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素儿虽然不是最漂亮的,但也为春香堂做了不少的贡献,看在以往我从来不忤逆你的份上,你能否别咄咄逼人?可以网开一面吗?就,就一百两银子行不行?”
素儿抬起头,那哀求的目光太让人心疼了。
“一百两打发要饭的,一个铜板都不能少。”鸨母吃准了她们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冷迎春看鸨母态度强硬,想到进来时留意到的护院,就知道这老婆子心里居心叵测,打着要把她们留下来的主意,也就不说话,看看鸨母会怎么做。
“堂主,你放素儿离开,作为交换,我还留在春香堂伺候你。”
小菜想到了这个办法,只要素儿能自由,她委屈一点算得了什么?
“不行,小菜,我不需要牺牲你来成全我的自由。”素儿抓住了小菜的肩膀,“说好是最好的姐妹,要走一起走。”
秦潇潇听着不自觉地抓住冷迎春的手,“我们也是好姐妹,也不分开。”
“可是,素儿,那可是一万两银子呀,不是你积攒的一百两银子。”小菜为难地看了看冷迎春,“你能想想办法吗?”
一万两银子对于冷迎春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如果打了水漂,她就不舍得了。
冷迎春还在想着怎么办。
“怎么,拿不出来吧!”鸨母洋洋得意,看到小菜就嫌弃,“还有你,小菜,就你那皮包骨又脏又臭的样子,换素儿太亏了,倒是……”
她不自觉地看向冷迎春,这丫头长得好,再看冷迎春侧颜散发出来的“岁月静好”的气质让她有了歪心思。
“怎样?”秦潇潇也感觉鸨母眼神盯着冷迎春不太单纯。
“如果你们特别想要替素儿赎身,又没有钱,你们就留下来吧,我也不要你们见客,就在屏风后面跳跳舞就行,来个三年期限,如何?”
春香堂不缺美女,缺的是冷迎春这样恬静自若的。
“想要我们留下来可没那么容易!”秦潇潇打开了扇子,“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哈哈,你们还能是谁?别虚张声势了!”鸨母经常去留意各种权贵一家,全凭她们是生面孔,她就挺嚣张的。
素儿看冷迎春沉默不已,以为她确实拿不出钱,低着头掉下了泪水,“堂主就没有一丝一毫商量的余地了吗?”
“没有!”鸨母不肯让步。
秦潇潇冲过去抓住了鸨母的衣服,抬起了拳头,“信不信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你打我,我就报官,让你坐牢。”鸨母目光坚定。
“报官了,就不是现在这样坐着跟你谈了,我们的一些朋友直接把你的春香堂给端了。”秦潇潇拍拍鸨母的脸。
“哈哈,我是吓大的,就你才有背景,我也有背景,说出来吓死你。”鸨母瞪着秦潇潇。
原来是后台的,难怪敢在天子脚下乖张。
“你说呀,谁是你的靠山?”秦潇潇挑衅地问。
鸨母想到了宰相交代不可以把他供出来的话,就闭口了。
“潇潇,放开她,我们是偷偷出来的。”冷迎春看鸨母不想说,就朝着秦潇潇眨眨眼,故作神秘。
或许只有权贵才能让鸨母有些忌惮了,那就借一借权贵的名声吧。
“对对对,我们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免得……呵呵……”
秦潇潇放开鸨母,用含糊其辞的话语表达自己身份不简单。
鸨母仔细观察了她们,确定她们很普通,更加确定她们在故弄玄虚,拍了一下桌子,“要么钱拿出来,要么留下来。”
素儿想到自己悲惨的命运,眼泪止不住了,“对不起,我害了你们。”
“我们身上没带那么多钱,我在这里等着,潇潇回去拿吧。”冷迎春也不想再耽搁了。
秦潇潇听话地站起来往外走。
“想走,没门!”鸨母拍一下手掌,护院就冲进来了。
素儿知道怎么回事了,想到了自己在春香堂的每一天都是煎熬的,不忍心秦潇潇跟冷迎春跟着受罪,跪在了鸨母面前。
“求求堂主别为难她们,我不赎身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就对了!”鸨母很得意。
“素儿,别怕,有我们在,他们伤不了我们的。”冷迎春扶起素儿。
“把她们抓起来!”鸨母笑嘻嘻地说着。
护院就往前走了,冷迎春让秦潇潇在后面保护素儿跟小菜,跟那些护院打了起来。
冷迎欢破门而入,跟冷迎春一块对付护院。
两个人很快就把护院打趴在地上叫苦不迭。
鸨母感觉不妙,想要逃跑,就被冷迎春拦住了,按在了椅子上。
“女侠饶命。”鸨母紧张得很。
“我想好好跟你聊聊的,你不愿意,非要动武,又干不过我们,吃瘪了吧!”秦潇潇走过来拍打鸨母的脸,“我真想把你打一顿。”
“姑娘,我错了,别打脸!”鸨母护住了自己的脸。
“走,跟我去把素儿的卖身契拿来。”冷迎春在鸨母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你给我吃了什么?”鸨母睁大眼睛,这小丫头眼神带着戏谑,一看就不好惹的,干嘛要惹上她呀?
“好人丸,做好人就会无事,做坏事累积到一定时期后,就会暴毙而亡。”冷迎春冷笑,“快走!”
“走走走!”鸨母吓得赶紧往前走。
不一会儿,素儿的卖身契就出现在冷迎春的手里。
鸨母让她给解药,她就说是普通的药丸,气的鸨母要打她,但看到秦潇潇抬起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就不得不停下来了。
“不知道你现在还需要多少钱作为素儿的赎金呢?”冷迎春再次凑近鸨母。
这两丫头武功高强,保不齐是宰相的死对头,得罪不起,到底多少合适呢?鸨母思考着。
“看样子是有顾虑,那我们就不好说话了,欢哥,找个由头把她扔出去……”
“别别别,我不收钱了,你们赶紧走吧。”鸨母自认倒霉,只祈求他们能够离开这里。
“这可是你说的,我们没有逼你呢。”冷迎春说着就拿了纸笔,让鸨母写下素儿免赎金的字据。
鸨母大喊吃亏,可眼下已定局,也不好说什么了。
“欢哥,你先回家去,素儿,小菜,我们随你们去收拾东西。”冷迎春抓住了懵住的素儿跟小菜的手就往前走。
“素儿!”鸨母想要去抓素儿的手,却被秦潇潇打了手,不得不痛苦地放手。
他们离开后,鸨母赶紧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匆匆忙忙写了一封信,鬼鬼祟祟地从后门出去。
她四处观看后,把信交到了门外守着的一个不起眼的小男孩手里,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声,他就快步离开了。
小男孩在拐角处就被秦澜清拦住了。
小男孩赶紧把信件放到了身后,支支吾吾地问,“秦大人,有,有什么事吗?”
秦澜清伸出了手,“把信件交出来!”
小男孩就是不肯,还对着秦澜清撒了药粉。
秦澜清早有防备,顺势把小男孩抓住,看了一眼春香堂,心里嘀咕着,“迎春可真是帮了大忙。”
宰相在朝堂常常是以文雅人自居的,自视高尚,怼天怼地怼富二代不学无术。
张口闭口朝廷应该抵制官员寻花问柳,皇帝也就听了他的话,颁布了官员需要洁身自好,不可以沾染了不良风气,更不能开办花楼酒肆,不然,轻则降位,重则下牢房。
倘若能够证明春香堂跟宰相有关系,那宰相就打脸了,必然是要受到惩处的。
对于正在暗斗的侯府来说,是非常有利的。
秦澜清嘴角掀起,召唤出来一个暗卫,拿了小男孩手里的信,让暗卫把小男孩带走。
他直接回侯府了。
那边素儿也收拾好东西了,带着小菜跟着冷迎春从房间里走出来,准备离开春香堂。
有不少男人围堵在门口,媚笑着说着浑话。
冷迎春把他们推开,打开素儿的卖身契。
“从今天开始,素儿就不再是春香堂的人了,她走在街上,谁要是对她不敬,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你们等着送到衙门里吧。”
素儿被赎身了?
什么时候的事?
鸨母怎么没有通透?
那些男人都愣住了,纷纷往鸨母房间里走去,要收回定金。
冷迎春让素儿跟小菜跟在她身后,秦潇潇垫底,拦住那些讨厌的男人。
几个平时瞧不起素儿的女人看着素儿离开,不经叹息。
“原本以为过了今晚,她就得收起她高傲的头颅,乖乖地来跟我们讨教怎么哄男人,没想到都自由了。”
“她的命一直都那么好。”
素儿听到了她们的话,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她们,突然就怜惜她们的不容易,叫住冷迎春,说等一等,她有几句话要跟姐妹们说。
“别说太多了,不早了,我们都困了。”冷迎春略微点头。
素儿跟小菜就到了那几个女人面前。
“都要离开了,还谈什么深情厚谊呀?”秦潇潇挨着冷迎春,“把一个女孩子解救出来,我们可真厉害,我们就在京城锄强扶弱,解救万千少女于危难之中吧。”
“今天的事确实过火了,希望没人知道吧。”冷迎春总感觉周围有眼睛盯着她们。
可她找了很多遍,就是没有找到是谁在看她们。
“素儿,你就好了,再也不用踏进这里一步了。”左边那个穿绿衣服的话语里酸溜溜的。
素儿知道说什么都会被她们觉得是炫耀,从包袱里拿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到了绿衣服手里,“给姐妹们分了吧。”
接着抓起小菜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冷迎春跟秦潇潇跟了上去。
出了春香堂,素儿停下来,抓住了冷迎春的手,“真的太谢谢你了,没有你们,我们就得活在水生火热当中。”
“举手之劳,你真的太客气了!”冷迎春把卖身契放到素儿手里,浅浅一笑,“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还能是什么打算?当然是跟着我们了,她们无家可归,能去哪儿?”秦潇潇帮腔。
“你们的救命之恩,我们无能为报,只能服侍你。”素儿鼓起了勇气,“这辈子都做你们的丫头吧。”
“不用,我们不需要丫头,那就先到我们那儿住下来吧,休息一阵子再做打算吧。”冷迎春哈欠连连,在前面带路了。
到了书生居,素儿跟小菜被周围泛发出来的书卷味跟深夜苦读的声音给镇住了。
“大晚上还要读书?今天怎么那么勤快?我们怎么睡觉?”秦潇潇叉腰要去提醒书生们别打扰别人睡觉。
“快要考试了,成败在此一举,他们必须努力了,都不容易。”
素儿感觉到了书生们苦苦挣扎着要改变命运的决心,就让秦潇潇别为难他们。
“他们确实不容易,我们那个宅子听不到他们的读书声,不管了,走吧。”冷迎春加快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