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连渊当时被她气死了

通红的双眼,支着的白色大门牙,以及在水里疯狂扑腾的尖利爪子,都让人头皮发麻!

南黎一下子冲到了驾驶位,用力扭转方向盘。

与此同时,她捞出曾经储存的变异鼠的血,立刻丢给连渊,“挂在外面!”

连渊立刻将窗子打开一条缝隙,将沾染鼠血的袋子挂出去。

南黎将这艘小游艇开到了极限时速四十海里,结果愣是没甩开后边那群变异鼠!

“怎么比陆地跑得还快!”南黎眉头紧皱,咬着牙怒视前方。

一定要摆脱这些东西,否则这么一大群扑上来,她和连渊,甚至连带着阿凡达,都会被啃得骨头不剩!

但小游艇时速有限,南黎眼睁睁看着变异鼠扑上船尾,她心都凉了!

鼠血过期不起作用了?

第一只变异鼠扑上来后,成群结队的老鼠齐齐跳了上来。

阿凡达没有害怕的情绪,反而护在南黎身边,对着透明的玻璃疯狂吼叫!

连渊一脸平静的看着四周,手已经摸上了他胸口的戒指。

然而下一秒。

驾驶座的南黎忽然发出疑惑的声音,“诶?”

连渊顺势看过去,就见跳上游艇的老鼠们,似乎只是将他们的交通设备当成一个跳板,接二连三嗖嗖嗖往前蹿去。

南黎眼珠一转,立刻将游艇靠边停下。

后方的老鼠果真没在她们身边停留,反而冲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她们几百米外的豪华游艇而去。

就……

挺突然的。

这是没看上她们?

南黎伸出小拇指,勾勾眉尾。

她能说刚刚那一瞬间,她遗言都备好了么?

这就有点尴尬了。

虚惊一场,南黎缓缓吐出一口气。

至于不远处被老鼠包裹的游艇,她实在没敢看。

她有密集恐惧症,瞅一眼浑身鸡皮疙瘩掉满地。

当然更不会多管闲事去救那些呼救的人了。

南黎当即调转方向,朝刚刚的水路驶去。

直到确认没有危险后,她才开始打量四周。

“你说,这老鼠血是不是失效了。”南黎抓着下巴,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连渊点点头,“应该是。”

刚刚那群变异鼠,跳到游艇上时,并未闪躲挂着鼠血的区域。

“那它们为什么不攻击我们?”南黎又抛出问题。

连渊顿时哑然,他还真不知道。

南黎上下扫视着连渊,黝黑的瞳仁就像是x光射线一样,让连渊避无可避。

他往后退了半步,一脸防备盯着她。

南黎忽然开口,“是不是你有什么老鼠基因?同类相斥,所以它们不攻击我们,我记得之前咱们住的那栋楼也没有变异鼠攻击。”

连渊生平第一次被人跟老鼠关联,他当时气极了!

小脸蛋青青白白的变换,半晌才憋出一句,“我是精密数据构成的!跟老鼠没关系……”

南黎好奇的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和胸口,和人类手感别无二致。

她好奇发问,“你是数据?那你身体怎么是软的热的?”

连渊这半年来,和南黎住在一起,已经习惯了近距离接触。

可像现在这样,肌肤相触,极少有过。

他晃了晃神,那股强烈的能量波,让他眼前眩晕,心跳加速。

“这是根据数据匹配结果创造出来的。”

“啧啧啧。”

南黎啧啧嘴,原来是数据创造的,她还以为跟地球人一样,由母体孕育呢。

这么一想着,就忽然联想到,外星人体会不到男欢女爱的情绪啊,亏了亏了。

虽然她也没体会过,可最近看的言情小说里描绘的天花乱坠,什么放烟花,什么跌宕起伏,什么灵魂出窍。

南黎赶忙拉住跑偏的思维,继续问,“就是说,你这种生物受伤的话,只要保存数据,还是能重塑身体,继续活下去?”

连渊想了想,其实也不是,肢体受到严重损伤,也会损伤光脑,同时连带数据库跟着出现问题。

但解释起来太复杂,他只能挑简要的说,“不伤及光脑主控数据的话,差不多吧。”

南黎立刻比了个大拇指,“再生人,科幻电影果真没骗我,怪不得能活二百七十二岁,不像我,平平无奇只能活到八十岁。”

连渊闻言心口忽然一颤,人类的八十岁寿命,对于他来讲,不过弹指一挥间。

想到南黎这么快就会死去,他心里浮现一种难以表达的情绪,他怔怔地看着她,语气低沉坚定,“不会的。”

“嗯?”

“等我恢复了,可以改造你。”连渊声线忽然都变得凝重。

南黎往窗子的方向躲了躲,一脸抗拒,双手打叉,“可别,我可不想永生,我们地球上有句话,惩罚一个人最狠的方式是什么,让他永生,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活着。”

“我的愿望是自然死亡,活着的时候多吃点好吃的,平平安安的就行,在这种环境下,活得太久也不一定是好事,说不定早点去投胎,下辈子更精彩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异常宁静,像是看开了万事万物,只求顺其自然。

连渊没接话,静静看着她那双眼睛里的情绪。

是杀死宋阳那晚,她摸着阿凡达脑袋时的神色。

两人虽然不知道变异鼠不攻击她们的原因,但这终究是好事,开着小游艇慢慢悠悠往前行驶。

如今洪水上升几十米,除了那些长得奇高的百年老树露出尖尖角,其余皆是水。

水天在视野尽头相互连接,浑浊一片,已经分不清何为水,何为天。

雨水不停,雨水的温度也在慢慢攀升。..

南黎看了眼气象屏,现下温度25℃,七天后温度就会达到33℃。

又潮又热的气候,瞬间让南黎想到了南方的‘回南天’。

她摸摸身上的卫衣和长裤,明明没沾水,却已经有股潮湿的感觉。

是时候拿出一些半袖短裤和凉拖了。

傍晚时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南黎撑着一把大黑伞,站在床尾向远处眺望,心中狐疑更甚。

虽然她们绕路行驶,可也按照指南针给出的坐标行驶了一天,就算不能到达准确地标,可怎么连蒙涂山的影子都没看到?

蒙涂山海拔将近三千米,洪水再大也不能涨到三千米吧?

南黎忧心忡忡地回头看向连渊,“我们是不是走错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