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你让我出去?你知道我是谁吗?”
张德祥站了出来,扫四周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眼底带着一抹嫌弃:
“现在,你们赶紧收拾好你们的东西,从我房子里搬出去。”
他现在庆幸只是大门被砸得坑坑洼洼,屋内、院子里没被破坏,不然他这房子就毁了。
天知道他收到范家那小霸王砸他这房子的消息时,差点吓得心跳停止。
这些人,傻吗?
得罪谁不好,得罪范家,能有好果子吃?
杨磊快步走到杨君澄身旁,低声说道:
“主子,他就是房东。”
杨君澄脸色有所缓和,但依然板着脸:
“这房子,我们租了半年,钱也付了,这才住几天,你就让我们搬,没这个道理。”
“我把租金还你。”张德祥现在就想让他们赶紧搬走,别连累自己。
范家人,嚣张跋扈,他怕被牵连。
所以,话一说完,立即伸手去掏钱。
半年租金一百五十两。
想想,他也心疼,下次他去哪找这么大方的租客。
但想到得罪范家的下场,他又不得不狠心放弃。
得罪范家,一不小心就会家破人亡。
“一百五十两?”杨君澄脸上多了一抹嘲弄:
“你没看契约么?
违约三倍赔偿。
你现在让我们搬走,属违约,按契约来算,你得赔我四百五十两。”
呵,真当签订的契约是摆设,没用?
张德祥瞪大了双眼。
四百五十两!
一个没忍住,他喷起了大气,最后气愤地说道:
“你怎么不去抢?”
他哪里有这么多银子赔给他们!
他身后被他找来的人,也都纷纷指责起杨君澄来,骂她贪心,见钱眼开。
杨君澄嘴角轻勾,掏出契约,“白纸黑字,想抵赖?
可以,那去官府走一趟。
不过,我若是你的话,我会转身就走,当没让我们搬走这一回事。”
张德祥涨红了脸:
“房子租给你们,我没问题,但你们得罪了范家。我怕范家迁怒我,这位小姐,我也不想不做恶人,你就体谅体谅我,给我条活路吧。”
“要活路?”杨君澄挑眉:
“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过,我这还有个法子,可两全其美,想知道吗?”
林九娘出来时,手里拿着菜刀。
而之前冲进来的这群人,正好走出大门。.
林九娘一脸诧异,刚才不是差点要打起来么?
怎么现在瞧着,他们好像很满意的样子。
她看向杨君澄,“解决了?”
“嗯!”杨君澄点头,拿起桌子上的茶水,挑眉:
“这有多难?”
的确不难!
房东而已,他肯定不够杨君澄忽悠。
林九娘放下心来,挑眉:
“吃辣吗?”
有几道海鲜放些辣椒,更美味。
“吃,无辣不欢!”杨君澄挑眉。
“行,今日满足你的要求。”林九娘笑,挥着手中的菜刀就要朝厨房走去。
而就在此时,大门再次被人敲响起来,同时伴随着吆喝声。
“来者不善啊。”
林九娘头疼。
这日子,还能过么?
就不能让她安静的生活几天?
看到林南要去开门,林九娘叫住他,“林南,我去开。
我倒要看看,这次,又是谁!
没完没了,烦不烦!
搞得老娘心情不好,我就一刀劈了他们。”
说完,气冲冲地朝大门方向走去。
杨君澄嘴角轻勾,忍不住了。
暴躁出来了。
咯吱!
大门开了。
而门外敲门的人,却是衙门的衙役。
原本在敲门的衙役刘松,并不知道她开了门,差点他的手就打到了林九娘。
刘松的手及时停在了半空。
而他同时被几道目光盯着,而这些目光……
刘松打了个冷战。
这些人的眼里,个个带着凶光,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刚才自己若是打到了人,他相信这些人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砍掉自己的手。
他忽然有些紧张。
“有事?”林九娘板着脸。
而她双眼落在衙役身后的范玉堂身上。
她可没错过对方脸上得意。
只可惜,林九娘只想说,蠢!
但凡有脑子的人,在自家靠山倒时,都恨不得夹起尾巴做人。
这范玉堂,呵呵,偏嫌事不够大,还一脸嚣张地四处树敌。
养出这样的好大儿来,范家真的是‘好家教。
嗯,离败也不远。
刘松轻咳了下,“你这里有人杀了人,我来捉拿凶手归案……”
“杀谁了?”林九娘打断他的话,冷笑:
“尸体呢,人证,物证呢?
什么都没有,你跟我说捉拿杀人凶手?怎么,当我们外来的好欺负?”
这一反问,刘松紧张。
这个女人说话好犀利,果然不好对付。
“我就是人证!”
范玉堂从衙役们的后面挤了过来,一脸得意:
“刘松,我就是人证。就是他们杀了范小建,我范家的下人,也都可以作证?”.
“哦?”
林九娘挑眉,“这位大人似乎不知道,你要不给他说说,你口中的范小建,是怎么被我们杀的?”
范玉堂得意,直接把当时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时,我范家不少下人都看到了。就他,他的长剑刺穿了范小建的身体。”.
范玉堂指着一旁的林南兴奋喊道。
林九娘看白痴似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刘松:
“按这位蠢货所讲,是他把人推过去的,凶手不应该是他吗?
怎么反而跑来这里贼喊捉贼来了?”
这话一出,范玉堂当场变了脸。
刘松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自己上门来要打人,然后又把自己人往对方的剑推去,最后来个贼喊捉贼,刘松也懵。
这范玉堂也真是够蠢够嚣张,蠢成这个样子。
竟直白地说出来,真当范大人还在,还会罩着他么?
刘松心里重新有了考量。
“贱人,你居然敢骂我!”范玉堂抬起手来,就朝林九娘打去。
但林九娘动作比他还快,抬脚就是一脚,直接把人踹飞。
在对方哀嚎时,她慢吞吞地收回脚,“自保伤人,不是有罪吧。”
刘松警惕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去拉倒在地上的范玉堂。
随后低声说道:
“六少,这事认真算起来,与你也有很大的关系,到时候怕你也落不了好,不如就算了。”
“刘松,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范玉堂一只手推开刘松,冷哼:
“你是不是疯了?我会落不了好?
我告诉你,我可是范家六少爷,范家的一切将来都是我的,懂吗?”
“我现在命令你,赶紧把这些人给抓到县衙去,严刑拷问。”范玉堂伸手往林九娘等人方向一指,冷笑:
“我现在怀疑,他们就是杀害我小叔的凶手。”
刘松一脸为难,“六少,证据、证人呢?”
范玉堂差点被气吐血,双眼狰狞地盯着刘松:
“你把人抓回去,严刑之下,还怕他们不招吗?”
范玉堂的话一落,林九娘立即拍起手来,脸上带着一抹戏谑:
“看来,你们海安城的冤假错案不少啊。有空,我得请孙南山孙大人来这海安城玩玩,他应该对这些冤假错案很有兴趣!”
她认识孙大人?
刘松心惊。
看到范玉堂还要大放厥词,立即动手捂住他的嘴巴,两声说了几句‘误会后,果断拖着范玉堂离开。
站在原地的林九娘,双眼冷冷看着他们的身影。
林中上前:
“主子?”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