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行恶事也要有一个契机,更何况是一场这样经过计划的失踪案呢?
现在艾米已经被关了起来,而温玉兰当时就在去B国的船上,还有谁会看牧林静不顺眼呢?
因为想不通这一点,魏雨萌就没办法做出判断,这让她苦恼的很。
「如果是绑架谋财,四十八个小时之内,我们可能会接到索要赎金的电话。」
魏雨萌听着他这么说,鬼使神差的问出一句,「那如果不是谋财,而是害命呢?」
问出这个问题,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胆战心惊,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可总觉得不是个好兆头。
两个人去了当时牧林静失踪的地方也是遍寻无果,从早上上班的时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这里来人往,什么痕迹都没有剩下,两个人是无功而返。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湛老爷当然也已经知道了,当天晚上就把他们都叫了回去。
饭桌上,气氛相当的沉默,大家更是谁都没有动筷子,一想到今天接连失踪了两个人,还都生死未卜,在座的哪一个都没有胃口了。
其中最难受的肯定是湛弈辰,失踪的这两个人,一个是他的挚爱,一个是他的至亲,失去一个,都足够让他痛不欲生了,更何况是两个人在同一天里都不见了。
湛老爷看他这个样子也是难过,便安慰了起来,「这两个人我们都不会放弃寻找的,弈辰,你好好修养几天,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和莫寒来做。」
虽然知道,湛奕辰不可能有心情修养,但他的身体再这样折腾,一定会垮掉的。
湛奕辰没有做声,一顿晚饭就在为数不多的话语之中结束了,回到房间,每个人的心情都很压抑。
魏雨萌确实不怎么担心温玉兰,可牧林静的失踪实在是太蹊跷了,而且她总觉得,这并不是谋财。
果然,这两个人他们找了几天,都没有找到。
温玉兰没有找到,或许是已然葬身大海了,可牧林静呢,她眼下没有什么致命的仇人,她的失踪又从何说起。
一边找,魏雨萌一边也抱着侥幸等着湛莫寒说的那个所谓的勒索电话,然而事情和她想的一样,都过去三天了,电话却没有打过来,显然对方根本不是为了钱。
时间过去的越久,湛奕辰的意志就越发的消沉了,仿佛已经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他开始借酒消愁,不再去公司,也不再查什么。
湛莫寒来到他家里,刚一进门一个酒瓶就滚到了脚边,他靠在桌腿上,周围摆满了空酒瓶,整个房间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湛莫寒怒火中烧,直接拎着他的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你最在乎的两个人生死未卜,你看看你在干什么?」
「生死未卜?呵呵……没有关系,反正我的人生已经了无牵挂了,就让我陪她们去好了。」
看他这般的不清不楚,湛莫寒直接把他拽到浴室里,打开花洒,让冰凉的水从头顶灌入,浇湿他的全身,给他醒醒酒。
即便如此,他还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倚靠在墙壁上,眯着眼睛看湛莫寒。
「大哥,你别管我了,我就是个废物,我连她们两个都保护不好,我还亲手把我妈送上了那辆船,呵呵……我就是个杀人凶手。」
这些天,他一闭上眼睛,就是那天温玉兰乘船离去的背影,他当时怎么也想不到,那一次会是永别。
如果知道,他一定不会让她上那艘船的。
他也后悔为什么没有把牧林静带在身边,如果带在身边,他就不会失踪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错。
看到他这幅样子,湛莫寒关掉水,揪着他的衣领大声呵
斥,「湛奕辰,你给我睁开眼睛,像个男人一样行不行?」
可是不管他说什么,湛奕辰依旧就是这模样。
他气急,一拳狠狠地挥出去压在了湛奕辰的脸上。
湛奕辰被他打倒在地,却扭过脸看着他,轻轻一笑,「哥,你打死我吧。」
湛莫寒被他气的没了脾气,蹲下来扶住他的肩膀,「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找到牧林静了,你还会是这个样子吗?」
一听这话,湛奕辰终于不再眯着眼睛,他反手抓住湛莫寒的手臂,「哥,你说真的?你找到她了?她人呢?」
将他从地上拖起来,湛莫寒松开了拳头,「把你自己收拾一下,我带你去见她。」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要去见牧林静怎么能这样?他立马换衣服洗澡,把自己收拾的利利索索便跟着湛莫寒走了。
他没想到,湛奕辰会带着他来到港口,看到这个地方,他就浑身不自在。
两个人乘船离开,湛莫寒带着他来到临境的一座岛上。
「哥,这是哪,看着像是私人岛屿。」
看着岛上的别墅,他猜测这里是有人买下来的一座小岛,湛莫寒也肯定了他的猜测。
来到别墅外,湛莫寒按响门铃,很快就有管家出来接应,「请问是不是湛总?」
湛莫寒点了点头,管家打开了大门,「我家先生已经恭候多时了。」
兄弟二人随着管家进去,湛奕辰总觉得哪里不舒服。
在客厅坐下之后,这里的主人更像是故意卖关子一样,迟迟没有下来。
湛奕辰急切不已,「哥,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林静真的在这里吗?」
如果是林静被人救了,那这个人现在这么卖关子是什么意思,难道不应该让他们先见到林静再说?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迟迟没有露面的主人不是什么好人。
湛莫寒也在观察这个别墅的陈设,「这里不是我找到了,牧林静的下落也不是我查到的,是他们主动打电话给了我,告知我牧林静在这里。」
听清楚来龙去脉,湛奕辰就更觉得古怪了。
他抬高了声音,「既然叫我们过来接人,为什么人还不下来,该不会框我们来的吧?」
虽说他自认他们兄弟两人没有什么仇人,防人之心却不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