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雨还从没见过这样的魏雨萌,那双眼睛好似困兽挣脱一般将她震慑住,此时的魏雨萌,和平时大不相同。
「既然你都说了我趁你受伤欺负你,那我总不能背黑锅,这个罪名总要把它落实了才好。」
姜思雨感到不妙,想要把她的手拂开,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脆响的一巴掌响在耳边,落在脸颊上。
这一巴掌,魏雨萌铆足了劲,为了自己,更为了肚子里还未出世就几次遭遇危险的孩子,她只觉得这一巴掌还算是轻的。
姜思雨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她单手抬起了下巴,「记住,这才是我打的,后那些黑锅不要想方设法的扣在我的头上,我做过的我当然会认,你这些把戏,还是收起来吧。」
姜思雨可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她甩上这么一巴掌,她也从不觉得魏雨萌有这个胆子。
所以直到魏雨萌的话音落下,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木讷的捂着自己被打的左脸定定的看着魏雨萌。
其实连湛莫寒也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可落在湛莫寒眼中,他只觉得心疼和愧疚,到底是自己没有保护好他们母子,让她们受了太多的委屈和伤害。.
这一巴掌与其说是报复,更不如说是发泻。
「魏雨萌,你敢打我?」
姜思雨反应过来直接怒了,但她没有第一时间就反手打回来,而是泪眼婆娑的看着魏雨萌身后的湛莫寒,「阿寒……」
知道她又要开始装可怜,魏雨萌选择了冷眼旁观,她相信湛莫寒的反应不会让她失望的。
果然,湛莫寒也只是冷淡的看着她,「姜思雨,做个识趣的人对你没坏处。」
说完,湛莫寒就拉着魏雨萌离开了病房,至于什么请护工的事情,他根本不想夺冠。
姜思雨的话都没说完,就被湛莫寒这样打断,甚至连多余的话都不愿意和她说。
阿寒,你就讨厌我到这个地步吗?
她自然而然的将湛莫寒对她的厌恶全都归结到了魏雨萌的身上,对魏雨萌更加恨之入骨。
但是魏雨萌对于这些并不在意,如果恨能让一个人倒霉,她以她姜思雨的恨意,那个女人现在应该早就不存在了才对。
从病房里出来,湛莫寒一直柔搓着她的手掌,让她忍不住有些不适应,「你觉得我不该打她?」
实在是因为这个动作持续了太久,她心里就开始不舒服了起来。
湛莫寒看着她点了点头,在她即将把手抽回去的时候,才道,「打她难道你自己的手不疼吗,我心疼你的手。」
这话把她弄得哭笑不得,如果被就姜思雨听到,估计她会疯了吧?
「时间不早了,我带你去休息一会儿。」
正准备带着她去病房里休息,一名护士从井延的病房里跑了出来,「病人醒过来了,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两人听闻这个消息立马赶到了那边,井延看上去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不过能醒过来就代表脱离危险了。
等医生检查完,魏雨萌才询问情况。
医生长舒了一口气,「病人能自主苏醒是好现象,不过他还没有完全恢复,这段时间可能会偶尔感到恶心,这是脑震荡的后遗症,小心照顾,平时注意不要碰到他的伤口,有任何问题随时找我。」
听了这些,魏雨萌也终于松了口气,「谢谢医生。」
等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又等了好久,井延才能开口说话,「思雨怎么样?」
听到他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关心姜思雨,魏雨萌不免惋惜,这么好的男人可惜了,非要吊在姜思雨这么一棵树上。
「她没事,比
起你来根本不算什么。」
井延也知道两个人的恩恩怨怨,听到魏雨萌没好气的回答,只是抱歉的笑了笑。
湛莫寒大致说了一下他的情况,「这段时间你只管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情都不要想了,一切都等你好了再说。」
井延知道他指的是劝解姜思雨的事情,他苦笑着点了点头,对于姜思雨,说他不失望绝对是假的。
今天的这场车祸,足以证明,姜思雨根本没把他的命放在眼里。
他爱那个女人是真的,可他也不至于为了爱抛弃理智和性命,对于姜思雨,他是时候学着放下了。
看了看时间,湛莫寒拉起魏雨萌,「井延,你先好好休息,时间太晚了,我把她送到病房睡会儿,再过来守着你。」
井延的伤势颇重,今天晚上必然是需要人照顾的,所以安顿好了魏雨萌之后,他又立马返回了井延的病房。
看到他躺在床上却时不时地传来叹气的声音,湛莫寒不得已坐的离他更近了一些,「有个医生一直爱慕她,甚至不惜替她顶罪。」
湛莫寒简单的讲述了白井是如何被他们抓到,又是怎么矢口否认害魏雨萌的孩子这件事不是姜思雨指使的。
井延明白他的言外之意,是警告自己不要变成那个样子。
他淡淡的笑了笑,「我没能爱她爱成那个样子,你不用担心我。」
湛莫寒当然不想看到自己的朋友为情乱智到如此地步,听到他这么说才能放心。
两个男人都是一夜无眠,井延虽然身体累得很,可却怎么都睡不着,想起姜思雨,他心里还是难受的紧。
不过他还是默默地帮姜思雨安排了护工,他知道,湛莫寒是不会管姜思雨的,而且要开口让湛莫寒去做这件事,也有些为难人了。
翌日清晨,湛莫寒早早的开车把魏雨萌送回家去,他自己也要收拾一下就去公司上班。
他离开医院之后,井延一个人躺在床上放空自己,眼前浮现的全都是姜思雨的样子。
她的音容笑貌,曾经也是那么美好,可后来慢慢地,那张美丽的脸变得狰狞了起来,他几次试图想要纠正,却都是力不能及。
想到这里,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双手捂住了脸颊,好像这样能减轻他的痛苦。
正当这时,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阿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