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跟在荒北身边的鲁波捅了捅他的胳膊道:“你们大渊的小姐都这么横吗?”
荒北低声道:“这算个屁的横,你是不是没见过真横的?”
鲁波惊讶:“还有更横的?”
荒北心道可不是么,京城最横的女子还得是长公主。
不过人家是真的强硬,袁惊荷这种色厉内荏离开了家就什么都不是的草包确实是没法比的。
荒北的思绪有点飘。
袁惊荷见他们没动静,还执意要走,便道:“给本小姐拦住他们!你偷了别人家的马车还想逃走,李江妙你好大的胆子啊!”
话音刚落,李江妙带来的这几个下人就把李江妙的马车给围住了。这一下惹来了许多的百姓围观,看来今日这件事确实是没法善了了。
袁惊荷指着车里的李江妙道:“把她赶出来!”
这些下人得了吩咐,就要往马车上爬——
荒北直接抽刀,架在了这人的脖子上。荒北的声音冷冷的:“再敢往上半步,小心着你的脑袋。”
荒北哪里是什么善茬,这杀气一外露,顿时把这下人吓得浑身一激灵,腿一软直接摔倒在地,抱着自己的膝盖痛苦地哀嚎。
袁惊荷在这大好的日子里遇到李江妙,自然是不可能轻易放过她。见下人倒地,袁惊荷立刻尖声道:“泥地里的贱东西,你敢动手试试!”
荒北实在是懒得和这疯女人对话。
终于,李江妙开口了。
她道:“袁惊荷,我给你一次机会,收回你这句话。”
袁惊荷笑了。
“我说,”她掐着腰,神色嘲讽,“李江妙,你是不是太拿自己当个人物了?你凭什么在本小姐面前装啊?”
李江妙竟是轻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局面一时僵持了下来。
袁惊荷身边的丫鬟见对方压根不把她家小姐放在眼中,也是有些担忧。因为她知道李江妙未来可是要做充王妃的人,无论如何现在的袁惊荷是开罪不起的。于是丫鬟小声地提醒袁惊荷道:“……小姐,要不咱们就算了吧……”
“啪!”
袁惊荷反手就给了这丫鬟一巴掌,而后,直接给这丫鬟踹到了地上。
她指着这丫鬟道:“你不要以为你跟着本小姐时间久了,本小姐就不敢教训你!”
柔弱的丫鬟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冲击?她落在了地上,甚至都没听清袁惊荷说了什么,直接就这么晕了过去。
围观的百姓也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惊呼。
这袁家的小姐莫不是疯了吧?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
袁惊荷已经陷入了一种执拗,她看着不动如山的李江妙,只能用一层层的愤怒包裹住内心蠢蠢欲动的恐惧。
不行,她还不能输!她怎么能被这个贱人比下去!
袁惊荷红着眼睛,对自己的下人道:“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打!!”
因为马车上头不好施展拳脚,于是荒北便让鲁波保护马车,自己则是跳了下去和这些下人们打成了一团。虽然这些下人身上有些功夫,但是面对着底子浑厚的荒北,压根抵挡不过来,咚咚几下就被荒北撂倒在地。
速战速决之后,荒北拿起了一根棍子,刚想上马车,却感觉自己的脚踝被人给拽住了。荒北低头,直接就是一记回马棍把这下人给敲晕了。
“保护小姐!保护小姐!”
袁惊荷手足无措地站在车辕上,打开了马车门似乎是想逃跑。荒北瞄准了袁惊荷,轻喝了一声,手中长棍直接飞了出去——
“啊——”
袁惊荷的尖叫如同利刃一般,划破了长空。
这长棍施加了十足的力道,袁惊荷被其顶在了小腹之上,巨大的冲劲直接把她带进了马车里头。
袁惊荷当场就疼晕了过去。
这变故太快,袁家的下人也是没能马上反应过来。他们见这李江妙确实不好惹,赶紧架起了马车就要跑。这时,荒北直接叫住了他们。
“停。”
在这种时候哪里有人听他说话?车夫勒紧了缰绳,却浑身一冷,低下头却见一把大刀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M..
车夫咽了口唾沫。
鲁波拿着刀,说了一串西域话。
车夫懵了:“你你你说啥?”
“我说,停、下。”
这下车夫哪里还敢动?他瑟瑟发抖地缩着肩膀,放下了缰绳。
荒北见他们老实停下了,道:“李府的颜面,就是充王府的颜面。今日你家小姐辱我李府在先,那就是打充王殿下的脸。留你家小姐一条命,已经算是我家主子开恩。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
这些人赶紧屁滚尿流地赶着马车走了。
荒北拽着帘子道:“当家的,我这么说行不行?”
李江妙点了点头。
袁惊荷的马车已经离开了,而那个被袁惊荷打晕了的丫鬟,还狼狈地躺在地上,没有人管她。李江妙伸出手,指了指那晕倒的丫鬟,道:“她。”
荒北转头一看,道:“当家的,您说那个丫鬟?”
“嗯。”
荒北立刻就明白了李江妙的意思,他低声道:“当家的,她是袁家的人。”
李江妙没回话。
但是她的态度是没有动摇的。于是荒北和鲁波使用了个眼色,二人点了点头。
“走吧。”
得到了李江妙的命令,荒北这才和鲁波一道坐下,赶着马车离开了这条街。
一个晕倒的丫鬟躺在大街上,虽然并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是却也容易造成很多人围观。就在众人寻找着这丫鬟的主家的时候,两个自称是袁府下人的家丁走了过来,把这丫鬟给扛走了。
既然人家主家都过来了,大家也都没说什么,只是嘀咕了一会,便都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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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算了吧,向哲啊。”
叶家,家主叶万里和他的夫人并排而坐,手边就坐着面色严肃的徐向哲。
他们中间的小桌上,就摆着宋明珂拿给徐向哲的、世家犯事的证据。
叶夫人道:“向哲,这秦家那么强大,你又如何能抗衡得了呢?”
徐向哲只是静静地看着砖石,不说话。
叶万里和叶夫人心中都在打鼓。
他们都以为徐向哲看在他们的面子上,不会再多问世家的事情,他们儿子扣押粮食、盘剥灾款的事情也就能这么过去了,但是没想到,徐向哲今日突然造访,却和他们说,找到了世家犯事的证据。
听他这语气,似乎是要较真了。
这怎么能行?
徐向哲从来都不是个好说话的人,要是他真的因此把世家的人都给抖搂出来,他们这些世家该何去何从?
他们向来同气连枝,这一点徐向哲不可能不知道的。
所以必须得先把秦家挡在前头,拦住他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