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湛奕辰提出结婚,牧林静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脸,「可是我……」
湛奕辰拉住她的手,打断了她的话,「你的伤已经恢复的很快了,相信我,这不会影响你的,再说了,我又不是因为你漂亮才喜欢你的,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跟你长什么样子没有关系,不管你是什么样子,只要你是牧林静就好。」
虽然这段告白没有什么华丽的词藻,但是对于此时的牧林静来说,这已经是最动听的话。
只不过她还有所顾忌,并没有当时就答应。
湛奕辰不禁疑惑,「林静,如果你觉得我哪里做的还不好,你可以跟我说。」
闻言,牧林静摇了摇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你妈妈现在这个样子……其实跟我也有很大的关系。」
关于温玉兰的事情,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就算温玉兰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若是她看到一个路人有这样的下场,一定也会说是对方活该,然而,这偏偏不是路人。
血浓于水,不管先前温玉兰做了多少错事,可当她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作为儿子的湛奕辰心里就只有愧疚了。
牧林静怕的就是在这件事上,湛奕辰的心理压力过大,如果温玉兰一直醒不过来,说不定也会影响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
没想到湛奕辰听到她这么说,却是立马将她的观点驳回了。
「我妈得事情本来就是一个意外,再说了一直都是她在难为你,你遭受了这样的刁难还愿意跟我在一起,是因为你大度不跟她计较,虽然她现在病了,有些责任该承担还是要承担的。」
在是非对错之上,他一直都保持清醒。
有他这番话,牧林静便再也没有了后顾之忧,尽管没有求婚,没有仪式,她也愿意答应。
之前她说的两个人的感情还需要沉淀,并非单纯的指时间上的不足。
沉淀不一定是时间越久越好,虽然他们现在在一起的时间还不能按年份来计算,可是为数不多的时间里,他们已经经历了足够多的考验。
湛奕辰每次的表现都没有让她失望过,从来都是坚定的选择了她。
恐怕现在,自己于他而言是唯一的慰藉了,又怎么忍心拒绝他呢?
拉着湛奕辰的手,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湛奕辰选择在这个时候提出结婚,并非不孝,而是他太清楚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性格了。
如果她清醒着,自己提出来要和牧林静结婚,她势必会加以阻拦,更严重的可能会以死相逼,又或者再婚礼上出什么幺蛾子。
都说婚礼是女人一生的信仰,牧林静的信仰,他自然应该想方设法的守护。
所以,为了不让他们的感情被迫陷入那样难堪的境地,湛奕辰选择了这种看似不孝的方式。
他们两个人商量好,便一起去看了温玉兰。
一进温玉兰的病房,湛奕辰就从心底涌入一股伤感,坐在床边,他询问起了威廉,「我妈今天怎么样?」
威廉的话还是今天对湛老爷说的那些,湛奕辰听闻,便觉得是之前威廉说的那种可能,温玉兰不愿意醒过来。
正好这个时候,牧林静从洗手间打了一盆水过来,准备给她擦拭一下脸和手。
湛奕辰接过她手中的毛巾,一边仔细的帮温玉兰擦手,一边像往常一样和她说话。
「妈,我已经向林静求婚了,等她的脸好了我们就会结婚,」说着,他顿了顿,抱着一点说一些温玉兰不愿意听的事情就能让她有反应的侥幸心理,他继续道,「您儿子都要结婚了,这么大的事您不来可不像话。」
他说完,紧紧的盯着温玉兰,然而结
果同样是让他失望的,温玉兰还是那么躺着,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出他的失望,威廉安慰道,「这种事不要着急,你妈妈恢复的很好,相信总一天可以醒过来的。」
大家都知道这是安慰人的话,只是谁也没有戳破。
日子这么一天天的过下去,牧林静为了不耽误公司的进度,后来就每天都带着口罩,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去上班。
而温玉兰的病情不好转,也不恶化,这让威廉这个国际知名的脑科专家颜面扫地,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做的还不对,明明各项指标都正常的一个人,偏偏怎么都不肯醒过来了。
湛老爷也会时不时派岑元过来看看,得到的都是一样的结果。
这天,他再次出现在温玉兰的病房里,看着威廉满脸都是苦闷,便寻了个借口让他出去散散心。
「这些日子你照顾她实在是辛苦了,这种病急也急不来,自打你回国之后一直都在医院里,不如今天出去逛逛,我看着就行。」
威廉也觉得自己需要出去透透气,换换心情,便没有跟湛老爷客气。
他换了便装离开以后,湛老爷做到了病床边上,先是沉默了一会儿。
病房里好长一段时间都毫无动静,他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语气无奈,「你打算装一辈子,还是打算等我这个老头子归了西,就没人再帮弈辰做主了?」
他的话,让病床上躺着的人忍不住抓紧了生下的床单,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因为看不到被子
但是湛老爷却知道,病床上的人已经苏醒多日了,自己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揭穿她的。
「玉兰,你还打算演到什么时候?」
温玉兰这次非常沉得住气,不管湛老爷说什么,不管被子里的手都已经用力成了什么样子,她面上都不会变一分。
但她忘了,这位老爷子想要拆穿一个人,就不会管她是不是在装睡。
「你继续装病也没关系,为了不让你的病气影响到孩子们,我打算送你去B国,那边有我先前置下的一处院子,本是我留着以后颐养天年的,既然你的病一直不见好,那就送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