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卖?!”小五吃了一惊,他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得罪辛尽,可就是为了卖酒啊!
如果不卖酒,他岂不是亏死了!?
“别急,你先和杜乾把我们的摊位支开,我看此时人越来越多了,正是让人知晓我们天青酒的好时机。”辛又道。
“宣……传?”
小五和杜乾面面相觑,这又是什么新词汇?
“想办法让这里的人都知道,我们辛邑将举办‘品酒大会’,所有来往商客,皆能来免费品尝我们辛邑最新酿造的酒!”
“免费?!意思是不需要掏钱吗?”小五吃惊。
“这……这怎么行!这些酒可是很贵的!”杜乾也不明白辛又的做法。
倒是一旁的商人土乙听到后大笑:“不要钱!?那好啊!我去给你找人!”
“等一下!”辛又组织了土乙:“每族只能派出一人品酒,否则你叫来那么多酒鬼,把我们的酒喝完了该如何?”
“是……是……”
土乙连忙点头,他正是这么想到,每想到被辛又阻止了。
辛邑的酒是好酒,辛又已经很确定了。
如何将这样的酒卖出一个好价钱,是辛又如今唯一思考的问题。
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那也得有人闻到香味才行。
这么好的酒,肯定得好好打一波广告。
……
辛邑的摊位,浦人凡乜早已经给他们留好。
在市内的中心地带,这里都是国人占据的摊位。
凡成带着辛又来到了摊位,小五等人开始着手布置。
辛又已经向他们说了计划,小五内心无比震惊。
原来酒还能这么卖吗?!
就在这时,一个精瘦的男子走了过来。
他手中拿着一把竹简,神情略显倨傲。
“司市大人,您好。”那人行了一个礼,然后看向了辛又众人:“敢问可是辛邑商队?”
“正是,这位是辛人辛又。”
司市对那人介绍,然后又对辛又道:“这位是我们浦邑的贾师刘借。”
“贾师?”辛又看着那人,感觉有点意思。
所谓贾师,就是平衡市场物价之人。
类似于如今的物价局,平衡物价,既要防止天价货物,也要打击低价倾销。
不过那时的贾师,平衡物价可没有什么经济学的手段,靠的就是多年的经验。
所以在市场中是一个很中啊哟的角色。
仅次于司市。
从刘借的态度来看,似乎对凡成也不是很感冒。
“见过辛人。”刘借冷着脸:“不知辛氏所卖何物?请将货价报出。”
辛邑想要卖东西,价格定多少必须要给贾师知会的,知会后就不能随便改动价格了。
刘借已经拿出了手中的刀笔,准备在竹简上记录了。
“我们辛邑今日,所卖之物为‘天青酒’。”辛又道:“价格吗……不要钱。”
“嗯……这价格……有点……啊?!”刘借抬头,手中的刻刀差点掉落在了地上:“不要钱?!”
“是啊,不要钱!”辛又道。
刘借冷静了一下,他管理市场这么多年,但凡商品都有一个价格,哪里有不要钱的东西?
“你这……是卖?”他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不是卖,只是让大家品鉴。”辛又道。
“品鉴?!”
“对,我们辛邑最新酿造的酒,色泽清凉,味道醇厚,可比昔酒,我今日特地带来了三瓮,请大家尝一尝。”辛又道。
“你……你这。”
刘借想说点什么,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故意放低价格扰乱市场?
可人家只带了三瓮啊,再说浦邑的市上也没有卖酒的。
“贾师,莫要多想了,我们肯是来卖酒的,不过卖的不是这三瓮。”辛又说道:“如果谁觉得我们的辛邑酒好,和我们签订书契,预定即可。”
“预……定。”刘借还不明白。
“就是告诉我们你要多少酒,到了时间我们辛邑会将酒送到府上。”小五说道:“我们辛邑,童叟无欺。”
“辛邑人的话,历来是算术的。”这时候,司市凡成开口了:“刘老,在市场中订货,也是允许的吧。”
“当然。”刘借道:“否则要质人做什么。”
质人,就是市场内负责制做契约的人,算是各种交易的见证人。
如果有些大宗交易无法当场完成,自然要约定交易的时间和地点,以及交易的金额。
双方立下书契之后,就要质人作证,亦或者由质人制作书契。
“既然如此,就先请贾师品鉴一下我们辛邑的天青酒吧。”
辛又到了慢慢一爵天青就,送到了刘借的面前。
刘借微微吃惊,每想到这辛邑大夫竟然亲自给自己端酒,这可是折煞他了!
虽然他仗着资历老,可以摆摆架子,但是基本的礼数还是懂的。
刘借赶紧躬身,双手举国头顶接受了辛又的馈赠。
酒还没有到跟前,一股浓郁的酒香就已经传到了刘借的鼻子里。
当了这么多年的贾师,他的眼力自然也不差,一眼就看出这是好酒。
“好酒啊……”
小尝了一口,刘借没有隐瞒自己的观点。
辛又微笑,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免费的酒?给我也来一杯。”一个人凑了过来:“我是牧县武氏尨,你这酒要是好的话我们武氏全要了。”
那人长的呆头呆脑,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小主,莫要乱说啊。”
后面的一个下人拉住了武尨,一脸担忧的样子。
“拉我做什么,不要钱的酒还不喝?”
说着,他就要从小五跟前拿一个盛满酒的大陶杯。
“别!”小五赶紧挡住了他:“这酒可厉害,不能这么喝。”
在辛邑的摊位上,早已经摆好了小杯子,用作人们品尝。
“厉害?我看你是不知道我武尨的厉害!”武尨拿着那大杯并不松手:“我十岁喝酒,至今未尝一醉!”
“小五,让他试试吧。”辛又淡然。
只要能将酒宣传出去,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让这种好酒之徒口口相传了。
武尨得意的拿起了那个辛又特制的酒杯,如同后世的直升杯,每一杯大约有半斤酒。
当然,这些杯子都未装满,不过是三两多一点。
武尨看到杯中之物,没有丝毫犹豫,如同喝水一般仰头喝下。
看到他喝酒的样子,小五十分不屑。
这哪里是喝酒,这完全是饮牛。
那武尨喝完后,擦了擦嘴,砸吧了两下,一点反应也没有。
周围人都盯着他,想看看他对这酒的评价。
可是等了半天,武尨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位君子,请问我们辛邑这酒如何?”
看着武尨一句话不说,辛又也有点不放心。
难道醉了?不至于这么菜吧?!
这酒虽然是蒸馏酒,但是原本的度数不高,辛又估计也就是四十度左右。
“好——”
武尨只说了一个字,然后脚步晃晃悠悠,一头向后栽倒过去。
看来四十多度的酒,对于春秋时期的人来说,还是太难以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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