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了下指尖,帝瑾抬眸看着姬洛,话却是对左丞相所说:「朕觉得国师掌着兵权没什么不合适,丞相管的有些多了。」
左丞相一听,表情瞬间变的不可思议了起来,他往前一步,嗓音中满是不可置信:「皇上!您刚刚登基,必须要兵权来巩固皇位啊!」
「左丞相,朕说了。」
「你管的有点多。」
年轻的皇帝一字一句,狭长眼眸望向左丞相,冷血与嗜杀清晰的呈现在眸底,漆黑眼瞳透着令人心惊的压迫感。
左丞相呼吸一窒,竟然再也说不出话来。
帝瑾冷冷收回视线,重新看向姬洛时,唇角下意识牵出一道略显温柔的笑意,连带着语气都温和了几分:「国师既然掌握着兵权,朕又是刚登基,可否劳烦国师从避暑山庄回来,帮朕处理些朝务?」
「……」
姬洛没有立刻回答。.
按理说,今日她都准备将兵权交出去了。
却没想到出了差错,可能连「避暑山庄」都待不下去了。
略微有些头疼,姬洛抬起白皙指尖揉了揉太阳穴,还未放下手,眼前忽而人影轻晃,台上的皇帝几步并作一步下来走到了她面前。
「国师可是头疼?」
少年皇帝语气急切,长睫低垂,语气带着不自觉的关心。
姬洛愣了下。
她记忆中的帝瑾,从不是这样莽撞之人,更不会如此放肆的在她面前说这些话。
透过晶莹圆润的冕旒,帝瑾的眉眼有些许模糊,眉头轻皱,眸中情绪似乎没有半分作假。
若说哪里不同。
是从帝瑾登上皇位开始。
当着朝臣的面反驳左丞相,表面上是维护偏袒她,实则是想给她在朝堂上树敌吧?
果然,皇帝的疑心大于一切。
想到这,姬洛淡漠放下手往后退了一步,「皇上多虑,两日后…」
「不需要两日,朕已命人将国师在避暑山庄的行囊全部带回,国师不用再回避暑山庄了。」帝瑾淡淡收回眸底的失落,转身走上台。
不急,慢慢来。
他有的是耐心。
只是可惜了今天的试探,他的国师大人还是和以往一样啊。
不冷不淡,清冷似玉。
是让他心动到无法自拔的模样。
帝瑾挑眉,慢慢低眸看着手中透着莹莹光泽的玉扳指,漂亮的眸子狭长邪异,渐渐浮出一层含着不明意味的阴鹜。
好想知道他的国师大人被囚禁在房中会是什么模样,那白皙纤细的手腕上套上金链后,是否会因为疼痛泛起绯红色泽……
还真是不能想……
缓缓收回思绪,帝瑾面上没有露出分毫异样,不动声色的压抑着心尖涌出的暴躁。
台下的姬洛浅浅皱了下眉,点头答应了。
帝瑾刚登基,警惕点没什么错,她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惹得他的疑心加重。
看来盛下书院的事只能在以后解决了。
现在需要解决的事,是芭雅国。
连续八次的暗杀,说明只要她不死,就会有第九次第十次。
不解决掉这个隐患,她的桃花值如何增加。
光是对付那些暗卫就会花费许多时间。
在皇宫只要避开帝瑾,许多事便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