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到皇帝吃鳖的样子就很高兴,最近受到的气也顺了一些。
说了那么多话,太后也累了,就不再挑刺了。
面对亲娘连环反击,皇帝惊呆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太后,皇上疲惫了,咱们让他回去休息吧。”
皇后试图劝一劝太后别毒舌了,周围一堆人看着呢,给皇帝一点面子吧。
皇后越是劝说,太后越是不依不饶。
“皇后,没你什么事,你在一边呆着,皇上,哀家听说你一退朝后就往那个妖妇宠妃的怀里钻?”
她倒想委婉一些,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绕了十八道弯了,就是没有见到过皇帝听进去,还不如直白点,再傻的人都听得到。
皇帝的脸一青一白的,停顿了很久才解释,“母后,爱妃不是妖妇,她是朕的贤内助。”
“你的贤内助不是皇后吗?什么时候贵妃可以越过皇后头上,成为一国之母了?”太后冷笑,“红颜祸水,祸国殃民呀,皇上,你可别把大俞国的江山命数给败尽了!”
皇帝不悦,每个人都觉得他管理不好国家,可他登基以来,做了多少大事呀?
太后怎么就看不到,非得把他抓得紧紧呀?
连母亲都不相信自己,那活着真够憋屈的,燕子飘都想出去说一说太后,别把人说绝了,人没了,那就真的完了。
“太后,皇上知道该怎么做的了。”皇后半真半假地跟太后说话,及时解围。
“皇后,这男人都不把你当回事了,你还维护着他?别怪哀家提醒你,这男人就跟风筝一样,若要绳子长,就得抓住,可别断了线的风筝,一眨眼没影了,苦的可是自己。”
太后作为过来人,太明白后宫的弯弯道道,皇后这种素雅的人是格格不入的,好在儿子争气,也能混得开。
皇后温和点头,“太后说的,本宫都明白了。”
太后翻了个白眼,“光明白没用,你得管呀!”
皇后:“……”
“皇上,你解除了方阳的禁闭,也把妖妇宠上天了,不让她在小宫殿里受苦,一家三口团聚了吧?”太后没完没了就是不想让皇帝好过。
她都一把年纪了,宫斗了十几年,如履薄冰才勉强站稳脚步,一不小心走了狗屎运,借着皇帝成为太子而母凭子贵,一度从普通妃子升级为皇后。
当时是前太子暴毙而亡,众皇子勾心斗角,谁知道棋差一着,忽略了最不可能的人,错失了皇位。
太后记得当时皇子们争斗那会儿,各种危险接踵而来,她从没想过自己的儿子能胜利,毕竟是兄弟当中最菜的,要兵没兵,要钱没钱。
谁知道皇子们自相残杀,都玩完了,皇帝成了唯一的子嗣,自然就成为太子了。
皇帝实在无法忍受母亲的刁难,这就不想待下去,“母后,朕还要处理国事,忙完后,朕再去看看您!”
这一忙可能就到几年后!
太后已经习惯了皇帝神龙不见尾的操作了。
“皇上,你已经老大不小了,别一天到晚都想钻在女人的衣服里,也该长进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都要有一把秤砣,别让那些小辈们看到笑话!”
“是,母后说的都对!朕还要去御书房处理一些杂事,就不陪着母后了,皇后,你留下来好好陪着母后,别让她胡思乱想。”
皇帝意味不明地看一眼皇后后,就迅速离开了。
他要是再继续留下来被母亲数落就是傻子。
“一把年纪了还不懂事,说也说不得,我还是他老娘吗?”太后摇了摇头,看了看淡定的皇后,“前几天才在寝宫藏了个美女,这会儿又把妖妇带回来,他对感情不衷心,你一点也不生气吗?”
皇后没想到太后还是不放过她,非要她表态皇上的风流韵事。
哪个女人愿意丈夫跟其他女人恩爱呢?
可她是一宫之主,就算心里有委屈,也不能表露出来的,她得云淡风轻,得笑着应对一切,才能被人说有母仪天下的风度。
“太后,臣妾不生气!”
要生气早就气死了,这么多年的费心费力,她已经累了,她还有太子要管,就不管皇帝死活了。
“很好,女人嘛,没有男人,一样活得潇洒自在,这男人没有女人,就天下大乱了。”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一眼皇后,“走吧,咱们回去了,别去找宠妃晦气了,她可不值得咱们生气。”
皇后深切地点头,扶着太后往回走了。
“太子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了,你就从周边的官员群体当中搜寻一遍,看谁家的女儿最合适,咱不能一下子就把皇后定下来,得找三五个官员的女儿来牵衡压制一下,看谁会是胜利者,”
太后对于太子的婚事还是挺紧张的。
“臣妾已经着手准备了,好几个姑娘都挺适合,就看太子是否喜欢了,我相信他会做出正确选择的。”皇后点点头。
“不知不觉就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也从最初的那个稚嫩女孩成了此刻沉稳大气的没脾气女人,不知道谁又会是下一个宫里最寂寞的女人。”
太后看着远方,眼角有一些泪水,曾经的天真无瑕,再也回不去了。
一代一代的人在这里驻足,却找不到自我,可真是悲哀呀。
燕子飘不理解太后的意思,但也没有多想,反正这后宫的一切都显得匪夷所思,不是他一个平民百姓能够揣摩的。
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去了解一下皇帝所要做的计划。
燕子飘刚到御书房,就听到了皇帝叫人进来,太监总管恭敬地弯腰等待指令,皇帝就让他去把侯爷叫来。
侯爷?
燕子飘挺感兴趣的,就待在了皇帝不远的帷幔前。
之所以敢如此光明正大的躲在那儿,就是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皇帝就让太监们出去等待,只看了一会儿奏折之后就托着下巴嘴角带笑地犯花痴。
好好的国事就不管,整天想着男女之事,这样的昏君简直是老百姓的噩梦,燕子飘真想上去拍一巴掌把他扇醒。
皇帝沉思一会儿就站起来往外喊着,“来人!”
有个太监弯腰走了进来,恭敬的询问着皇帝有什么安排。
“快去看看宠妃有没有搬到宠心宫了!”
皇帝目光看向外边,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见了宠妃,跟她欢愉之后就总是想见到她。
或许是因为宠妃的大胆,敢于跟他玩别人不敢玩的游戏,彻底激发了他体内的叛逆因子。
“是!”太监退了出去。
太监离开之后,皇帝又有些忧思了,看了一会儿奏折就打起了哈欠。
就在他打瞌睡时,就有太监禀告说太子来了。
皇帝立马精神了,“快叫他进来!”
太子方询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进来,在皇帝不远处停下来跪下了,“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燕子飘轻轻地探出了头,看到了一个精神抖擞又意气风发的俊朗少年,不经赞叹这孩子登基后绝对是明君,前途无量呀!
“询儿,你来了,奏折就交给你了,反正以后这江山也是给你的!”皇帝立马退了下来。
太子轻微点头就到了皇帝坐的位置,看着满桌子没有批阅的奏折,就哀叹自己命苦,还没登基就要做皇帝的活。
可他不去翻看奏折就无法把重要的奏折翻出来交给皇帝看了再定夺。
就当提前熟悉做皇帝了,太子坐了下来,安静地拿起奏折。
燕子飘越看皇帝越烦躁,怎么会有如此不负责任的人呢?
太子批阅奏折的速度挺快的,一会儿就把重点挑出来了,那些没营养的上报都被扔到一旁了。
“父皇,各地上报因去年北方灾荒影响,春耕稻谷还没有收成,全国缺粮,老百姓叫苦不迭。”太子就把奏折紧要部分提及了。
“那些老匹夫天天闲着没事就上报全国缺粮了,都报了一年,咱们也没办法呀,你刚才说的各地春耕快收成了,那很快就能解决这问题了。”
皇帝真想发火了,各地官员真的是吃白饭的,什么鸡毛蒜皮小事都报上来。
“父皇,你认真点,这事迫在眉睫,必须解决了!”太子急切说着。
他忧心忡忡,这两年因为灾情,他真的是寝食难安。
“那就从邻国购买一些粮食作为补给,挺过这一两个月。”皇帝做了最坏的打算。
“贵呀,父皇,咱们国库里的钱,大部分钱投放在征兵上,没有盈余了,何况邻国不得趁火打劫,把粮食价钱定的老高,买回来了,我们要怎么处理?”
“要是直接赈灾呢?舅舅已经打着朝廷称号,齐聚了无数力量,派敬贤去施粥了,我们要是继续赈灾,国库就会清空,不划算。”太子说得头头是道,“要是卖给米商,那他们不得抬高价钱赚差价?还不得逼的老百姓揭竿起义?”
皇帝自暴自弃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吧?”
老百姓的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不出皇宫就有侍卫保护他,他不会有危险了。
“侯爷到!”门外响起了太监的公鸡嗓子。
父子议论戛然而止,静静地观看门外。
燕子飘听说了苏正良武功高强,他觉得自己不适合待下去了,万一被发现就麻烦了,这就溜了出去。
苏正良穿着一件青外袍,把他衬得英武得力,端着正义凛然地身姿出现在了御书房,看到太子在批阅奏折,心里一万个高兴,不喜于色地跪在皇帝面前行礼。
“起来吧!”皇帝一本正经起来,“爱卿,朕叫你来,是让你调查一下新妃子跟她同伙是听命于谁的。”
“新妃子?”苏正良皱眉他是听说了皇帝得了个美娇娘,在寝宫跟御书房夜夜莺歌,他替妹妹不值,就想化身为暗黑之士,潜入皇宫把皇帝给杀了,让外甥立刻即位。
“父皇,这不应该交给舅舅处理呀,这是越权,你让刑司的官员怎么有脸呢?”
“对呀,皇上,妃子事务不归臣管理。”苏正良把责任推的干干净净的。
妃子犯罪是很难处置的,万一处罚得重了,他日重新回到高位,妃子跟皇帝会算旧账的。
处罚得轻了,以后罪不可恕,打入死牢,皇帝会怀疑他徇私枉法,故意轻待,说不准就被一个由头给治住了,轻则告老还乡,再者流放,重责抄家斩首诛九族。
“咳咳,朕并没有向外宣告那女人为妃,她就是个民间女子,不走刑司,侯爷这下放心了吧?”皇帝给苏正良定心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