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哥,你为什么上山打猎?你家里看起来很富有。”宋喜宝忍不住问出来。
楚家这家底挺厚,楚建业夫妇一看就不是寻常人。
“习武,必须要会弓箭,打猎最合适,还能换一些银子买书。”楚大郎拿出一套不用的纸笔递给宋喜宝。
宋喜宝赶紧摆手,“我不用这些,等我先用树枝练好后,再让奶买纸笔。”
“送你的,我用不上。”楚大郎递到小姑娘的手中,然后就开始授课。
宋喜宝硬着头皮写字,因为她的字非常好,但是现在必须要学着楚大郎的笔迹,否则解释不清。
“教之道,贵以专。”楚大郎写完这六个字,就让宋喜宝临摹。
宋喜宝想了想,写大就对了,一张大纸,她直接写了六个大字,真的很大。
“大郎哥,你看我写对了吗?”宋喜宝双手将大字递给他看,然后等着被夸奖。
楚大郎仔细地看了一遍,昨天被震惊后,今日心态倒是很平和,“你写对了,非常棒,这句话的意思是……”
少年干净透亮的嗓音有意地被他压低,为了表现温和一些。
宋喜宝听得入神,长得好看的人,说话都好听,而且他嘴中似乎还有薄荷的味道。
没想到他居然也知道薄荷,让她闻了还想闻。
干净的少年,总是会让人心生好感。宋喜宝也是一样,她伸出手突然摸了摸楚大郎的头,这一个举动,两个人都傻眼了。
楚大郎拧着眉头,语气带了几分的严厉,“宋喜宝,难道你娘没有教过你,不可以摸别人的头吗?”
宋喜宝被吓得后退,一不小心还打翻了椅子,她的小腿磕上去,剧痛之下,眼泪不由自主地掉落。
“对不起……我……”宋喜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刚刚那一刹那,她就是想表达下对这孩子的喜欢。
她一下子忘记了这身体不过才六岁,而且这是在古代,不能随便摸别人的脑袋。
“你别哭,我不是凶你。腿疼不疼?”见小姑娘哭起来,楚大郎也有些不知所措。
“疼!”宋喜宝见他的表情变化,感慨真是个好少年。
“那你歇一会,明日按点来,若是迟到,我就不教你了。”楚大郎有些别扭地说着。
宋喜宝举起小手,“我明日一定按时来,今日学的我会好好练习。”
明日她会带着好吃的来,一定不会让他白教,也不能白喝了楚伯伯的好茶。
“记住,以后不能摸别人的头,尤其是男子的头。”楚大郎特意叮嘱着,将那纸笔再次递给宋喜宝。
“这些很贵,我不能要。”宋喜宝摆手,刚刚她都浪费了纸张。
“用这些,你学得更快,这样我就能节约时间。”楚大郎别扭地送礼。
他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聪明的小孩,格外地关心。
“谢谢大郎哥。”宋喜宝只好拿上东西。
楚建业两口子见儿子居然主动让宋喜宝进书房,已经是惊讶,现在看到他送东西,更是诧异,儿子终于长大,知道对小姑娘好。
建业媳妇拉着宋喜宝的手,将他们送得很远,再三嘱咐明日早点来。.
宋喜宝挥舞着小胖手,“大娘,我明日一定早点来陪大郎哥。”
宋四柱看着纸笔,有些想拒绝,但是想到孩子们之间的礼物,他不该代为拒绝,还是回去问问娘。
他们走后,楚建业就坐在儿子对面,“儿子,喜宝今天还是很聪明吗?”
楚大郎点点头,“比昨日还要聪明,这是她的字,应该是在刻意模仿我。如果第一次拿笔写字,天分比我们两都要好。”
楚建业拿起大字,皱着眉头,似乎有哪里不对,但还是顺着儿子的话说,“既然有这么聪明的小姑娘,你就多跟她玩。有些事情,是爹娘的责任,不是你的。”
楚大郎看着亲爹,“爹,您觉得他们发现我的存在,我能活吗?”
自从知晓家里最大的秘密,楚大郎从一个七分刻苦的孩子,直接变成十分刻苦。
“爹做了万全准备,你一定能活。”楚建业想要伸手摸摸儿子的手,但还是缩回来。
儿子越大,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个亲爹反而有些发憷。
“我能考上状元,能在官场站稳脚,再重新调查当年的案子。”楚大郎满脸傲气,他不想被亲爹当成无用的人。
“爹娘更希望你能过安稳的生活,将来娶妻生子,平凡一些没有什么不好。”楚建业叹口气,儿子骨子里的倔强,与他真是一模一样。
楚大郎摇头,“大丈夫岂能甘于平庸?”
得,楚建业没招了,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让儿子去读书。
建业媳妇看着他们父子,心底流出一丝悲伤,但什么话都没有说。
宋家则是完全不一样,全家人看着宋喜宝都乐呵呵的。
“娘,咱家喜宝若是男孩,一定能够考状元,当大官。”宋四柱觉得楚大郎肯定是觉得喜宝聪明,才会赠与纸笔。
“那是,奶的喜宝是最聪明。都回去休息,我给喜宝洗洗,早点睡。”宋老婆子就喜欢听夸喜宝的话。
“娘,要不我晚上伺候爹。”宋大柱觉得娘晚上照顾喜宝,再照顾爹,太累。
他倒是想劝娘,让喜宝跟着他们睡,但是没有这胆子。
“你给你爹垫上尿褥子,再问问他要不要如厕?明早你再来就成了。”宋老婆子总不能阻止儿子孝顺爹。
但是她不愿意伺候,这老头子就欠收拾。
宋大柱听娘的话,立刻就去安排,但是宋根生不乐意。
听到尿褥子三个字,一张老脸羞红了,他想挣扎,但是却抵不过儿子。
“不……不要……”他觉得这是老婆子在羞辱他。
“爹,您要听话,别惹娘生气。若不是怕天打雷劈被人戳脊梁骨,儿子也不想伺候你。”宋大柱见亲爹不配合,也忍不住发火了。
宋根生见大儿子都凶他,忍不住哭出来。
看到这样的场景,宋大柱叹口气,帮亲爹擦眼泪,劝道,“爹,您这些年怎么对娘,怎么对三叔家,现在呢?除了我们,你还能指望上那些侄子吗?”
“他们……不知道……”宋根生心底对侄子还是有几分期盼,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家里出了这些事故,若是知道的话,肯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