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所以说为什么是我的房间？”
看着钉崎野蔷薇抱着一大堆零食进来,伏黑惠手里也拿着从超市买回来的饮料还有瓜子果仁，虎杖悠仁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不是才刚吃完饭，你们怎么还带这么多零食过来？”
钉崎野蔷薇将东西放在命在地板上铺好的桌垫上，左右看了看,从床上抽出一个枕头,放在腿上盘腿坐在地板上。
听到虎杖的话,她扬了扬眉,一副你在说什么鬼的表情。
“你不知道吗？主食和零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胃,刚刚吃完晚饭跟我现在吃零食有什么关系吗？”
伏黑惠将饮料放下，也随便找了个位置盘腿坐着。
坐在野蔷薇旁边的命手里被塞了一包薯片,野蔷薇说：“尝尝看,巧克力味儿的,我这次出差在外面发现的牌子，特别好吃,通知回来的时候特意跑去买了一堆回来。”
说完她还顺手从手边拿了一包丢给伏黑惠。
“我的呢？”看她给身边的两人分完就自己撕开一包卡擦卡擦的吃了起来,虎杖悠仁指了指自己，示意她还少了一个人没有。
野蔷薇白了他一眼。
“就在那儿，你不会自己拿吗？”
虎杖悠仁瘪了瘪嘴，从椅子上下来，伸长手在零食堆里拿了一包相同的薯片出来，也跟着盘腿坐在地板上。
弱小、无助、但能吃。
吃了一口发现味道很不错的虎杖悠仁眼睛都亮了起来,又给自己塞了一把，口齿不清的说着：“野蔷薇，这个很好吃诶，我还没吃过甜的薯片,没想到味道这么好。”
野蔷薇撩了下头发,得意的表示：“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买的东西。”
虎杖悠仁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你，野蔷薇大人！”
看他吃的兴起，命犹疑不定的从包装袋里拿出一片放在嘴边咬了一口，顿了顿，把剩下的也放进嘴里。
“这个味道的也不错，海盐抹茶味的。”钉崎野蔷薇在零食堆里找了找，又找出几包其他味道的丢给几人。
看这群人只顾着吃完全忘了聚集起来的目的，伏黑惠脑门上滑落几条黑线，重重的咳了声，将几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五条老师被封印的事，你们有什么想法没？”
“能有什么想法。”钉崎野蔷薇翻了个白眼，“我去医务室的时候顺便问了下真希学姐当时的情况，学姐说五条老师压根儿没反抗，根本就是自愿被封印的。”
钉崎野蔷薇甩了下手腕，将薯片丢进嘴里，嘟囔道：“那种白痴管他干嘛。”
伏黑惠抿了下唇，十指交叉拱起放在膝盖上，沉默。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闷，虎杖悠仁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咽下嘴里的薯片，挠着脸颊道：“说起来，你们知道透也先生这个人吗？”
“没听过。”钉崎野蔷薇摇摇头，顺手把面前的大杯果冻塞到命怀里。
命看着自己被塞了满怀的零食，沉默了几秒。
“我听禅院前辈说，是因为透也先生这个人的关系，五条老师才没有反抗，要是知道这个人是谁，或许我们就知道五条老师不反抗的原因了。”
“不过现在讨论这个好像也没什么用？”虎杖悠仁拿起一旁的瓶装茶拧开盖子，灌了一口压下嘴里的甜味儿才继续说道：“最重要的果然还是要想办法找到那些人，把五条老师抢回来，再想办法解开封印。”
“透也先生的话，我知道一点。”几人的目光一下被开口的伏黑惠吸引过去。
伏黑惠看着自己的手指，沉沉道：“五条透也先生，五条老师同父异母的亲哥哥，也是五条家之前的家主。”
“你们才转到咒高，有些事情可能不太了解。在咒术师里面，有三个家族是从平安时期就延续下来的大家族，一般统称为御三家，五条家就是其中一支。”
“和另外两家不同，五条一族一直是由族内最优秀的嫡系子弟继承家主之位，所以每一任的家主，都是当代五条一族里面最强的一个。”
虎杖悠仁慢慢放下了手，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你是说，那个透也先生要比五条老师……还厉害？”
伏黑惠：……
他无语了片刻，问虎杖悠仁：“你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能比五条老师更变态的家伙吗？”
虎杖悠仁几乎本能反应的摇头，摇完又有些迟疑：“可你刚才不是说……？”
“五条老师的情况有点不一样，他在五条家的身份比较特殊。”一些大家族的密辛就算说出来这家伙估计也不太能理解，伏黑惠就简单略过，接着说道：“透也先生要比老师大七岁，在七岁前一直是被家族的长老秘密保护起来，回到家后的两年，也就是透也先生十六岁的时候。
那个人在一个完全以咒术师为主的家族里，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成为了御三家之首，五条一族的家主。”
“……好厉害啊……”虎杖悠仁忍不住喃喃自语，连手里的薯条也不吃了，连忙问道：“那后来呢？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后来怎么会……？”
他之前在医务室的时候，听校长和家入医生的谈话，那位厉害的不行的透也先生已经……
伏黑惠摇摇头，抿了下唇：“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消息完全被封锁了，只是后面，各家族长老还有高层大换血，五条老师也回去继承了家主位置。”
在了解了五条透也这个人后，虎杖悠仁更加不能理解了。
像这样一个出色的人，为什么现在会和咒灵搅合在一起，还帮助咒灵封印了五条老师。
说太久有些口渴，伏黑惠拿起一旁的黑咖啡拉开拉环喝了一口。
“因为两人年纪差的有点多，五条老师回到家族后基本上是由透也先生在照顾，所以两人的关系很好，五条老师非常尊敬透也先生。”
他放下黑咖啡，手指一下一下的点着易拉罐的杯壁。
“所以我想，五条老师主动走进封印，可能是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什么？”虎杖悠仁连忙问道，一旁的钉崎野蔷薇和命也专注的听着。
伏黑惠嘴角微抽，就有点无语。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在现场。”
钉崎野蔷薇啧了一声，嫌弃的不行：“那你说这么多，搞的我还以为你知道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东西。”
伏黑惠：……
他捏紧了手里的易拉罐，面无表情的说：“透也先生确实已经’死‘了，我去参加了葬礼。”
“五条老师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任何一种术式可以瞒过他的眼睛，所以我想，五条老师看到的那位透也先生很有可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复活‘的透也先生本人。”
“为了弄清楚这一点，五条老师才会没有任何抵抗的被透也先生封印起来。”
“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或许是要弄清楚透也先生为什么会’复活‘，他复活后和咒灵走到一起的目的，又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为了拯救世界。
听着人当面讨论自己还被吹了一通尴尬到脚趾缩起的命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我和五条老师一样，都不相信透也先生会和咒灵搅合在一起。”伏黑惠面无表情，语气平铺直述道：“毕竟那个人龟毛又洁癖，还不喜欢没有礼貌的家伙，古板的跟个老头子一样，根本忍不了咒灵那些脏东西。五条老师是这么说的。”
命：……
“咕噜噜。”钉崎野蔷薇嗦着袋装果冻，有些模糊不轻的开口：“既然你嘴里那个透也先生这么厉害，那我们不是没戏了？干脆就听老师的话，乖乖待在学校里，等大人把事情解决完，高高兴兴的去迎接那位透也先生，等他把五条老师送回来？”
钉崎野蔷薇捏紧吃完的袋子，嗤笑一声。
“你又拿什么保证他一定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你之前都说了，五条透也已经死了，他为什么会复活，复活后的目的是什么，现在还是不是你们认识的透也先生，这些完全说不准。”
“你说他不会和咒灵搅合在一起，是个值得尊敬的人。”钉崎野蔷薇撇了下嘴，有些不屑的说道：“然而现在的情况就是这位五条透也先生安排诅咒袭击了二年级的真希学姐她们，并且把五条老师封印了，身边还聚集了一大批诅咒。”
“和你说的情况完全相反。”
伏黑惠垂眸，野蔷薇说的事实，他无法反驳，只能沉默不语。
看他这样，钉崎野蔷薇不由的想到现在还在医务室病床上情绪有些低落的禅院真希，心底的火气噌一下冒了出来。
伏黑这样，真希学姐也这样，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现在的情况啊？
是，她也承认，那个什么五条透也听起来是很牛逼。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成为咒术师家族的族长，还是以自己的能力稳稳当当坐上那个位置，这种程度谁看了不说一句厉害。
可问题是，人都已经死了好不好，现在出现的那玩意也未必就是他们认识的那个人，一个个的不知道在搞什么。
五条老师被封印了不管，关注点完全在那什么五条透也身上，重点根本就错了好不好。
不去想现在要怎么把五条老师救出来，一个个在这琢磨人复活的目的，琢磨出来有用吗？万一那个人的目的就是想搞事，这些人难不成还打算干瞪眼的看着？
钉崎野蔷薇忍不住眼皮向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道：“回来的时候你难道没注意到吗？就这么两天的时间，五条老师被封印以后咒灵出现的频率都多了不少。”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尽快把五条老师抢回来，再想办法解开封印。至于五条透也这个人，他爱干嘛干嘛，是好是坏跟我们有个屁的关系。”
钉崎野蔷薇看着沉默不语的伏黑惠冷笑：“我可没有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里那么好的脾气。”
眼看气氛变得有些剑拔弩张，虎杖悠仁连忙出声：“诶诶诶，别吵别吵，现在不是正在讨论嘛，伏黑也没说让我们接下来什么也别做，把事情交给大人处理，钉崎你先消消气，吃个薯片冷静冷静。”
他在旁边抓了三四包薯片全部塞到钉崎野蔷薇手里，又帮伏黑惠重新打开一杯黑咖啡的饮料罐，递到他面前，让他润润喉咙。
钉崎野蔷薇重重哼了声，拿起一包也没看什么口味的，撕开包装袋抓了一大把塞进嘴里，还有些不爽的瞪着伏黑惠。
命看了看几人，举起手，“我有个问题。”
虎杖悠仁连忙接住话头，赶紧把刚才的话题岔过去。
“命，你说，什么问题。”
“你们觉得，他们封印五条老师的目的是什么？”
三人对视了一眼，野蔷薇耸了下肩：“先把最能打的拖住，其他的不就随随便便就可以欺负了嘛，古时候打仗不就是这样，这就叫擒贼先擒王。”
命点了点头：“这样说虽然也没错，但是这些应该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那个夏油……”命眉头微皱，看向几人：“我好像没跟你们说过，我曾经见过他。”
“什么？”三人怔了下，虎杖悠仁连忙问道：“命，你什么时候见过那个人的？？”
“大概就是上次我昏迷的时候。”命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就上次洗衣店发生爆炸那次。”
“他当时也在？”虎杖悠仁整个都惊了，“我怎么好像没见到他？”
“……那家伙在爆炸发生的时候走了。”命忍不住撇了下嘴，小声嘟囔：“要不是他我也不至于没反应过来。”
在场的人听力都不错，自然也没漏掉这句话，互相对视了一眼后，伏黑惠开口：“他找你做什么？”
“我不知道。”命摇摇头，“但是听他的语气，他好像认识我。”
“他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走，他可以帮我找回记忆。”
闻言，伏黑惠眉头慢慢皱起。
钉崎和虎杖不认识夏油，他对这个人倒是知道一点。
五条老师的高专时期的同学和挚友，咒灵操术的使用者，和五条老师一样，同为特级的天才咒术师。
他看向命。这个外表十六七岁的少年本质上是和两面宿傩同样，是千年以前存在的人物，只一个特级，一个身为神明，所以才能存活到现在。
按理来说，夏油杰这个人和命应该没有任何交集的点才对，为什么他会认识命，甚至知道对方失去记忆这件事，还扬言可以帮忙找回那些丢失的记忆。
骗术？还是确有其事？
伏黑惠暗自摇摇头，如果只是骗术的话，很容易就被拆穿，那么信誓旦旦的说可以寻找记忆，至少手里应该是有什么倚仗才对。
而且那个时间，命的身份五条老师只告诉过他和校长，还有家入老师，连悠仁和野蔷薇都不知道他的身份是什么。这样看来，对方确实是认识命的，而且很熟悉，以至于一出现就简单的认出来了。
以前的夏油杰并不认识命，就算复活了也不可能认识……这么看来，至少可以确定的是，现在这个夏油杰是假的。
伏黑惠的眉头渐渐往中间靠拢，在眉心堆起几条褶子。
可如果人是假的，那这个‘夏油杰’的术式又是怎么回事？
从禅院真希的转述中，完全可以肯定是这个‘夏油杰’使用的术式就是咒灵操术，毕竟能够控制咒灵的术式也只此一家，别无其他。
是某种术式？还是诅咒？又或者是某些他们还不知道的能力？
能够控制尸体，还能使用本尊的术式……这样的能力只是听起来就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更可怕的是，这个藏在夏油杰背后的人，认识命。
伏黑惠背脊一寒，怔怔地望着野蔷薇身旁的少年。
从命的话里能听出来，他前一次活跃最少也是在一千年前，也就是两面宿傩存在的那个时期。
如果这个假的夏油杰，真的认识命的话……最少说明，对方也是一千年前就已经存活的生物，而且还是那种诡异的能力……这一千年里面，那个人是否有像现在这样，使用别人的身体，别人的身份，伪装成完全不一样的人生活……？
伏黑惠瞳孔慢慢放大，很是艰难的咽了咽喉咙。
他好像不经意间窥探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仿若一张巨大到无法形容的蜘蛛网，将所有的人，包括咒灵在内所有的生物都包裹其中。
这让他不由自主的控制自己将这种荒缪到甚至有点恐怖的揣测强行按下去。
“你确定不认识他吗？”钉崎野蔷薇好奇的问，“毕竟你现在不是那什么，失忆了嘛，说不定是以前认识的人但是你现在忘记了？”
“对啊。”虎杖悠仁点头赞同，还举了个例子：“就像两面宿傩一样，你现在不也是不能确定他是不是你的学生嘛，说不定那个叫夏油的家伙也是这个情况。”
“等等？”虎杖悠仁的话刚说完，命还没反应，钉崎野蔷薇就眉头一跳，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你刚才说什么？我好像真的累出幻听了。”
虎杖悠仁眨巴着眼，老老实实的把刚才的话重复一边，还有些担忧的看向野蔷薇：“你没事吧？要不早点回去休息，我们明天再讨论？”
钉崎野蔷薇按着太阳穴摆手：“不不不，现在不是这个问题。”
她指向命，“你是说，这个看起来跟我们一样大的家伙，和住在你身体里面的那个。”钉崎野蔷薇调转手指，指向虎杖悠仁，一字一顿的说：“那个叫两面宿傩的咒灵，认识，还是他的老师？”
“……啊。”看她的反应，虎杖悠仁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完蛋，野蔷薇看起来好像还不知道这件事的样子。
这让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只能干巴巴的应了声。“嗯……大概是这样没错……”
伏黑惠低头捂住眼睛——想起来了，他忘记把这件事告诉野蔷薇了。
看着这一个两个的表情，钉崎野蔷薇懂了。
“所以，你们都知道，就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钉崎野蔷薇双手环胸重重的冷笑一声。“可以啊，就把我一个人排斥在外，这么重要的情报都没人告诉我。”
虎杖悠仁哆哆嗦嗦的举起手：“我其实可以解释……”
“是五条老师说，暂时保密。”伏黑惠面无表情的打断虎杖。“事关两面宿傩，五条老师不希望有太多的人知道，以免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知道后对命有什么想法，所以才没告诉你。”
他看向钉崎野蔷薇。“并没有把你排斥在外，这是老师的意思。”
所以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去找老师。
听懂了他的未尽之语，钉崎野蔷薇捏爆了手里的包装袋，咬牙切齿。
“班里一共五个人，就我一个人不知道，那个该死的羽毛球脑袋搞什么？是在带头玩什么新型的校园霸凌吗！”
羽毛球脑袋？
伏黑惠和虎杖悠仁愣了下，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五条悟平时的样子。
“……噗。”
不知道谁先笑了一声，就像点燃火星似的，场面一下就失控了。
伏黑惠别过脸笑得肩膀抖个不停，虎杖悠仁捂着自己的肚子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哈哈，羽毛球脑袋哈哈哈哈，还……还别说，真挺像的，哈哈哈哈哈。”
“野蔷薇你实在太有才了，哈哈哈哈，我都没注意到。”
虎杖悠仁一边笑个不停一边颤抖着手向钉崎野蔷薇比了个大拇指，被夸奖的人眼皮向上没好气的翻了个大白眼。
“行了，少扯那些没用的。”她看向命，一边的眉尾向上挑了下：“来，说说你的故事。”
同样憋笑憋得不行的命抹了下自己的眼角，努力控制自己，声音还是带了点颤抖出来。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一句话抖得不成样子，命深深吸了口气，压下想笑的情绪缓缓道：“好多事情我都不太记得了，就记得我曾经有个学生。“
“他叫伐折罗，是个很听话很懂事的好孩子。”
笑声戛然而止，虎杖悠仁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似的，笑得涨红的脸逐渐变得扭曲。
将听话、懂事、好孩子这几个词套在凶名远扬的两面宿傩身上，不管听多少次他都只觉得恐怖，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齐齐打了个哆嗦。
钉崎野蔷薇按住有点眩晕的脑袋，靠在一旁的床沿上，紧急叫停：“等等等等，你确定你说的是两面宿傩？伐折罗这个名字又是怎么回事？”
命眨了下眼。
“伐折罗是我给他取的名字，至于两面宿傩这个名字是怎么回事我就不知道了。”
“两面宿傩是后世人根据传说以及部分记载冠上去的名字。”伏黑惠冷着一张脸科普：“两面宿傩成为诅咒之前的记载寥寥无几，所以为了更好的称呼以及辨别他所留下来的那些特级咒具，后人便以《日本书纪》中曾描写的飞騨国鬼□□字作为代指，不过也有记载称他就是飞騨国鬼神。”
钉崎野蔷薇一脸难以接受，艰难道：“懂了，你继续，不过之后可以尽量避免用一些奇怪的形容词。”
命挠着脸颊，不懂他们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他想了想，言简意赅的说着：“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我和伐折罗认识的时候他还小，大概只有这么一点大。”命用手比了个高低。
“是个看起来有点特别的孩子，不过那个时代……特别不是什么好事。”
“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们一直在一起，游历了很多地方，也认识了很多人。“命顿了顿，拿起面前的果汁润了润口，才继续道：“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伐折罗变得很厉害，我的身体也因为一点原因出了点问题。”
“再后来大概就是，伐折罗为了帮我寻找治疗身体的东西，去了当时供奉神明的神宫，然后……我陷入了沉睡。”
“……”
“没了？”钉崎野蔷薇讶异的开口。
命点点头，眉眼微垂，捏紧了自己腿上的衣服。
过于简略的话让几人听得面面相觑，说了，又好像没完全说，他和两面宿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不知道。
两面宿傩听完实在有些忍不住在虎杖悠仁心底哼笑出声。
‘想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吗？我可以告诉你。’
虎杖悠仁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是两面宿傩在说话，就听到对方略带几分嘲讽的开口：‘他之所以陷入沉睡，是因为他杀了我。’
’他亲手杀死了，打算救他的我。‘
两面宿傩望着眉眼低垂显得有几分忧郁的少年，嘴角带笑，眼底满是沉凝的冷意。
’所以你还准备保护他吗，小鬼。‘
两面宿傩轻笑出声：’你所认识的命，本质上就是一个玩弄人心的骗子，一个失格的伪神，对亲手养大的学生都能毫不犹豫下手的人。‘
‘他并不需要保护，这对神来说不过是一场游戏，等契机到了，他会毫不犹豫在最信任他的人心上狠狠捅上一刀。’
‘现在你还觉得，你的保护有意义吗？小鬼。’
“说起来，你似乎忘了一件事。”两面宿傩撑着脸颊，颇有几分兴味的低语：“你现在是我的容器，你猜在未来的某天，这个人又会不会因为一些不重要的人和冠冕堂皇的正义……亲手杀了你呢。”
“虎杖悠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