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去上学真好,我也想去上学。现在我们村里也有学校了,上学也不耽误干活了。”小草说道。
“姜尚哥,你上学一年要花多少钱啊?”
”学费一学期是一块钱,书费加其他的是一块五。”姜尚回答道。
“两块五?!读书这么贵?!”小草不可置信的说道。
她还想着再攒一两年的钱,到时候去读两年的书,不多读,认得几个字就行了。
她和姐姐现在一年也挣不了多少工分,全都换粮食了,这好几年才攒了五毛钱,再加上她娘去世后留下来的一块钱,一共才一块五,要想读书,不一定还要攒多少年呢。
一想到这儿,小草就有些失落,等她们攒够钱,她都不知道多大岁数了,那时候读书也没用了。
姜尚看见小草的表情,不由得开口说道:“你要是想读书,我家里还有课本,你拿去用。这样你就只付一块钱的学费就行了。”
小草有些吃惊的看着姜尚。
之前顾英华说把课本借给杨平,后来杨小宝知道杨平上学了,就把他的书拿回来给杨平用,顾英华借给他的书自然就被还了回来。
“那我先谢谢你了,不过我现在没有那么多的钱,恐怕要好久才能上学呢。”小草道谢道。
“没事,反正现在那书也没人用。”姜尚说道。
他把小草的衣服送到家,就转身回家了。
等他把鸡蛋糕蒸完,母子两个人坐在桌子旁边吃饭。
顾英华先尝了一口小草送来的饼子,发现这苞米面饼子吃起来十分松软,一点都不像普通的苞米面饼子渣啵约的。
饼子里面放的野菜不多,也不苦,反而十分清香。
“这饼子贴的好吃,小花小草可真会干活。”顾英华夸赞道。
“哼!”姜尚不自在的哼了一声,身体却十分诚实的又咬了一口饼子,他也觉得这饼子做的好吃。
饼子不大,三口两口就吃完了,姜尚还有些意犹未尽的,两个人又把鸡蛋糕分着吃完了。
等吃完饭,姜尚去洗碗,顾英华坐在旁边把今天买的红宝书拿出来看。
“娘!你看这些干啥啊?”姜尚凑过来看了几眼书里的内容,发现全是十分枯燥的语录,不解的问道。
“我看这书封面挺喜庆的,又是毛主席的语录,就买回来看几眼。”顾英华说道。
红宝书并不叫红宝宝,而是叫毛主席语录,可能因为这书的封面是红色的,才叫红宝书的吧。
“七毛三分钱一本呢,娘你真舍得。”姜尚说道。
顾英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也不想买的,可她根本就不知道毛主席语录里都有啥啊,以防万一嘛,别到时候要用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英华看了几页,发现里面的内容还是好的,也挺有教育意义,就跟她高中政治课的核心思想差不多,只不过后来大家实在是太极端了,才有那么多的事。
等到天黑了,顾英华梳洗过后就准备睡觉了。
“你晚上别睡太晚了,想要看书明天白天再看。”回屋前,顾英华嘱咐姜尚道。
姜尚头也不抬的点了点头,他这本书没剩几页了,看完他就睡觉了。
顾英华看他答应了,就回屋睡觉了,姜尚自制力还挺好的,答应她的事也一定会做到的,所以她也不是很担心。
第二天早上吃完饭,顾英华拎着土篮上山去了。
今天好不容易用空,家里活也不是很忙,她就想去摘野菜。
今年她还没吃过野菜呢。春种的时候,她要上课,星期六星期天没课的时候她也要下地干活。
春种结束之后,放假还要种家里的菜地,也没时间,今天才抽出时间上山。
现在都六月份了,早就过了野菜最鲜嫩的时候,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摘到嫩的野菜。
顾英华在山上转了几圈,野菜都要被大家摘秃了,剩下的野菜也都老了。
顾英华只能掐了一些刺拐棒,准备回家蘸酱吃,临下山之前又在草丛里翻到了一窝野鸡蛋,把野鸡蛋捡到了篮子里,她这才下山。
姜尚一早上就拿着他的两本小人书去姜大娘家去了。
顾英华把野鸡蛋埋到灶坑里头,让余温把鸡蛋焖熟。
中午又炒了个洋葱炒鸡蛋,煮了个小碴子粥,结果饭都做好了,姜尚还没回来。
顾英华又等了一会儿,姜尚也不见踪影,她只好先去了姜大娘家。
姜二嫂正在屋里做饭呢,看见顾英华过来,“英华?你咋过来了?中午吃饭了吗,留下来吃一口啊。”
“不用啦,我家饭都做好了,姜尚在这儿吗?”顾英华问道。
“在呢,他们兄弟都在小屋里了。”姜二嫂说道。
顾英华就去小屋了,看他们兄弟几个把炕都给占满了,挤挤囊囊的,脑袋凑到一起去看小人书。
“姜尚!回家吃饭了!”顾英华站在门口叫道。
“唉!”姜尚听到顾英华叫他,连忙从炕上爬起来,把小人书塞到了兜里。
“姜尚,你下午再过来呀?”二牛依依不舍的说道,他还没看够小人书呢。”
“好!等我吃完饭再来找你们。”姜尚答应下来,和顾英华回去吃饭去了。
等吃完饭,姜尚在屋里睡了一会儿,还没醒呢,二牛他们就迫不及待的找过来了,身后乌鸦鸦的跟着一帮人,就连平时皮的不见人影的姜宁也在后头了。
“小婶!姜尚呢?”二牛看见顾英华憨厚的笑道。
“他在屋里呢,还没睡醒。”顾英华说道。
“那我们在这里等他吧!”四牛乖乖的说道。
“你们进屋去等吧,这时候他也应该醒了。”顾英华说道。
这么多人在院子里,她还真是有点儿不太习惯。
二牛他们听见了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就进姜尚那屋儿了。
他们进屋的时候姜尚还在睡呢,肚子上搭了个枕巾,睡在炕梢。炕头中午顾英华刚做完饭,睡在上面太热了,炕梢凉快一点。
他们看着姜尚睡的还很熟,也没出声,在炕边儿排排坐了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