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黎,“……阿凡达!下来!”
连渊,“它叫阿凡达吗,看来它挺喜欢我。”
南黎看到阿凡达这副不值钱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揪着它的耳朵,将它拎到一旁,“去一边待着。”
狗子都没时间理会主人凶它的事,不休不止地往连渊身边拱。
最后南黎拉不住,随它去了。
“给你带了些礼物。”连渊视线落在小粉放在地上的盒子上。
“谢谢。”说完,把狼崽塞他怀里,“探视吧,养的挺好。”
连渊抱着狼崽坐在沙发上,瞥见她放在沙发边角的毛茸茸的袜子。
南黎也看到了,立刻过去抓起来塞到储物间。
明明刚刚都检查过了,果真还是有漏网之鱼。
连渊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笑意,摸着小狼崽的脑袋装作对她的反应毫不知情。
阿凡达暗戳戳凑过去,将下巴搭在连渊的膝盖上,眼睛痴痴地看着他。
连渊也觉得奇怪,这条狗,就像和自己认识一样。
他摸了摸狗子的脑袋,结果它就开始用项圈蹭他的手背。
连渊觉得项圈下头缀着的小铃铛有些眼熟。
普通铃铛都是有声音的,它脖子上这条的没声音。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铃铛上摸了摸,狗子立刻仰着头不动。
“让我摘下来吗?”狗子尾巴在地面上左右摆动。
南黎端了些水果过来,“它很少让人碰它的项圈。”
有几次她想给它卸下来,结果狗子出奇地对它哼哼。
连渊一听,立刻收了手。
接过南黎递过来的橘子,扒开往嘴里送,“很甜,你这里竟然还能吃到橘子。”
南黎微微愣住。
她下意识去冰箱里拿水果,完全没考虑合不合适。
但她也不慌,“有钱什么都能办到。”
连渊挑眉,她用昨晚他说过的话堵他。
余光瞥到餐桌上的花瓶,他视线停留在花束上久久不动。
白色的透明花瓣,晶莹剔透,能清楚得看到脉络。
但也有几朵是不透明的。
“那个花……叫什么?”
连渊手指微蜷,盯着山荷花。
“学名山荷花。”
连渊从兜里一摸,掏出一个小袋子,打开后,倒出几朵干花,“好像和这个是一样的。”
南黎接过来一看,“对,你这个是晾干后的状态。”
一时间,连渊心口处传来撕痛的感觉。
这种感觉来的实在突兀,以至于让他没有控制好表情。
南黎看着他骤然煞白的脸,立刻问,“你怎么了?”
连渊看着她时,眼底怔怔,捂住手腕道,“伤口……有点疼。”
不是伤口疼。
是心疼。
南黎忽然记起,他还受着伤呢,结果昨晚又喝了那么多酒……
“你吃药了吗?”
连渊不语。
那肯定就是没吃了。
“把袖子撸上去,我看看。”
连渊顺从地解开袖口,挽起袖子。
小臂上还缠绕着纱布,透出黑浊的血迹。
南黎去储物室里拿出药箱,放在茶几上。
看到那块纱布,就知道他不止没吃药,连伤口都没处理。
“这样还敢喝酒。”她蹲在茶几旁,打开盒子,从里头翻出好几种消毒水。
连渊静静坐在那里,垂眸看着她认真的眉眼。
垃圾桶被她拽过来,用剪刀慢慢剪开纱布。
一股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皱着眉,就听连渊道,“我自己来。”
南黎挥开他的手,“别动。”
纱布掉到垃圾桶里,污浊的血液,顺着滴淌而下。
南黎拿着消毒水,仰头看他,“你忍着点。”
说完,给手术刀消毒,开始将腐烂的位置挑开。
“这样都没发烧,算是万幸。”她一边处理一边嘟囔。
腐烂的血肉清除后,鲜红的血迹涌出来。
南黎立刻整体消毒,洒上愈合止血的药粉。
“晾着不要动。”
“好,谢谢你。”
南黎从药箱隔层里拿出两板药,抠出几粒后,跑去厨房倒了一杯水。
“把这些吃掉,之后要按时吃,按时换药,否则你的胳膊可能保不住。”
连渊弯起眼睛笑,“独臂侠吗?”
“独臂在末世活下去很费劲,也没人要。”
“你要吗?”
南黎已经习惯了他三两句话就跑题,摇了摇头,“别人不要的,我也不要。”
他直接笑出声,信誓旦旦道,“放心,残不了。”
两人一时间相视无言。
阿凡达还在那里尽力引起注意,但无人在意。
小狼崽趾高气昂地窝在连渊的怀里,俯视着阿凡达。
餐桌上的山茶花,某一朵滴落一滴水珠,溅到了桌子上。
风声不止,一如在暗处滋生的爱意,疯狂生长。
半个小时后,连渊的手臂包扎好。
南黎看了眼时间,只是随口一问,“这个点,应该吃过饭了吧?”
吃过就不留你了,反正也探视完了。
连渊从善如流地答,“没有。”
南黎,“……你睡林焰家,他都没给你煮饭?”
“我是你的人,又和他不认识。”他坦然道。
南黎,“……什么跟什么。”
她立刻转身去厨房,末了喊了句,“想吃什么?”
“还能点菜?”连渊立刻从沙发上起身往厨房走。
他站在厨房外面,看着她系上围裙,从冰箱里取出几样食材。
“能,只要你点的出来。”南黎拿了些蔬菜出来。
末世里,蔬菜比肉还要珍贵。
连渊双眼放光,心情跟着上升了好几个度,“都好,我不挑食。”
南黎早饭也没吃几口,索性打算多做点,就当做午饭了。
也算是请他吃了那顿饭。
省的他以后老拿这件事说事,显得她多抠门一样。M..
“我来一起摘菜,会快点……”
“不用,你出去坐着。”南黎一手摘菜一手将他推出去。
连渊无奈一笑,拽了把椅子,坐在餐厅门口看着她。
阿凡达也乖乖坐在他身边。
后来小狼崽也来了。
南黎时不时看门外的三个脑袋,有股……怪异的感觉。
过去都是连渊做饭,她和阿凡达坐在厨房门口监工。
所以,连渊,我这样,算是开始了新的生活吗?
想你的次数在减少,生活里的笑意在增加。
她想了很久,最后的结论是。
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