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央措就发现了不对。
羽林卫也就罢了,那些天武军明明已经被雪域骑兵重创,折损了那么多的人,怎么可能还如此骁勇?
左右两翼的雪域骑兵很快就呈现了颓势!
这样不行。
将希望放在左右两侧上头很明显是不现实的,所以央措必须要做的——其实是把中间的骠骑营给逼退,并且还得把沈承聿给拿下!
然而面前太多的骠骑营拦着,他想要一下冲到沈承聿的跟前,基本不可能。
他发现,这些骠骑营,比想象中要难缠得多!
仗着寒铁打造的兵器,雪域骑兵一向在整个雪原都是横着走的,就连那些疯了的天武军,也得拼着性命才能从他们的身上撕咬下来血肉,可是那些骠骑营是不一样的,骠骑营他们本身每个人都足够强悍,所以那些雪域骑兵就算是想要够到他们,都有些难度。
而且他们雪域骑兵的铠甲实在太过轻薄,骠骑营随便一枪,就够他们喝上一壶。
但是,骠骑营却也无法彻底奈何雪域骑兵。
就是因为他们的兵器太过强悍,从前骠骑营太过直接,只需要将对面杀死就好,但是现在他们遇到的骑兵就是用兵器弥补上了他们个人的不足,有了这些顾及,骠骑营的打法就逐渐变得小心了起来。
反而是左右两边的天武军和羽林卫比较放得开了。
沈承聿也明白,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于是他便在双方互相僵持的时候,叫身边的将士们撤退了。
央措也是如此想的,这样下去,他们这些骑兵迟早要被骠骑营压着打!
第一次对冲就这样以骠骑营的暂退告终。
“大哥!”
狄秋扬满脸的不乐意,和沈承聿道:“他们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们那个枪,怎么这么厉害啊?!”
骠骑营的大军就在对方五里之外修整,沈承聿就坐在树桩子上,见狄秋扬胳膊上还受了伤。
沈承聿示意手下给他包扎。
狄秋扬道:“老大,弟兄们都累了。他们那群人到底应该咋办?”
沈承聿想了一下。
他道:“你们也不必盯着别的,盯着他们的枪。”
“枪?”
“对。”
沈承聿道:“要么把他们的枪废了,要么缴他们的兵器,总之还是要多加小心。”
狄秋扬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道:“行,我知道了!”
沈承聿瞧了一眼他的胳膊道:“你还行?”
“那必须能行啊。”
“老大你放心,从前多重的伤不是都受过,不还是照样砍人么。”
沈承聿道:“还是当心吧。”
“行。”
沈承聿知道,他就算这么提醒他,也没用,毕竟狄秋扬在战场上,是最像自己的人,只要认准了敌方大将,就绝对不会放松。
骠骑营之所以名动天下,不光是因为他们那恐怖的实力。
更是因为,他们能飞快地根据主帅地命令,调整自己的方向,从而去适应整个骠骑营。每个人的应变能力都是很强的。
所以,当沈承聿带着骠骑营发起第二次冲锋的时候,雪域的骑兵发现——
他们彻底,打不过了!
刚刚好歹还能抵挡住骠骑营的压力,甚至还能回击,但是现在,他们发现,骠骑营已经转变了方式,不再向他们这些人进攻,而是——
他们的枪!
狄秋扬一马当先。
他大吼了一声,面对着对方几十人的进攻,丝毫不惧。狄秋扬大笑,手中长枪一舞,出了一朵花,随即他们那些雪域骑兵便怒吼了一声冲了过来。
狄秋扬冷笑了一声,居然直接后仰了下去,躲过了几十根长枪的兵刃。
而后狄秋扬用长枪一抵,手中巧劲一顶,手腕一翻!
骑兵们的长枪猝不及防地被狄秋扬给缴了下来,几十根长枪被绞在了一块,像是一朵花一样,嗖嗖飞了几下。
“断!”
“咣啷”几声,这些兵器就掉在了地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这些雪域骑兵都傻了。他们见势不妙赶紧跑,而后却被狄秋扬一个人追赶了半天。
“别跑!”
狄秋扬这边打得热火朝天,而央措也正在观察着沈承聿那一边的形势。
沈承聿身边杀声一片,不到一会,那惨叫声就盖过了杀声。
不愧是海牙亲自教导出来的人。
心中正思虑着,央措就感觉眼前投下了一片阴影,一种凌厉的杀气若枪锋一样直冲他面门!M..
央措下意识驾驭着战马向后几步。
沈承聿直接冲了过来,眼睛直直地盯着央措。央措双腿发力夹紧了马肚子,上半身向后一仰,这才躲过了沈承聿的长枪。
罡风袭来,刮得央措的脸都生疼。
就在此时,央措身边的亲卫打马上前,试图阻止沈承聿进攻。
左右两侧受到挟制,沈承聿却根本不慌,直接把长枪一收一横一挑,右侧的雪域骑兵直接被枪尖贯穿,沈承聿一收手,而左边的那雪域骑兵直接被那坚硬的枪杆砸中了腹部,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以沈承聿的力道,此人的五脏六腑必然已经碎裂。
央措双腿死死抵住马背,运足了气力准备迎接沈承聿的枪击。两人相遇那一刻,若烈火燃尽雪山上的银装,那裹着焦灰的山石便顺着谷脊轰隆而下。
央措用了八成的内力,打算和沈承聿硬碰硬。
然而,就在双方的长枪碰撞的那一刻,央措的长枪却仿佛是柔软的蛇一般,碰见了沈承聿那用玄铁打造的长枪,调头就跑,却已经来不及。
“砰!”
一声巨响,地动山摇!
央措只感觉手上一麻,随后那种要了命的麻痹感便顺着他的双手直接钻进四肢百骸,那一刻浑身的血好像都被强行凝固了。
央措只觉得被这强硬的内力一冲,马上就要吐出血来。
再低下头一瞧——他手上的长枪,居然就被沈承聿的枪给折弯了!
彻彻底底地,变成了一道弯折!
央措心中一惊,但是现在想要更换手中的兵器肯定是来不及,于是他急忙用自己手中的弯枪去抵挡沈承聿的攻势。
“铿!铿!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