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渊听到警报声后,第一反应就是南黎出事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出门时,就听楼下走近一行人,“现在开始排查是否有隔离人员私自离开的情况,动作快!”
连渊站在那里顿了两秒,当即转身进了浴室。
没过三分钟,房门被人敲响,“开门,登记测温。”.
连渊慢悠悠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原本干爽的衬衫沾染水滴,发丝被水打湿,头上顶着一块毛巾,他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一条缝。
“什么事?”
工作人员见少年冷俊的面目上还滴着水,愣了一下,“和你一起的姐姐呢,还有那条狗。”
阿凡达从门缝里探出狗头。
“姐姐……”他话音拉长的瞬间,身后传来很轻的关门声,“在浴室。”
连渊心脏慢慢着陆,手也不再握着扶手,而是将道路让出来,让他们听卫生间里的动静。
工作人员将信将疑的走到门内,浴室里有水流声传来。
“去把她叫出来,我们要核对。”工作人员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连渊笑了笑,对着浴室的门喊了一声,“姐姐,能出来吗?”
南黎在里面回了一句,“马上。”
她说话的时候,抓住毛巾将淌着雨水的头发包好,与此同时,将湿透的衣服扔到水龙头下。
抓了件她曾经当睡衣的大码t恤直接套在头上,提好短裤,赤着两条纤细又白皙的大长腿走了出来。
她头上裹着毛巾,因为太着急没来得及穿内衣,只能环着双臂,似笑非笑的倚着门框,“干嘛?”
“登记名册。”连渊视线从她手臂间掠过,眉头微微拧起,立刻挡住工作人员的视线,“确认了,还有事?”
“我们要检查浴室里是否藏了人。”
连渊眉宇间的褶皱加深,眼底一片寒凉,唇动了动,随后手腕便被人从后方抓住。
南黎潮湿的手指捏了捏他的皮肤,那一刻,所有的火气烟消云散。
“查吧。”
不过是十几秒钟,工作人员离开。
南黎长长地出了口气。
连渊轻咳一声,“你……把衣服穿好。”
南黎低头看了看自己,赶紧重新回浴室,将运动内衣穿上。
她从浴室出来时,就见连渊耳朵红红的,双手握拳放在腿上,乖巧坐着。
“你怎么了?”南黎拿着毛巾吸头发上的水,狐疑地问。
连渊觉得有必要跟她好好谈一谈男女之别了!
他觉得,南黎现在不把他当个男人看!
有一种他在她眼里,只是个小屁孩的感觉!
抬起头,看到她被雨水浸染过的双眼,清澈而明亮,双手举在头顶,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
连渊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阵酥痒。
他咻的一下低头,语气带着些闷呼呼的难为情,“姐姐,我……我是个成熟的男人!”
南黎眨了眨眼,“然后呢?”
“然后……你别真把我当弟弟,我……”
哗一下,连渊眼前一黑。
湿毛巾从天而降,遮住了他的脑袋。
随后就听南黎冷冷的笑声传来,“怎么,你不想当弟弟,难不成你想给我当爸爸?信不信把你脑袋打爆!”
这不就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典型吗?
看来她最近对连渊太好太温和了,以至于他认不清自己的家庭弟位!
连渊一脸懵逼的扯下头上的毛巾,“我不是……”
“把毛巾还有我的衣服洗干净!”南黎挪开视线,直接躺到床上,一副大爷睡姿。
连渊看了她好几秒,最后跟受气的小媳妇一样,抱着毛巾气呼呼冲进浴室。
洗就洗!
谁怕谁!
室内恢复安静后,南黎对着隔壁的墙壁敲了三下。
结果冬聆直接从窗户那里翻了进来。
南黎没有什么震惊,她能看出冬聆身手很好。
眼下她只是庆幸,还好冬聆回来了。
要不然她会愧疚,是她的失误连累了对方。
冬聆开门见山,将几份报告递给南黎,低声道,“是科研团队针对变异鼠体内的病毒,和感染人群病毒的对比数据。”
南黎愕然,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过来。
为什么要给她?
“你不用怀疑我的用意,我们都是想安安静静活下去的那类人,卫兵队长关山还在犹豫要不要对凌雁山的人下死手,明早五点我会把他绑来,你来说服他,可以用他老婆孩子威胁。”
说完,将报告连同一部对讲机怼在南黎怀里。
冬聆则是跟猴子一样,灵活的翻窗离开。
南黎觉得,这个话少的姑娘,有点酷!
直接将卫兵负责人绑来,这也太牛气了!
但要她说服关山……似乎有点难度。
从今晚的谈话里,可以看出关山不想赶尽杀绝,无奈迫于他顶头领导的压力,陷入两难境地。
只要关山倒戈,就能将真实情况汇报到上头,到时候‘凌雁山的人携带致命病毒’的洗脑包就会破除。
她也就能安然的生活在避难区了。
想至此,南黎决定试一试,不行就……都噶了!
看了眼手里的对讲机,南黎猛翻白眼。
晦气!
凌晨四点二十七分,空间里的对讲机传来哇啦哇啦的说话声。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就听冬聆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出门左转黑色轿车。”
南黎猛地坐起来,外面天色灰暗无光,她从窗口翻了下去。
守卫全都被电倒了,坐在地上呼呼大睡。
南黎从正门走出后,就见黑色轿车停在十米外。
她走到车边,拉开后车门,瞬间看到关山铁青的面色。
冬聆大摇大摆靠在驾驶位,关山双手反绑,嘴巴里塞着一块毛巾,怒视两人。
南黎上了车,嘭的一下摔上车门,伸手去摘关山嘴上的毛巾时,也开启了这场谈判的第一句话。
“不要喊,否则你的孩子和老婆我可保不住。”
她朝冬聆无比畏惧地看了一眼,俨然一副很怕冬聆的表情。
冬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