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令超飞速起身离开原位,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案发现场。
何之商:“……”这神出鬼没的本领他是比不了的。
虽然他文武全修,但远没有袁令超这种高超的水准,顶破天比那些二三流的好一点。
因此,何之商对袁令超是顶礼膜拜了。
袁令超并未表明身份,还乔装打扮了,这些路人自是认不出袁令超是鼎鼎大名的神威将军了。
“你是谁?”当看见袁令超用鞭子打掉他的大刀,然后扶起地上奄奄一息的人时,追杀他的人们眼神都不善了。
“我是谁不用你管,再怎么说,当街杀人,众目睽睽之下,实在残忍。”
袁令超眸光犀利,扫视着周围的人群,原本叽叽喳喳喧哗热闹的街道也因这变故突兀地寂静了。
“而且,天子脚下,你们杀了人,就想走吗?”
袁令超指着京兆府尹的方向,“那里是官府,再往前是五城兵马司,若惊动了袁指挥使,你们说,该怎么办为好?”
一石激起千层浪。
袁令超说的话不无道理,京兆府尹与五城兵马司不是吃干饭的,一旦惹来官兵,那么这群人想跑也跑不掉了。
但杀人者还是不屑一顾,“我杀了,我跑,你奈我何?”
“那就不好意思了。”
袁令超话音刚落就迅速挥出一鞭,将杀人者的脚绊倒了。
人群中传来了笑声。
杀人者恼羞成怒,“你!”
然后,又被袁令超用长鞭一捆绑,嘿咻嘿咻,越挣扎越绑得越紧。
袁令超微笑道:“你看看,我能信吗?”
“……”一言不合就打人,还真是武功高强。
跟着杀人者一块来的另外几人神色警惕,对方来者不善,且非泛泛之辈。
被追杀的那个路人扶着胳膊,微微喘气,“小公子,你不能和他们硬碰硬,他们会用毒。”
“毒啊,这方面我最擅长了。”袁令超从袖口里拿出一瓶不明液体,“你们想试试看化骨水的滋味吗?”
“化骨水?你是……”杀人者瞪大眼睛,“你是袁……”
“好了,跟着我一块去官府吧,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袁令超不想跟他们废话,二话不说“请”他们配合去官府。
那个获救的路人也跟着一起去京兆府尹报案,没办法,这群人无法无天,太嚣张了。
京城脚下,哪容许发生此等命案?
“这位小公子请留步。”
袁令超想走,有人不想她走。
袁令超反过头一瞧,哎哟呵,不熟,但很讨厌。
“当众杀人固然不对,可你用化骨水,也不太妥当吧。”
谁能想到,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是个思想迂腐又啰嗦无聊的书生?
书生的话很简单,袁令超不该用这种残忍方式对待杀人者,该用仁爱感化对方。
袁令超听完后大翻白眼,“然后呢?感化后杀了你怎么办?你要是如此心善,干嘛不去感化那些残忍杀死大秦将领的漠北部落与西陵军队?莫非,同胞的鲜血不值钱,也不值得你在意吗?你若有机会感化了敌人,那就是大功一件啊。”
袁令超可不听这种王八念经,说句不好听的,无聊又双标。
整天之乎者也,整天摆出道德情操,众人皆醉我独醒,像这种迂腐书生,袁令超话也不想多说,打就行了。
“我的话不是这种意思。”书生想狡辩。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袁令超肃然道,“我和你素昧平生,不想说太多,反正,这人我带走了,你别管了。京兆府尹那儿,必须去一趟。”
“你不是朝廷命官,不能轻易抓人。”
书生板着脸,一脸正义凛然样,却换来了路人的嗤之以鼻。
——读书读傻了吧,人家是报案,咋不能抓人?
袁令超不想理会他,径直就走,无论身后的书生如何叫嚣,她就是置之不理,可气歪了书生。
围观的婆婆哈哈大笑,“你看看你,有这本事干啥不好?偏得要勾搭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人家看得起你吗?”
别人不了解书生的话,婆婆最清楚了,书生落第多年,想要更上一层楼也无望了。
这种情况下只有投靠对了大靠山,那么才有新的出路。
刚刚打人的小公子器宇不凡,举手投足阔气豪迈,显然是出身显赫了。
书生是灵机一动要引起对方的注意,故意唱反调。
不过效果很差,对方不领情还很讨厌书生。
“我……”书生涨红了脸。
支吾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袁令超没有理会后面发生的这点小八卦,等她到了京兆府后,露出自己的金牌,京兆府尹面色一正,袁将军又来了。
上一次是李梁,此次又是谁?
定睛一看,咦,那是官府帮忙通缉的江洋大盗啊。
这厮之前盗走了好几家的财宝,后面变身采花大盗玷污了好多黄花大闺女,这些小姑娘一个想不开,被逼着自杀了。
也是此时,杀人者也确定了袁令超的真实身份。
“果然是你。”
一叶大刀冷冷一笑,“星佛的手臂拜你所赐全都废了。”
一叶大刀,江湖著名的强盗,早年出身一土匪窝,后面杀了头领当了一把手,此后数年带领土匪窝的兄弟横行霸道,无恶不作,渐渐发展成地方第一恶势力,官府派兵围剿全被他们逃跑了。
之前因抢走了一个官太太而被太守咬着不放,愣是花费巨资不惜一切代价要他坐牢。这厮走了运,逃跑了,改名换姓变成老另一个人,采花大盗重出江湖,玷污清白后,借机杀害了无数无辜女子,抢走了她们的财物宝贝。
如今这群训练有素的强盗进了京城,不就是送死吗?
袁令超挑了挑眉,此人认识星佛,那是不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一叶大刀,进了京兆府就闭嘴。”
京兆府尹开心极了,轻轻松松就把一个通缉多年的头号凶手抓捕归案,还真是运气好。
当然,这一切得归功于袁令超。
“你算什么东西,我……”一叶大刀的下巴被袁令超卸下,顺带藏在嘴里的毒也被她拔出,不给他机会自杀。
身上的武器宝贝,也被没收。
袁令超拿着他的大刀笑了笑,“既然你如此的宝贝这把刀,那么不介意我用这把刀做点什么吧。”
刀光一碰,咖嚓,鲜血四溅,一叶大刀痛得大叫。
只见他的下体已被鲜血染红,疑似一块肥大的比较重要的器官被袁令超切下了。
京兆府尹不禁两腿哆嗦,双股战战,这种破蛋之痛,推己及人,实在是有点恐怖。
袁令超阉了一叶大刀,这一举动也让旁边的获救者神色微妙,神威将军果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就爱往人的心肺捅一捅。
“好了,没有罪孽就好好反省吧,别忘了做人的良心。”
袁令超拍了拍手,那块小玩意已被她连同布一起丢弃在外面了,保证一叶大刀见不到他的小弟弟了。
一叶大刀欺负了那么多女孩子,仗凶行事,那就只能被她割下蛋蛋了。
京兆府尹擦了擦额头,幸好他是有妻有子的人,就算是……呸呸呸,他好端端地诅咒自己当太监干嘛?
袁令超跟京兆府尹简单谈了一些江洋大盗当街杀人的细节,他的同伙也被衙差捕快带下去了,不愁有人报复。
“袁将军一出手,就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我替京城百姓谢过袁将军。”
京兆府尹一鞠躬,表达自己最真诚的谢意。
袁令超摆了摆手,“不必了,我也只是凑巧救人了,你有问题和他谈吧,我先走了。”
“袁将军慢走。”京兆府尹亲自送走了袁令超。
获救者凝视着袁令超的背影,面色说不出是什么反应。
袁令超走出京兆府的一瞬间,何之商出现了。
他在这里等待袁令超,袁令超也不多说什么,笑了一声。
“你好像很担心我。”袁令超说。
“一直以来,我便很在意你。”何之商道。
二人温情对视,在这一刻,彼此的心里淌过一丝暖流。
“好了,我们该走……哎,不对,我们是不是还没有付钱啊?”
袁令超想起两碗汤圆与两杯茶的钱未付,想去茶摊还钱。
何之商见状就说:“我已经付钱了,不用去了。”
“哎,那我是占了你的便宜了。”
袁令超皱了皱眉,“下一次换我请你吃饭吧。”
“安澜酒楼,不见不散吗?”何之商看着袁令超。
安澜酒楼是袁令超盛佩君的产业,袁令超占了股份,出钱也多,何之商对此有所了解。
袁令超否认,“不是那里,是另一个地方,反正,你何之商听我的吧。”
“哦,好。”何之商很是顺从。
“要听我的话,服从我的命令。”
袁令超喃喃自语,“我说东你不能说西,我往左你不能往右,你可听见了?”
“三从四德,我都记得,我也全听你的。”
何之商眸光蕴含着深情与温柔。
袁令超被他那如水湾里的清溪般的目光一惊,下意识就说:“光说不练假把式,你要做。”
“嗯,我全都做给你看。”
那脸颊的红晕,热度的上升,以及何之商若隐若现的笑意相得益彰。蜻蜓点水,蝴蝶飞舞,花丛的花开得妖艳。