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手机,魏雨萌整个人都好像被人抽走了精神气一样,连眼神都变得有几分空洞。
炽阳的阳光洋洋洒洒的照在身上,依旧驱散不尽心里的阴霾。
「滴!」
刺耳的汽笛声将她从自己沉浸的思绪中拉扯回来,面前的车停下,一个长相憨厚的男人下车,一脸急切。
「抱歉,你受伤没有,我看看。」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臂上有些轻微的擦伤,若不是惊人提醒,她还真的感觉不到。
「没事。」
见她情绪低沉,那司机恐怕她会出什么,何况她还是个孕妇。
「走,我送你去医院包扎一下吧。」
这司机倒是个老实人,即便她几次推脱还是被拉到了车上,送去医院。
包扎的过程并不复杂,只是看着窗外,总能想起先前,就在这里湛莫寒是怎样的决然离开。
「您要去哪,我送你回去吧。」
司机看她身子不方便,加上情绪也不是很对劲,主动提出来送她。只是她心里还在想着那些照片,思绪乱的很。
「我没事了,谢谢您送我来医院,我自己打车回去就成。」
司机本来还想继续劝她,只是她坚持的很,也只能依了她。
从处理室出来,她漫无目的地在医院里走着,不知道湛莫寒现在是不是还在这里照顾着姜思雨。不知道他看到新闻,是不是任其发酵,默认和姜思雨的关系。
「我当是谁呢思雨姐,我前嫂子是来看你了吗?」
封诗茗满是嘲讽的语气让再一次走神的魏雨萌思绪回笼,她才发现自己居然站在住院部的楼下。
一回头,封诗茗挽着姜思雨的手臂,正一脸得意的看着她。相对于自己的落寞,对面的姜思雨就显得神采奕奕了许多。
她握紧的双拳内,指甲狠狠地掐着手心,才让她没有表现的过于示意。
「怎么,莫寒哥哥和你离婚了,你知道错了,想挽回他不成?」封诗茗凑近她,仿佛要透过她的每一个毛孔看清楚她隐藏起来的落寞,「可你别忘了,你肚子里怀的是辛家的种。」
若不是魏雨萌还足够清醒,她恐怕真的会被封诗茗的几句话气晕过去。
「医院这种地方,我想来就来,你能脑补出这么多的戏,不去当编剧真是可惜了。」
她淡淡的望着封诗茗,隐藏面下的凶涌。
「阿寒要知道,你还是这么牙尖嘴利,一定会非常开心的。看到你没有因为新闻上的事受影响,我心里舒服了不少。」
若说封诗茗只会些小把戏,那姜思雨,就是直直的差进魏雨萌心里的那把刀,当真是直戳人的痛处。
「是吗?新闻上的写法必然是添油加醋的,记者的套路谁又不懂呢,语气关心别人,不如管好自己。」
她说完,越过两人离开了医院。
先前她只是难过,可看到这两个人反倒清醒了很多。先前湛莫寒明明已经澄清了和姜思雨的关系,现在又爆出这么一组照片,可不像是湛莫寒会犯的错误。
既然有人故意想让她过不舒服,她就越是要好好生活。
而另一边,湛莫寒处理完那堆积的像小山一样的文件,终于能和井延说上几句话,方勋又给他带来了新的消息。
「湛总,网上突然曝出来了一组您和姜小姐的照片,虽然尺度不大,但是足以让人误会你们的关系。」
闻言,湛莫寒刚刚舒展的眉头又拧成了一团。
从方勋手里拿过手机,看到那几张高清大图,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看来姜思雨还是死性不改,根本没把自己的话放在眼里。
「去,查清楚是哪家媒体,把新闻都给我撤下来。」
他把手机丢在桌子上,烦躁的捏了捏眉心。
对面的井延拿起看了看,轻笑出声,「这有什么可让人误会的,方勋,你说的未免言过其实了。」
方勋苦笑,「我是怕太太。。。。。。」
他瞄了一眼湛莫寒,前几天湛总才刚刚澄清两个人的关系,这照片后脚就曝了出来,谁都看得出来是姜小姐的手笔,只是湛总要是不处理,恐怕和太太的关系只会越来越差。
井延有何尝不知道湛莫寒是怎么想的,不过他的建议和方勋完全不同。
「要我说,你也别管这事了,这照片也没什么,你且先按兵不动,看看魏雨萌会是什么反应。」
这话让湛莫寒从烦躁中抬起头,魏雨萌一直把他往外推,倔强如她,什么事都不肯解释。
那天在医院,她竟然主动想自己解释,是不是也知道错了?
想到这里,他也觉得井延的建议未必不可行。
「你不推一把,永远不可能知道在魏雨萌心里你到底是个什么位置。有了这件事,也好让她也清醒清醒,反正你们的关系已经这样了,再坏又能坏得到哪里去?」
感情的事向来都是旁观者清,井延这番话让湛莫寒恍然大悟,便不再让方勋去调查了。
牧林静下班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看看魏雨萌的情绪如何,网上的照片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不用猜,魏雨萌一定看到了。
只是看到她没有那么失落伤感,牧林静一时还有些诧异。
「雨萌,你的手怎么了?」
魏雨萌苦笑,如实说了她今天的遭遇。
牧林静忍不住心疼,「要不然这几天你还是别去公司了吧,那些人嘴巴大,这件事肯定还会讨论几天。现在你和湛总的关系这么尴尬,她们的话肯定也不会太友好的。」
这话不假,关于湛莫寒的消息从来都是公司员工八卦的对象。自己现在这个身份,确实是尴尬的很。
她看着牧林静考虑了良久,还是摇了摇头,「不了,我还有工作需要交接,早点做完我才能早点离开。」
「可是……」
「没有可是了,」她态度坚决,「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如果我选择一味地逃避,只会被风言风语穷追不舍。更何况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要怎么议论,我们也无权干涉?我们能做的,只有管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