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迎松久久没办法从方阳弑杀祖母的事中回过神来,他多盼着长辈活着。
让他伤害长辈,他做不出来。
“哥,你没事吧?”冷迎春发现了冷迎松口唇发紫,整个人状态很不好,就关切地问了。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冷迎松露出了苦涩笑容,使用武功运功,平复内心烦闷,才喃喃自语,“真没想到皇室到处充满了阴谋,相比起来,皇宫才比战场更加残酷,主子们都有看不到的黑暗手段!”
“方阳公主可不单单谋害亲祖母那么简单,还杀了不少惹怒她的宫女呢!”秋霜眼睛飘向四周,没发现危险,也担心出状况,就压低了声音,“她坏透了呢,只要惹她不高兴,就会被她惦记,奴婢真怕万一遇到她,那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放心,方阳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不会让你死了的。”冷迎春给以秋霜温柔目光。
“满稻公主,我知道你的好心,但你现在自身难保了,想要保护我恐怕没那么容易了,你还是让我自生自灭吧,不要得罪的方阳公主了。”
秋霜多少听到了冷迎春被方阳陷害到坐牢的事,不想让自己成为冷迎春的累赘了,就主动承担责任。
“说的什么话呀?你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不求助于我,该求助谁呢?”冷迎春决定帮帮秋霜,转头看向惊魂未定的冷迎松,“哥,秋霜是太后被方阳下毒的唯一证人,她不能有一丁点儿疏忽,你觉得我们该把她放在哪才安全呢?”
“皇宫里是不行的,被发现了,随时被方阳杀了!”冷迎松想了一会儿,“侯府也不合适,树大招风,容易走漏风声,我倒觉得万家或许合适。”
“大师兄?”冷迎春不太愿意跟万家星有交集了,总觉得自己欠万家星太多了,原本就没办法还清,再欠下去,更加不好处置。
“奴婢不要去万家,礼部尚书夫妻都不敢说话呢!”秋霜不喜欢寄人篱下,“你们就偷偷派人把我送到乡下去吧,一生只想平平静静的度过。”
“乡下肯定不安全了,你的家世背景都被调查了个遍,说不定在那里还驻守了不少杀手呢,只要你一出现,那就死路一条了。”冷迎松料定了秋霜的家乡会有变故。
“那,那奴婢的爹娘怎么办?”秋霜着急了,“方阳公主会不会拿他们来威胁奴婢呢?”
“这就难说了,我们会派人去调查一番,如果她真的那样做了,必然会保全你加权不受到伤害的。”冷迎春保证。
秋霜感动得跪下来,“谢谢你们,只要你们需要,哪怕是让奴婢上刀山下火海,都无怨无悔。”
“快起来,别动不动就跪下来,暂时来说,我们不需要你做什么!”冷迎春摇头,“我们再考虑一下要怎么安顿你吧!”
秋霜喜极而泣,想到了素菜馆,“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安排奴婢去素菜馆,那里人来人往,方阳公主必然不会想到奴婢会出现在那儿的。”
“那好吧,我带你去!”冷迎春看了一眼冷迎松,“你要跟潇潇见面吗?”
“我不要见她!”冷迎松没做好准备,“迎春,我真的舍不得你呀!”
他都离开了,想到以后万一自己死了,她就真的孤孤单单了,又回来了。
“哥,总归要有人去面对白虎国战争的。”冷迎春也不知道该怎么诉说离愁,“为了我,你必须小心谨慎,好好地活着,还有,人生苦短,千万不要让自己留下遗憾呀!”
“我知道了,你把你说的火药研究好了!”冷迎松看着前方,“跟秦潇潇说一声,我跟她不合适,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她。”
“哥,何必这么狠心呢?”冷迎春挺遗憾的,但也没有权力管理他们的感情,“我们先回去了!”
冷迎松目送她们离开,就悄然回到自己的将军居所了,还好皇帝没有撤销他的宅子,不然他连落脚点都没有。
冷迎春简单地给秋霜打扮一番,给了她一些草药,喝下去之后,皮肤沉淀黑色素,起了不少斑点,看起来苍老了不少。
她又给秋霜的肚子里塞了不少衣服,修饰一番,秋霜就胖了,跟原来大相径庭,没有人会多想的。
“满稻公主,你还能让人变化成别的样子!”秋霜满意自己此刻安全的样子。
“小意思了,走,去素菜馆了!”冷迎春也满意自己的杰作,把秋霜送去素菜馆,看到秦潇潇安静地坐在角落边,想到冷迎松的狠心,就挺同情秦潇潇的,走过去扶着她的肩膀,“没精打采的,你怎么了?”
秦潇潇再也忍受不住心里的难过,抱住冷迎春痛哭了起来,“我都想好跟他表白了,谁知道他喜欢肖如燕了。”.
“不哭不哭,说不定我哥只是把肖如燕当做妹妹呢?”冷迎春努力劝说着。
“你觉得可能吗?”秦潇潇反问,想到肖如燕的身份比自己高出了不少,很自卑,“他们才是门当户对呢,我随便找个人嫁了算了。”
“你别说丧气话……”
“迎春,你别劝我了!”秦潇潇举起手握着拳头,“我就不信找不到比定松更好的人了,哼!”
“就该这样,感情又不是大事,要看开点。”冷迎春开导着,“走吧,赔我研究一下火药怎么样?”
“那是什么?”秦潇潇精神了,有事情可做,就能平静下来,不会胡思乱想了。
“做出来了就知道了!”冷迎春不想解释,“走,咱们去买硫磺、硝石跟炭,各种比例混合吧。”
“那是用来干什么的?”秦潇潇听着新鲜。
“对付白虎国的呢!”冷迎春用手比划着火药的威力,“我就想着要怎么样才能让它在雪山上不那么容易潮湿而能爆炸。”
“爆炸可以把白虎国消灭吗?”秦潇潇不相信。
“怎么不能呢?试了就知道了!”冷迎春面对笑容。
“算了,我才不管这些!”秦潇潇就陪着冷迎春买了很多材料,不厌其烦地试验。
终于在十天后研究出来了。
冷迎春在火药里配了一定数量的铁砂,增加了火药的威力跟冲击力,还延长了储存时间,哪怕是放在潮湿的地方一两天,也保持了干燥。
在一声爆破音在野外的天空中划过之后,冷迎春欣喜异常,抓住了秦潇潇的手,“我们可算是成功了。”
秦潇潇指着光秃秃的草地,“会不会被人骂了?”
“没有人种东西的,管不了了,走,跟我哥说说这东西。”冷迎春一点也无所谓。
“我就不去了吧!”秦潇潇担心跟冷迎松见面后针锋相对,就不打算去了。
“怎么着,你那么努力地跟我一块研究厉害的火药,有结果了,你就打起了退堂鼓了?”
冷迎春自然不会放过秦潇潇,不由分说地扯着她的手,就去找冷迎松了。
冷迎松跟肖如燕在院子里深情对望,秦潇潇看一眼就觉得碍眼,心里想的各种话语,跑得无影无踪了。
“会不会是误会?”冷迎春说完都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了。
“你们兄妹好好聊天吧,我在外面等你。”秦潇潇脸色不太好,她要重新审视一下自己跟冷迎松的感情了。
冷迎春有些无奈,叮嘱她不要到处乱跑,自己很快就会出来陪伴她的。
秦潇潇满脑子是冷迎松跟肖如燕的亲密样子,根本就没有听清冷迎春在说什么,默然地出去了。
她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冷迎松跟肖如燕就保持距离,尴尬地看着彼此了。
冷迎春自来熟地坐下来,把火药样品放在一边,托着下巴看着两人,“哥,如燕姑娘,我来的不是时候吗?”
肖如燕端庄秀丽地坐着,摸了摸发红的脸庞,站了起来,“我还有事,先离开了,你们兄妹好好聊一聊。”
她走十步,不远处的丫鬟就跑过来,搀扶着她的手出去了。
冷迎春盯着冷迎松看,“你们确定下来了吗?”
“没有!”冷迎松揉了揉眼睛,“她是来辞别的,我刚好看到了你跟秦潇潇进来了,就央求她跟我演戏。”
“辞别?去哪儿呀?”冷迎春坐直身体询问了。
“她说不喜欢循规蹈矩的生活,更加不愿意嫁给像我这样随时会没命的人,想要去外面走一走,看看能不能遇到侠客,结伴闯荡天下。”冷迎松喝了一杯水,难掩内心无奈。
“她的选择,咱们也不能左右了!”冷迎春把火药样本拆开来,教他怎么配置,不忘提醒他不要把配方告诉其他人,之后制作,全部由他亲手完成,就是不想让敌人掌握了配方,反过来对付大俞国。
冷迎松心里默念冷迎春提供的材料跟比例,“这些天实在无聊,太子来过了,说皇上有些不耐烦,恐怕再待下去,就会限制行为了。”
冷迎春突然感觉心跟刀刺一下,抱住了冷迎松,“哥,小时候,你答应我,长大后会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你一定要活着过来履行自己的诺言。”
冷迎松也没忍住,眼睛噙满了泪水,像小时候那样拍拍冷迎春的后背,唱了一首民谣。
冷迎春再也绷不住,哭声就来了,致使冷迎松也控制不住,兄妹抱头痛哭。
半个小时后,两人总算哭累了才分开。
“哥,我把各地指导得可以自给自足后,就去找你,再研究出几种好用的武器来,肯定会尽快把白虎国打退的。”冷迎春用手帕轻轻擦拭冷迎松的脸庞。
“放心了,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没有两下子,我还不敢回来呢。”冷迎松抓住她的手,“你一定不要来边境,那里冷得很,这么弱,怎么承受得住?”
“知道了!”冷迎春知道冷迎松不想让她冒险,伸出了小手指,“我们都约定好,每年都要相聚。”
“好!”冷迎松摸了摸冷迎春的脑袋,“你也快成为敬贤的妻子了,将来就会有孩子缠着,你肯定会劳累过度的,要记得舒缓情绪呀。”
“我知道,会听你的!”冷迎春点头,冷迎松才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