只有佩服二字。
前两句先是以物喻人,后两句又将春风拟人,既夸了自己女儿,又赞美了春天,情景意境俱佳。
一个字,绝!
「岳父大人,岳父大人?」
陆少宁看到韩令章和管家都傻了眼,走上前拿手在韩令章眼前晃了晃。
回过神来的韩令章直接抚着胡须一脸笑容地夸赞道:「啊,贤婿,这首诗,妙啊,妙不可言!」
「那小婿可以去接夫人了?」陆少宁问道。
「哎呀,时候不早了,小婿还是快些启程。」韩令章说完直接回过头对管家说道:「快去取笔墨纸砚来,我要将此诗誊下来!」
陆少宁笑了笑,呵呵,本来就是来接个夫人,这下倒好,在岳父设的诡计下,被迫又为大梁的诗坛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唉,太优(neng)秀hao)也是一种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